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但憑父皇吩咐。”寒佑川恭順道。
“若是將來風國公府上發生了事情,你不得插手進去。”皇帝眼中透露出警告的神情。
“兒臣謹遵父皇教訓。”寒佑川點頭。
三日後,風鳴月冊封為羽王妃的聖旨便下達到了風國公府。
“月小姐覓得良緣了,真好。”
“羽王現在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前途無量。”
“我也想像月小姐一樣,找一個知心人。”
……
整個大街小巷都在傳寒佑川與風鳴月的故事,一時間羨煞旁人。
風雪堂心中也納悶,風鳴月的臉都變成那樣了,羽王還對她不離不棄,莫不是眼睛有毛病吧?
“大小姐,你要的酥糖來了。”此時被風雪堂認為眼睛有毛病的寒佑川,正在給風鳴月買買買。
“阿川,買這麽多,我一下子吃不完,這些玉器首飾,我家裏夠多的了,不用再買了。”
風鳴月此時脖子上的紗布已經拆除,戴著一個麵紗。
“那可怎麽行?你是我的王妃,我不給你買給誰買呢?”寒佑川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口氣,“我攢了那麽多年的媳婦本,總得幫我用用啊!”
寒佑川拉著風鳴月,又來到了一家衣裳鋪子。
“合著,你當初那麽想掙銀子,就是為了娶媳婦?”風鳴一時覺得特別新奇。
堂堂羽王,要自己攢銀子娶王妃?
“沒有,我要打點的事情太多了,需要銀子。”寒佑川臉一紅,“媳婦本是我遇到你之後,攢的。”
“哦,原來你老早就打我的主意了?”風鳴月語氣拉得長長的。
“是又如何?”寒佑川眼中閃過得逞的狡黠。
風鳴月被他這一副得意的模樣給逗笑了。
“咳咳。”
正當兩人打情罵俏之時,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互動。
“小師妹,你讓我好找。”
文顏語氣中有著說不盡的落寞,“這段時間,聽說你受傷了,我心急如焚。
你醒來後,我來探望你,不想卻被屢次拒絕在門外,等現在見到你後,你已經被羽王捷足先登,即將成為羽王妃了。”
“文祭酒這話我便不愛聽了,什麽叫捷足先登?我與王妃兩人情投意合,怎麽到你嘴裏就這麽酸呢?”寒佑川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事實便是如此!你堂堂羽王,冒作護衛跑到小師妹身邊,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嗎?你就是故意的!”
文顏心中的火氣不打一出來,“小師妹,你不要被他這副好皮囊給蒙蔽了,羽王接近你,目的不純!
你若是有什麽苦衷,盡管告訴我,我願意替你分擔,你若是不願意嫁給羽王,我也願意冒險去宮中,請求陛下收回成命。”
文顏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風鳴月。
“文祭酒,沒想到你這麽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死皮賴臉地跟本王搶人,看來,得好好教訓你了!”寒佑川身上迸發出駭人的威壓,朝著文祭酒揮拳。
風鳴月來不及阻止,眼看著文顏臉上紅腫起來。
“住手!阿川!”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風鳴月不想將事情鬧大。
“文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風鳴月示意了寒佑川一眼。
寒佑川不情願地找了一家茶樓。
“小師妹,我挨這一拳沒什麽關係,隻要你好……”文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風鳴月打斷了。
“我很好,文師兄多心了。”風鳴月看著站在一旁的寒佑川,“我與阿川兩人已經互許終身,文師兄若是為我著想,便請祝福我們。”
“可是,寒佑川明顯就是別有用心!”文顏一急,“小師妹你還年輕,不懂人心險惡。”
“那又如何?我若不是阿川舍身相救,早就連命都沒有了。”
風鳴月淡淡一笑,“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就算阿川別有用心,我也認了。
世家的婚姻與愛情,從來都不是憑空而來的,就比如說文伯母上門提親,不也是為了拉攏風國公府嗎?”
“你……”文顏愣住了,他沒想過風鳴月說話會這麽直接。
“更何況,你如何能確定,我入文府之後,日子會舒心?我自小爹不疼,祖母不管,無拘無束慣了,你們文府最注重這些繁文縟節,跟我的性子不搭。
其實,我真的不愛看那些文鄒鄒的詩詞,我喜歡武術戰略,若真是入了文府,隻怕我都會憋出一身病來。”
風鳴月一口氣說完,心中暢快許多。
她與文顏根本就不是同一種人,有些話還是早些說明白了才好。
文顏半天接不過話來。
一向口才甚好的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心中的言語,派不上用場。
原來,她心中明明白白。
“你就是這麽喜歡寒佑川嗎?”文顏怔怔地看著風鳴月。
“是的,我喜歡。”風鳴月眉眼彎彎,“我與阿川的喜歡,是建立在雙方了解的基礎之上,而文師兄對我的情感,更多是建立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風鳴月眼神真摯地望向文顏,“我與文師兄接觸不多,文師兄不若想想,自己到底是喜歡我呢?還是你心中的那個我?”
說罷,風鳴月朝著文顏行了一個禮,大步流星地走向寒佑川。
寒佑川眼中熠熠生輝,牽著風鳴月的手,走出了包間。
文顏看著兩人的背影,眼中不禁染上一層濕意。
或許小師妹說得對,他就是讀書讀傻了。
在東宮。
太子一襲白衣。
“今日,屋內都掌燈。”夜色降臨之前,他吩咐總管。
太子妃最怕黑了,今日是她的頭七,若是沒有燈,她便看不見來時的路了。
因著太子妃犯罪,皇帝不允許操辦她的喪禮,三日前便草草落葬了。
偌大的東宮,如今變得格外冷清。
自從太子妃走了之後,太子的心也缺了一塊。
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子,終究沒辦法待在案前紅袖添香了。
太子看了一會奏折後,便起身回到寢殿。
宮女上前給他端水,不小心水翻了。
“你做事怎麽這麽不小心,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總管罵道。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宮女帶著哭聲,眼淚汪汪地抬起頭求饒。
“你!”太子一見宮女的臉,喃喃道,“琅兒,是你回來了嗎……”
說罷,緊緊抓住宮女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