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晨眼前一亮,連忙問道:“方兄請說,隻要我能幫到我一定竭盡全力!”
方舟恒頓了頓,隨即卻皺起了眉頭,“昨日我和國師顧兄商量過了,要想救楚家,一是查出歐陽承瀾散布楚家生異的謠言的證據,二是查出老連王欲圖謀反的證據,三是查出老連王謀反的話大商會不會趟這趟渾水,若是大商有參與,再加上老連王多年來的謀劃,天齊此時更是離不開楚家帶兵守護。”
蘇元晨聽完隻覺得腦袋裏“轟隆”一聲,“什麽?老連王欲圖謀反?所以說楚家遭此橫禍,是因為歐陽承瀾已經投靠老連王,所以他這麽做是要除掉楚家,讓老連王謀反沒有阻力。”
“沒錯,此事事關重大,蘇兄一定要保密,不能打草驚蛇,最好是連你的父親工部尚書也不能說。”方舟恒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我一定保密,那此時需要我做什麽事?”
方舟恒眉頭緊鎖,語氣鄭重,“剛才我說的那三點,顧兄已經去潤州查老連王謀反的證據了,而探尋大商那邊也有人做了,是由我查歐陽承瀾散布謠言的證據,但是我查了,卻一點都查不出,我懷疑京中老連王的同謀還有他人,是那個人代歐陽承瀾散布的謠言,所以現在我需要你繼續查歐陽承瀾,而我去查我心裏懷疑的那個。”
蘇元晨深吸一口氣,“方兄放心,我一定盯緊歐陽承瀾,隻是京城中另外的那個人,方兄覺得會是誰?”
方舟恒神色凝肅,“嶺王宋時柏。”
蘇元晨聽到這個名字瞬間瞳孔瑟縮了一下。
……
顧山白昨日晚上和方舟恒、方昳澄商量完之後,第二天一早就和宋時煦告了假,和他說是去潤州親自查探老連王的動靜。
而顧凝鈞還有七天會試,顧山白給他留了足夠的銀兩,讓他有事就找方府,還將鳴鴉留在了京城照看顧凝鈞,自己留獨自一人去了潤州。
而此時他剛下了馬車,為了避人耳目,由走陸路改為坐船走水路。
船行進在江水上,夜色無邊,唯有天上有一輪玉色的明月高懸。
顧山白搭乘的是去潤州送酒的貨船。
他好說歹說、威逼利誘才說服老板搭他一程,船艙裏都是酒壇子,還一股酒味,他又是半路多出來的那個人,所以沒有他的住處,他隻能鋪點幹草躺在外麵。
半夜他起來上廁所,路過船艙門口時,突然聽到裏麵有說話聲。
他本來想避免聽到人家秘密直接走的,可卻聽到一個至關重要的關鍵詞——連王。
顧山白神色微凜,躡手躡腳趴在艙門上認真聽著。
“老大,這批貨到潤州了怎麽避過盤查運給老王?”
接著是一聲打開酒壇子的聲音。
“這不用咱們多操心,連王既然需要糧食,他派來跟咱們一起運的那幾個人會自己想辦法的,咱們隻需要按部就班地做好咱自己的,像往常往潤州送酒一樣。”
說話的人頓了片刻又開口道:“隻是咱們還是得多加小心,連王要這麽多糧食,想必幹的不是什麽好事,萬一哪天東窗事發,可不能殃及咱們自己。”
“爺說得沒錯,我悄悄告訴咱們的人小心點。”
“嗯,把這壇子封好,囑咐咱們的人小心行事,也不能讓那五個人聽到。”
“是。”
接著是一陣封壇子的淅索聲,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顧山白連忙躡手躡腳繞一圈回到自己鋪的幹草上假睡。
不一會兩個腳步聲從他旁邊經過,其中那個老大看著顧山白的樣子,還輕輕地嗤了一聲。
等四下徹底安靜下來,顧山白又爬起來走到船艙門口,已經上了鎖,顧山白皺眉拿起鎖看了看構造。
又從懷裏掏出一包銀針,拿了裏麵最長的那個,試探著捅進鎖芯。
顧山白撬鎖的能力一般,還不能將鎖損壞,所以把鎖撬開著實費了一點時間。
鎖被撬開後,他進入船艙裏麵,四下看了看。
裏麵有著濃厚的酒香味,顧山白皺著鼻子,有些疑惑。
不是說連王缺糧食嗎?
他走上前去,打開其中一壇,裏麵是酒,又晃了晃好幾層,終於在靠裏麵的地方察覺到了不對勁。
裏麵的酒壇晃起來和之前裝酒的壇子不一樣,沉甸甸的,很是瓷實。
他打開酒壇,裏麵果真是滿滿一壇大米。
看來是外圍三層是真的裝的酒水,而裏麵裝的都是米糧。
到了潤州他得跟著這行商人,看他們送去哪裏,順藤摸瓜就可以摸到老連王操練私兵的老巢。
他連忙將酒壇封上,然後將船艙裏恢複原樣,又退了出去,把鎖又重新鎖上,躡手躡腳回到幹草上躺好,養精蓄銳。
第二天一早,天才將將亮堂。
船艙外就傳來一陣吵嚷聲。
“怎麽回事?昨夜有人進來了!”
酒商老板為難道:“不可能,昨晚我們查探過後,就將這鎖鎖好了,這鎖也並沒有損壞。”
那個黑色服飾的男子一臉凶相,“我們昨日做了標記,將這一層的壇子上撒了香灰,這上麵明顯有人動過的痕跡!”
酒商老板一臉難以置信,“不應該啊……”
黑衣男子拿劍指著他,“說!是不是你們的人中有朝中探子!”
酒商老板被嚇得一哆嗦,連忙擺手,“不可能不可能,這些人跟著我好了十幾年了,絕對不是探子。”
黑衣男子皺眉不解。
酒商老板突然想起了什麽,恍然道:“誒!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搭船去潤州的年輕人!”
黑衣男子向後吩咐另外四人,“走,將那個人提來!”
顧山白在一邊已經聽到了他們的爭吵,這五個黑衣人顯然是連王派來的。
他麵上不改顏色,但手心上已滿是虛汗,暗暗在心裏盤算著。
現在船行駛在江麵上,若是真的要殺他,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唯有跳江能有一線生機。
可這離岸邊不近,他不能保證可以活著遊到岸邊。
五個黑衣人已經走到他麵前,為首的拿劍指著他,“是不是你進過船艙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