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章 青君舊疾,姬發尋心

慈航道人回得營中,將鬼穀子、金靈聖母皆亡之事告知,薑子牙聞之大喜,盡起西周並南地軍馬,分三路直攻汜水關,汜水關中一無修士,二少兵馬,不得半日功夫,便行大敗,韓榮身隕亂軍之中。

當日夜中,薑子牙便遣人將此間捷報傳回西周,姬發聞之大喜,特遣姬度(姬昌五子,姬發親弟)、姬武(姬昌七子,姬發親弟)慰勞三軍,以全君禮。

“一戰得勝,此後西周軍,自可一往無前,直取朝歌!”姬發順勢而想,自是歡喜非常,“來人擺宴,邀德妃、淑妃二位娘娘侍駕!”

自太姒身隕,薑子牙出征,姬發在西岐城中可是樂得逍遙,前番商青君將青玉喚來,更是遂了他的心願,欣喜之下,便將兩人封妃子位,兩人倒也好生手段,原本烏煙瘴氣後宮,不得五日便得安穩下來,姬發心下,對兩人更是難舍難分。

不多時,侍人匆匆而來,其後卻隻跟青玉之人,姬發望得皺眉,忙道:“愛妃如何獨自前來,青君去了何處?”

一聽商青君之名,青玉麵上不由得露出些許愁容,輕咬嘴角,卻又將話咽了下去,姬發心頭一顫,緊張道:“玉兒,青君到底出了何事?你這模樣,著實讓我心急啊!”

青玉不欲言語,乃得扭頭便走,姬發忙得將之攬住:“玉兒,玉兒!到底出了何事,你倒是與我來說啊!”

“這……這……”青玉見姬發問得甚緊,為難道,“青君姐姐不許玉兒告訴相爺,可此番不告,怕……怕是姐姐的性命難保……”

商青君甚得姬發寵愛,便是青玉至此,心中愛憐亦未少上一分,聽得商青君有性命之危,姬發更得心急:“玉兒你我夫妻共體,。如何不能說來,說吧,說吧,有何事情。自由本侯一力擔著。”

“要……要是姐姐怪罪,侯爺……侯爺可不要言是玉兒說的這般事情。”青玉皺眉道,深呼一口大氣,方才道,“侯爺不知。玉兒能上西昆侖學法,乃得青君姐姐的恩賜,我兩人自幼便在丞相府為伴,那一日師尊前來,見青君姐姐生得聰慧,便要收姐姐為徒,可姐姐生來體弱,如何能經收得起修煉洗筋之苦,是一無緣修仙。”

“青君姐姐雖無仙緣,卻跪拜恩師。求將玉兒帶走,這才有了今天的青玉。”青玉言道此處,眼中更含淚花,“可憐青君姐姐,未得仙緣,此番又離朝歌,如此商容伯伯成疾,這心痛之疾,又得犯了上來!若……若是青君姐姐有個三長兩短,玉兒……玉兒也便不活了。雖青君姐姐而去,也省得姐姐路上寂寞……”

青玉言至此處,乃得眼眉一袖,竟是嚶嚶哭了起來。姬發忙得起身安慰:“這……這……平日我隻道青君賢惠,不……不想青君還有這般舊疾,此乃我的過錯,我的過錯啊!”

“哼!自是你的過錯!”青玉輕哼一聲道,“姐姐怕侯爺擔憂,如何敢將此事告知!侯爺你是好。尋常日裏隻顧得整理朝政,便……便將青君姐姐好生冷落,玉兒……玉兒見得,心中著實心寒,想我等背井離鄉來到此處,福緣未得,便那夫君,也……也不是自己所有,我……我姐妹生得命苦啊!”

姬發心下一軟,如何還聽得青玉如此言語,急忙賠禮:“玉兒休急,玉兒休急,待……待得尋到空閑,本侯……本侯自好生陪你姐妹二人解悶,眼下青君的病要緊,我這便遣太醫去看。”

商青君乃得姬發寵幸,眾太醫至此看病,自是快得非常,不多時,便起數十人跪拜德妃殿外,依此進宮探病,便是這般,眾人出來亦是麵露難色,不知德妃娘娘所患何疾。

姬發見商青君麵色慘白,氣息微弱,心中如何能忍,一怒之下,便要將眾太醫推出斬首,商青君聽之忙道:“侯……侯爺,此乃臣妾舊疾,如何怨得到眾位太醫,侯……侯爺還是讓他們下去吧。”

姬發見商青君求情,隻得放眾太醫離去:“愛妃啊!你如何患得如此惡疾,若無你,本……本侯將如何是好啊!”

