“哇”

風起推開門,走進院內,看到右手邊的一間屋子還亮著。

就心想還挺幸運的,這麽晚了他們還沒睡覺。

她走路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樣,反倒左搖右晃,大大咧咧。

可就當她要推門而入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她緊咬著嘴唇,似乎是想到自己身為女子身,就這樣闖進他們男人的房間不太好。

萬一他們再脫了衣裳,那可……

“嘿!”她大聲喝道。

“睡了沒?”喊出了極其具有女性嗓音的特點,可她平時說話,聲音都是很中性的。

幾秒後,裏麵傳來一聲回應。

“何人?”

雖禮貌,但其中夾雜著不耐煩與挑逗的語氣。

緊接著,裏麵又傳出了笑聲。

“此地乃陰氣之地,是哪位小姑子敢到這兒來?”說完後,幾個人又開始大肆嘲笑。

“嘖嘖嘖!”風起冷笑著搖了搖頭。

“大膽!連本小姐都敢逗?”她著重語氣喊道。

裏麵有一位司獄,他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不同,於是舉手讓大家安靜,甚至走神了。

放酒杯時還不小心把酒杯摔在地上摔個稀碎。

“你去看看是何人。”司獄命令距離門口最近的獄卒。

“是,大人。”獄卒來到房門口。

一開門!

給他嚇一大跳!

“大……大小姐?”他這一口氣停得都窒息了。

“你咋來了?”他尬笑著問。

風起表情認真,站姿如鬆,斜著頭審視此人,雙手交叉抱胸,右手還拿著劍。

這般凝視直接使此獄卒唯唯諾諾的後退了。

接著,他做出請進的手勢請風起進屋說話。

拉開裏屋門簾,走進屋內,就瞥見有人在收拾地上剛被那零零散散的茶杯碎片。

他看到風起後,立即起身,而另一位稚嫩的獄卒則是顫顫巍巍的躲在同袍身後。

這屋子裏有一個火炕,炕上有被褥,還有三個麵對火炕的櫃子,盡頭還有一麵鏡子。

所有人都跟風起打了招呼,不是點頭就是挑眉。

風起走到躲在同袍身後的那位稚嫩的獄卒身邊。

“他……是新來的?”風起順勢路過他走向炕頭。

能坐在炕上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司獄,還有一個是老獄卒了,她坐在司獄身邊。

順勢拿起司獄的黃酒,毫不客氣的喝幹嘍,而且一滴酒沒撒,還說道:“真不錯!”

“對,新來的,大小姐莫笑,還是小孩兒。”司獄又給大小姐倒了一碗,很大方。

接著,大家該吃吃,該喝喝。

而風起則是與司獄單獨聊天,她也吃了點。

那位新來的獄卒變得很拘謹,不敢大動作暢飲,以及十分隱蔽的偷看起了風起。

“新任務?”司獄放下酒杯道。

“是!一個……讓我恨不得千刀萬剮的凶手!”她咬著牙,痛恨著,再次喝幹一碗。

“讓小的猜猜,是……那個奸殺案?”

司獄用非常詼諧而有趣的肢體動作和表情逗笑了風起,雖然有點強顏歡笑但她笑了。

“太可惡了!”

“這種人就應該人人得而誅之!”她猛然拍了下桌子,可此行為並沒引得許多人注意。

司獄也長歎了一口氣,很同情,畢竟屍體就在他這。

“我就納悶,前倆捕快就如此懦弱,還放棄此案。”他咬著牙,痛恨自己不能查案。“這下大小姐來了,此案就定能破獲。”

“我說咋擱置了,原來南宮大人是在等大小姐啊。”他又給風起倒滿一碗清香黃酒。

相繼幾碗下肚後,她的精神狀態有些恍惚,頭暈目眩,甚是可愛,但意識清醒。

“走,帶我去看看那仨姑娘。”

