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不藏得深一點,不早就被你殺了?”懷王寒寬看著倒在地上的襄郡王,臉上露出衣服得逞的奸笑。

他讓人押著淑美人從殿後走出。

“你!”襄郡王看見淑美人也被捉住了,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應禮!”淑美人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襄郡王,急忙大力掙脫掉護衛的手,跑到他的前麵。

“兒啊!你不要嚇我……”淑美人慌慌張張地抱著襄郡王的頭,不停喃喃道,“怎麽會這樣?”

“母妃,我們敗了……”襄郡王說完,手無力地滑下,眼中縱有再多不甘,也隻能就此作罷。

“應禮!”淑美人抓住襄郡王的手,失聲痛哭。

看著襄郡王在她的懷裏一點點沒了氣息,淑美人的生機也被抽走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生機關算盡,最終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淑美人與襄郡王謀反,來人,將淑美人關起來。”懷王嘴角抹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皇帝看著襄郡王也被殺了,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懷王,眼中閃過驚恐之色。

“父皇,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兒臣呢?”懷王一臉玩味地看著躺在**不能動彈,又害怕不已的皇帝,下了一道命令,“來人,將寒稷給我帶上來。”

片刻後。

太子寒稷便被帶到了皇帝寢宮。

“大哥,怎麽,看到我不驚訝嗎?”懷王看著臉色蒼白的太子,心中冷笑。

這麽多年,寒稷一直占據儲君之位,憑什麽?

就憑他比自己會投胎嗎?

他也從小熟讀詩書,文韜武略不比其他皇子差,可是隻要有太子他們在,皇帝總是看不到他。

他韜光養晦這麽多年,就是為了今日之事,他要成為九五之尊,睥睨天下。

“不是你便是其它皇子,今日宮變隻不過是將暗流湧動變成明麵爭鬥,有什麽好驚訝的?”

太子說完,重重地咳嗽了一下,他用帕子輕輕擦拭,發現了上麵有一絲血絲。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帕收回袖子裏。

懷王看到太子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心中不爽。

都死到臨頭了,他怎麽可以這麽淡定。

“寒稷,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能讓人立馬殺了你!”懷王咬牙道。

“這皇位就這麽重要嗎?你要殺光自己的所有親人嗎?”太子不懼地對上懷王的視線,冷冷地發問。

懷王的生母已經過世,外祖一族當年因為犯罪被罰,現在剩下的人寥寥。

“親人?哼!在我心中,我早就沒有親人了!”

懷王大笑一聲,眼中猩紅盡染,“既然你這麽不知好歹,那麽我便讓你去見閻王吧。”

說罷,便讓人拿劍刺向太子寒稷。

可是,士兵猶豫了一下。

這可是一國太子!

就在他們停頓的間隙,“砰”的一聲,一隻箭朝著懷王射了過來。

懷王躲閃不及,手臂上中了箭。

太子回頭,看見寒佑川拿著弓,風鳴月手中拿著長劍,走了進來,兩人身後跟著一大批人馬。

“你們!竟然還沒有死!”懷王吃痛捂著手臂,眼中恨意迸發。

“怎麽,讓你失望了。”寒佑川站到太子身邊,掃視了站在一旁的士兵,“你們的主子已經敗了,還不投降?”

士兵麵麵相覷,最終都選擇放下手中的武器。

“你們!”懷王氣得渾身發抖,可是沒有一人再聽他的命令。

“既然你今日落入我的手中,那我們就舊賬新賬一起算吧。”

寒佑川讓人上前綁住了懷王,“我回京城後的幾次刺殺,都是你派的人吧?”

“是又如何?可惜他們太蠢了,沒有砍死你,否則怎麽會讓你活到現在。”懷王盯著寒佑川看了一會,恨恨道,“每次都隻差一點點。”

“是你技不如人吧。”風鳴月冷笑一聲,紈絝皇子寒寬,內心比他幾個哥哥都要黑。

“你!”懷王寒寬一口氣憋在心中。

最終在太子與寒佑川的操持下,皇宮經過大半天的清洗,恢複了原樣。

雕欄玉砌依舊,隻是曾經住在宮殿裏的人,換了又換。

“你有沒有覺得少了一人?”風鳴月幫寒佑川整理勤政殿的文書時,忽然想到一事。

皇帝如今動彈不得,經過刺激後,中風加重了。

太子勞累了一天,身子吃不消,已經先歇息去了。

整個勤政殿便剩下寒佑川與風鳴月。

“誰?”

“風雪堂。”風鳴月咬牙道。

當然他賣妻賣女,若不是寒佑川,風鳴月早就沒命了。

“放心,他跑不了的。”寒佑川已經撒下了天羅地網。

“大小姐,我派去山長縣的人回來了,他們打探到一些消息,而且還帶回來了一個人。”寒佑川說這話時,小心翼翼地觀看著風鳴月的臉色。

“與當年澤津國作戰的那件事有關?”風鳴月心跳加速,手心微微開始發熱。

“正是。”寒佑川點點頭,“我們先將這些奏折整理完畢,明日我帶你去見他。”

翌日一早。

風鳴月便跟著寒佑川來到了一處別院。

隻見院子中間正坐著一個中年男子,身著天青色長衫,頭發有些花白,正靠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風鳴月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寒佑川。

“去吧,大小姐。”

風鳴月走近男子,“請問,你知道……”

話音還沒說完。

男子瞌睡醒了,他抬起頭看著風鳴月。

兩人眼中都閃過震驚的神色。

“你是?”

“你是?”

兩人異口同聲。

“晚輩風鳴月。”她的話音剛落。

男子猛然站起來,抓住風鳴月的手腕。

“月兒,我是你父親,風雪堂啊!”

中年男子說話聲音哽咽,泣不成聲,“這些年,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們母女倆,今日,老天爺開眼,終於讓我見到你了……”

風鳴月呆在了原地。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長得跟自己很像。

隻不過是滄桑了許多,眼角都有深深的皺紋。

“你說你是我父親,那你可以何憑證?”

風鳴月心中慌亂起來,如果眼前這個人才是自己的生父,那麽這麽多年在府中生活的那個“風雪堂”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