商青君麵色青白,忙得將姬發抱住,眼中含淚道:“臣……臣妾緣薄,不得適逢侯爺,若……若得來生,在行好好適……”

商青君話為說完,身子卻是一軟,直倒在床榻之上,姬發望得大急,忙道:“青君!青君!”

青玉忙得向前,一手掐住商青君脈搏,手中青光大閃,正入商青君脈絡之中:“侯爺且退,玉兒設法護住青君姐姐心神。”

姬發不通修煉之道,方才又探得商青君氣息全無,如何還敢逗留,忙得起身出內房去,待得三個時辰之後,才見得青玉一臉蒼白,全身已被汗水浸透出來,姬發心憂商青君安危,忙得道:“玉兒,你乃是修士,也無得辦法來救青君麽?”

“這……”青玉聽得一愣,望一眼房內白帳,這才歎息一口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就是不知道如何與侯爺來講。”

“有法子便好!有法子便好啊!”姬發大喜,忙得道,“你且說來,何種辦法,何種辦法啊?”

青玉麵露難色,良久方才言道:“青君姐姐所禍之疾,乃是先天之極,若得醫治,乃需先天之物來醫,好看的:。”

姬發聽之點頭,忙道:“何種辦法,玉兒你且說來啊,隻要西周有的,本侯便得如何也與你找來!”

“玉兒在西昆侖修行之時,便心念青君姐姐舊疾,那時乃得無根水、冰上露、冰山蓮、寒霜玉為方煉藥,此番雖得煉成,卻……卻少得一方藥引,實在難尋。”青玉道,“若得這藥引,青玉敢用性命做保,姐姐舊疾定可藥到病除!”

姬發雖不知無根水、冰上露等藥乃是何物,可聽得藥到病除之話,心中似黑暗中,忽得亮出一條光縫一般,這便忙得問道:“不知愛妃所講乃是何物?”

青玉沒交緊皺道:“心病將用心來補。此物對侯爺來說,亦是簡單至極,隻需得七竅玲瓏心做引,姐姐必可得救!”

姬發聽得一喜。忙得道:“不知這七竅玲瓏心,當往何處去尋?”

“七竅玲瓏心乃是天地奇聖之物,普天之下,亦隻有三人得有。”青玉道,“此一人。乃是西周文王,先王乃算占卜,當是天下難得賢良,其二便是青君姐姐之父,三朝元老,鞠躬盡瘁,心得玲瓏,至於這……這第三人,玉……玉兒實在不好來講。”

周文王姬昌早已過世,故人講個入土為安。姬發自不可將姬昌屍體掘出,來取玲瓏之心,莫說此舉自己不答應,便是西岐上下臣子,亦是不會答應,至於第二人乃是商青君生父,便得商容肯獻,商青君肯不肯接受還當另外說來,便退一步來講,商容遠在朝歌。西周此番已是逆天而為,西周之人如何進得朝歌城中,便能之進入,如此西岐、朝歌兩方來回。便這時日,也需得月餘功夫,自己可以等,商青君卻是萬萬等之不得。

姬發心念於此,自將全部希望放在第三人身上,這便忙得道:“玉兒直言無妨。那一人到底何人?”

青玉思忖良久方才道:“此……外一人,便……便是當朝上大夫,文王四友之一散宜生散大夫……”

姬發聽得散宜生之名,心下端得一驚,散宜生乃是姬家恩人,當初姬昌若無散宜生,便無西周今日,況散宜生在朝中頗有威信,上下之人,更有多數,乃出此人門下,若……若將之殺死,怕與西周安穩不利。

“侯爺休要心憂,青玉姐姐未曾與侯爺言此,便是怕侯爺心憂。”青玉望得姬發皺眉,當下眼中一明,繼而言道,“我等雖嫁侯門,可終究難與散大夫相比,侯爺當以社稷為重,玉兒福薄,待得青君姐姐去後,玉兒便得隨她而去,也好與之言說侯爺難處。”

“這……這……玉兒,玉兒你休要哭泣啊!”姬發望青玉麵容,忙得起身來阻,暗道西岐之中,廉飛、呂尚隻能,遠勝散宜生,賢臣死了還可再尋,似商青君、青玉這等美人,可是天下無雙,當下咬牙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散宜生享受國恩甚久,便要他一顆七竅玲瓏心又能如何!”

