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陪你,那我就走了,無聊死了。”她說著便拎起了椅子上的手提包,準備離開。
“哎,婉瓷,你坐下你坐下。”趙姨娘連忙朝她擺手,仿佛生怕她會走掉一樣,“這一趟可是專程為你來的,你可千萬不能走,你要走了這不就全廢了嗎?”
“啊?”白婉瓷蹙了蹙眉,不解地看著趙姨娘:“你約的人,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哎呀,怎麽會跟你沒有關係呢?”趙姨娘眨了眨眼,從她的臉上沁出了一絲神秘兮兮的笑容,“你想知道我約的人是誰嗎,就是咱們彬川風靡全城的名流大老板陸懷遠啊,人家大老遠跑到咱們霞飛路,可就是等著要見你的呢!”
“啊,什麽!”白婉瓷的心一顫,連忙站起了身,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要過來,他為什麽要過來啊,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呀?”
看著趙姨娘那殷殷的麵色,白婉瓷瞬間便明白了過來,臉上登時起了慍意,“趙姨娘,感情你是故意在這裏忽悠我呢吧!”
“你說什麽請我到這裏來喝咖啡,你說得倒好聽呢,你分明就是想把我騙來和那個什麽姓陸的見麵吧!”
“別激動,別激動,婉瓷。”趙姨娘拉著白婉瓷坐了下來,陪著一張笑臉,好言好語地勸著:“姨娘可沒有騙你,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呀,就是想給你個驚喜呢。”
“人家陸老板可說了,今日專程抽出半天的時間來咖啡館見見咱們的白大小姐,這是人家多大的麵子呀,這份福氣可是彬川唯你專屬的呢。”
“嗬!”白婉瓷冷著一張臉,瞪了趙姨娘一眼,又將頭別了過去,“你喜歡等福氣啊,那我把這福氣送你,你要不要?”
“哎呦呦,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呀?”趙姨娘蹙了蹙眉,雖有不悅,但也不好表現出來,也隻能好生相勸:“人家陸老板可是整個彬川的名流,你可別看不上啊,姨娘要是年輕個20歲沒嫁人的話,那可是巴不得要嫁到陸家的。”
“我跟你說婉瓷,你什麽都不用操心,萬事有姨娘替你打點。你這麽乖巧漂亮,陸老板見了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等你順理成章成為他們陸家的姨娘的時候,可就能享盡清福了!”
白婉瓷心煩又無奈,早晨趙姨娘就說著下午要帶自己去喝咖啡逛商場,念在她近些日子對自己還不錯的份上,自己便答應了她,可誰知道自己竟然落入了她的圈套。
幾天前,她同自己說要為自己找婚事的事情之後她沒有再提過,白婉瓷也是個忘性很大的性子,過後便也全都忘記了,卻不想趙姨娘竟然還打著這個主意。
雖說她沒有見過那個名譽彬川的陸老板陸懷遠,但他能夠對自己這樣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起非分之想,便一定不是什麽善類,她壓根沒有一點想見到他的欲望,想想就覺得厭惡。
看來這個婆娘是鐵了心了要拿自己的終身幸福為她兒子鋪路,她此刻真是恨不得立刻逃出咖啡館。
可趙姨娘早有防備,進包廂的時候就已經把間隔的門上了鎖,她根本沒辦法走掉。無奈之下,也隻能重重將咖啡杯子摔在了桌子上,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快。
“趙姨娘,趙姨娘,您在這裏嗎?出事了,出大事了!”這時,聽到了包廂外傳來了家裏的丫鬟萍兒的聲音。
“萍兒,你這丫頭,怎麽找這來了?”見得是萍兒,趙姨娘打開了包廂的門,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什麽事情不能回家說?我跟大小姐喝咖啡呢,你跑這來幹嘛呀?”
“趙姨娘,是真的出大事了!”萍兒慌亂的手足無措,“少爺在學校裏和別人家的少爺打架了,他受了傷,臉上都是血,正在家裏哭著喊您呢,您快回去看看吧!”
“啊,什麽?”聞言,趙姨娘立刻變了臉色,“東來他又惹事了?這小子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呢,這個還得了,快快快,我們回去!”