風起猛然起身,走過這位新獄卒小孩兒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趾高氣揚的很霸氣。

“偷看我?”她歪了下頭,噘著嘴問。

小孩被問的心裏毛毛的,心跳加快,不知如何應對。

想了幾秒,他說道:“沒……沒有。”

她說此話時的小眼神,躲躲藏藏的非常可愛,風起被他逗笑了,而且風起就像是變了個人。

“喜歡就說嘛!別不好意思,反正我也不會答應你,嗯?”她越發的喜歡挑逗這小男孩了。

“唉!”風起噘著嘴,歎息著。

風起自打辦案起,就隔三差五來到小司獄司的太平間。

漸漸的跟獄卒們熟了,辦事也越來越好辦。

看到大小姐走後,這位小男孩失落的歎了口氣。

而旁邊的同袍摟住他的肩膀,道:“別對大小姐有意思,她說了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另外……”他湊近小男孩的耳朵,“別看大小姐今年二十一歲了,可依然是待字閨中,閨秀之身,不曾有過男人!”

小男孩癡癡的笑了笑,悄聲道:“怪不得如此迷人,深入吾心啊!”

風起跟司來到了存放屍體的地方,也正是義莊。

如此陰森,風起竟鎮靜自若,毫無害怕之意。

“你走吧,讓我一個人看看。”

司獄聽後,對風起行了個禮,接著就離開了。

這義莊倒是挺大的,不過從屍體的數量來看,這座城被南宮雲媛治理的還算不錯,用手就能數清屍體數量,自然都是受害者。

風起一個一個掀開白布,看著這三位被害死的姑娘……

惋惜之情,悲痛之意從心中來,

憤恨之麵,悲憤之眼從情中發。

直到最後一位姑娘,也就是昨夜才被害的姑娘。

她竟然露出了微笑,無比欣慰,羨慕這位姑娘。

甚至還不嫌棄的親吻了下姑娘的額頭。

“也就……比我小妹小一點。”

“你且在此安息,姐姐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屍體沒有中毒,隻有脖子處有被掐的痕跡,在身體各處也都有不同級別的傷口,有的傷口不像是活著的時候下手的,應該在死後,凶手還對屍體進行褻瀆和淩辱。

總而言之,還算留個全屍,等案件偵破了,這三位姑娘的遺體就會被還回家中。

官府負責葬禮的一切花費。

她又來到姑娘們衣物的儲藏間,每件衣服由內而外依次排查,包括擰一擰、甩一甩……

結果,她在第三位姑娘,也就是昨天被害的姑娘衣服的袖裏,發現了一封信。

信的封麵上寫著【城東蹋師父收】:

【蹋師父,你已經進來了,就別想出去。若你報官,就等著給妻兒收屍吧,這也是為你好,你我的前景乃一片光明,給你一天思考的時間。】

【我下次來找你,得到的要是不,那走時,你必死。請原諒弟子如此直白。】

這些話中,充滿了威脅和脅迫的語氣,這個姓蹋的,估計就是同黨之一了。

但目前還未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凶手的信,還需明日去姑娘家問問。

風起收起這封信,回到了大家聚餐的房間,喝了幾杯酒才離開。

在此期間,新來的小弟,竟然還在偷看風起。

一刻鍾後。

風起騎著小風良駒行駛在這荒無人煙的夜裏,回家。

家門口的護衛把她的馬牽了回去,而她喝了點兒酒,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間,沒想到貼身丫鬟竟然還沒睡覺,一直等風起回來。

她要伺候風起睡覺,等一切完事了她才肯睡。

風起此時的狀態可不她正常狀態更加有女孩子的味道,笑容甜美,嗓音溫柔細膩。

配合上著微微泛紅的臉,和柔軟的身子,嗲嗲的,招人喜歡。

丫鬟走後,她竟然躺在**哭了。

哭的是那麽傷心、委屈和不甘,把自己埋在被子裏。

還說:“娘!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兒,就很妹和小妹似的。”

她深吸口氣,道:“無論如何,女兒都會用實際行動證明,娘是認可我這個女兒的!”

“你也總有一天,會以女兒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