卻說文殊、普賢二人離開之後,待得深夜子時,此間空氣中忽得一陣氤氳,便見得地麵散碎之物,竟是緩緩向中凝結,不多時,便得顯出一道人形,正是張帝辛。

原始混沌珠、番天印同將來之時,張帝辛忙得將鳳皇所贈保命翎羽護住身子,這才險中求存,留得命在。

幸得混沌珠、番天印乃是同時來,若非如此,怕這保命翎羽,此番就要用光了,張帝辛暗吸一口涼氣,心下暗罵道,該死的廣成子,殺老子一次不夠,還要反複來殺!

見過混蛋的,沒見過似廣成子這般混蛋的,其他書友正在看:!張帝辛心下將廣成子祖宗十八代都好生問候了一便,這才想起與自己一同金靈聖母,忙得起身道:“金靈道友,金靈道友還在此處?”

張帝辛話音落下,四麵空寂,卻是無人應答,心想依混沌珠、番天印之威,金靈聖母又無自己這般bug一般的保命翎羽,此番怕是香消玉殞了,心下方才歎息一口,這才見遠處土中,似有一方白閃。

張帝辛忙得起身去觀,正見泥土中,半躺著一方如意,這如意上首雕龍,上首刻虎,正是金靈聖母之寶龍須玉如意。

難道文殊、普賢二人去得太急,未得發現此物?張帝辛心念如此,低頭卻見龍虎玉如意上,龍首忽得眼出袖光,暗下一驚,暗道莫非金靈聖母未死,這便忙得道:“可是金靈道友?”

龍虎玉如意上,袖光微閃,不知是何回答,張帝辛望得皺眉,暗下道,前番聽得廣成子言語,要往碧遊宮中,還三足鳥鳳冠,如此一來,難道廣成子三謁碧遊宮之事,要得提前上演?

張帝辛與截教乃是同盟,便是得了這龍虎玉如意,也不敢在眾人麵前來用,倒不若還回碧遊宮中,一來,為將截教之人,往自己這便推進,二來,也好應通天教主之允,往碧遊宮尋人,去救鳳皇。

張帝辛方要出行,眼前忽得一明,卻見一袖一青兩道光華直落於此,還未來及躲藏,便見得兩道人落在此處,其一道人,身著青衫,手持一柄折扇,另外一人,身高體盤,形容粗獷,正是銀靈子、刑天二人。

原是刑天與銀靈子聽聞汜水關破鬼穀子、金靈聖母身隕之事,心下不安,這才來此一探究竟,不想剛至於此,便撞見張帝辛,刑天忙得道:“老夫就說吧,這鬼穀子,命大得狠,豈會如此容易身隕。”

“這……”張帝辛聽得一頭黑線,這便道,“若你這般說話,真不知你如何活到了今日。”

銀靈子怕得張帝辛與刑天插科諢,忙得道:“此間到底出了何事?”

“此事說來話長,你兩人既然來了,便別回雲門山去了。”張帝辛本早想讓刑天、銀靈子兩見通天教主,如此倒省去通知二人時間,“鳳皇出山在際,貧道帶你二人去尋強援。”

翌日西岐城中早朝,姬發端坐殿上,散宜生在下,望得姬發麵容略顯枯槁,便得起身道:“侯爺日理萬機,還需多注意身體才是,凡事交與臣等便好,無需侯爺如何勞神。”

姬發本還想七竅玲瓏心之事如何開口,不想散宜生主動送上門來,當下鬆一口氣道:“前方戰事正緊張,後宮商娘娘身子又得不適,本侯便得如何,也安不下這顆心來,若散大夫這般知曉本侯心意者,朝野上下,唯你一二爾。”

近些時候,廉飛深得姬發信任,乃至於朝中之事,無論大小,皆過此人之手,如此地位,竟有隱隱高於散宜生之上,此間外有呂尚,內有廉飛,散宜生心中著實不暢,如今聽得姬發讚表,心中自是大喜,忙得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散宜生為臣,必得處處為侯爺作想,麵麵唯侯爺是瞻。”

“好!散大夫果真忠臣!”姬發大喜道,“如此本侯也不囉嗦,此間之事,乃是本侯有一難處,非散大夫來助不可!”

散宜生叩首大拜:“侯爺有何差遣,微臣必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便搭上微臣這條老命,也是在所不惜!”

姬發大喜,直接起身道:“如此大好!本侯所借,便是散大夫胸中七竅玲瓏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