親生兒子出了這樣的禍事,任憑趙姨娘再好的耐性,此刻也淡定不得。她剛想離開,想到了給白婉瓷約相親的事情,便又折了回去。
她憂心忡忡地歎了一口氣,盡管這邊的事情放不下,但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兒子。他隻能拍著白婉瓷的肩膀,滿麵討好地對她勸著:“婉瓷,你弟弟那邊出事了,姨娘必須得回去看著他,不能在這裏陪著你等著陸老板了。”
“婉瓷,姨娘知道你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你一定要聽姨娘的話,好好在這裏等候著陸老板,千萬不要走啊。”
“如果陸老板被放了鴿子,那咱們家的聲譽都毀了,姨娘,求求你一定要聽話呀。”
“好了好了,話不多說,來不及了。”她心中牽掛著兒子,也來不及和白婉瓷多絮叨,隻對他丟下了一句,“姨娘回家去看你弟弟了,你一定要等到陸老板啊!”便隨著萍兒匆匆地離開了咖啡館。
可誰知,她帶著滿心的慌亂,一個沒留神竟然撞到了包廂的門上,整個膝蓋都被磕出了一條青色的印記。
“哎呦,痛死我了!”她不覺扶著門框發出了一聲呻吟。
“姨娘,您沒事吧?”萍兒連忙扶住了趙姨娘。
“沒事沒事,快走快走。”趙姨娘齜牙咧嘴地站直了身子,扶著瓶兒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咖啡館。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剛剛那一撞,剛好把包廂的門牌號給撞到了過來,19瞬間變成了61。
白婉瓷用餘光撇了一眼趙姨娘的狼狽的模樣,不覺發出一聲嗤笑,心中生出了一陣快意,“哼,讓你亂得瑟,真是活該。”
“就你那混賬兒子每天不學無術,不被人打死才怪呢,就他那副德行,神仙也沒辦法提拔他。你有時間在這給我找婚配,倒不如多花點功夫,好好培養你那不成器的兒子!”
原本她還因為被騙到了這裏來心情有些小小糟糕,但這惡人自有天收拾,使得她瞬間大快人心。
她靠在椅背上伸了一個懶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想讓我跟那姓陸的老頭相親,我告訴你連門都沒有!”
她剛拎起了拎包準備離開,然而卻不知一個什麽樣的念頭闖入了她的腦海,隻見她眉心動了一動,停止住了動作。
“誒?”她的眸子來回轉了一轉,好似忽然之間生出了什麽主意,自言自語地呢喃著,“我幹嘛非要走啊,那婆娘不是說他是個絕世好男人嗎,那我倒親眼要看看這個絕世好男人是個什麽模樣!”
說著,她又抿了抿嘴,換作了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將拎包放了下來,又坐回到了座椅上。
她翹起了二郎腿,仰望著天花板,並拖長了語調,口中念念著:“不是想納我白婉瓷為妾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哪來的自信?”
“哼哼,不自量力的老男人,今天我就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白婉瓷的厲害,讓你還敢癡心妄想!”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那趙姨娘鐵了心的要把她許配給陸懷遠做妾,他逃得了今日,也逃不了明天。
倒不如親自會會這個老男人,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爭取一次就斷了他的念想,也好一勞永逸,了卻了一樁麻煩事。
“咚咚咚!”
大概過了20分鍾左右的時間,那包廂外的門被輕輕敲響了起來,“請問有人在嗎?”
外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料想便是那所謂的大老板陸懷遠來了,白婉瓷抱著肩膀並翹起了二郎腿,擺出了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努力從口中哼出了一聲冷漠的聲音,“進!”
他話音落下,便見得一男子穿了一身整齊的西裝走了進來,臉上滿是歉意,“抱歉小姐,商鋪裏出了些事,讓您久等了!”
白婉瓷轉過了頭,細細地打量著那男子的容貌。
那男子的西裝在身,整個人的身材都是英挺而筆直的,麵部輪廓也是棱角分明,眉目之間透著淡淡的英氣,五官輪廓也頗為俊俏,給人一種精明而又透徹之感。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名流陸懷遠?
白婉瓷一心覺著陸懷遠那種有妻有妾年過而立之年的男人應是滿臉胡須,肥頭大耳的油膩模樣,所以一開始便沒對他抱有什麽好的幻想。
而麵前的這個青年人和自己想象中的陸懷遠的模樣竟然完全不同,他的相貌生得很好看,看起來也是文質彬彬的模樣。
他從頭到腳全然沒有一點油膩或是惹人厭煩的氣質,這般模樣看起來也不過是20出頭年紀輕輕,怎生都不像是30幾歲的樣子。
望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倒令白婉瓷有些意外,陸懷遠本人真的長得這麽好看嗎?
然而,他那意外的目光也隻落在了男子的身上,不過兩秒鍾的時間,便立刻收了回來,繼續擺回了冷漠而又不好惹的模樣。
長得好看又怎樣,還不是一個貪婪的老色胚,別以為憑著一張斯文敗類的臉,就想征服自己這個白大小姐。在這個人的麵前,她可不能露出一點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