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是驚慌失措的表情,似乎是因為說漏了嘴而擔心被父親責打。

“發瘋?”端坐著的美人似乎聽到了什麽秘密,看著葉墨的目光恨不得剝了她的衣服,把她看個一清二楚!偶爾,還有目光落在華妃身上……

“葉墨,你給本宮說清楚。還有華妃,你竟是知情不報,該當何罪?”

皇後站起身來,指著華妃大聲怒喝,“若是驚擾了聖駕,你可擔待得起?”

葉墨第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她那個所謂的姐姐的身上,果真是國色天香,難怪會遭到皇後這般訓斥。不過……

葉雁,我的好姐姐,當初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楚我可都記得清楚。今日,就當做是利息了,其餘的改日我一一討還!

眾目睽睽下,華妃緩緩站起身來而後跪倒在地,“太後,皇後娘娘,臣妾離開家中多年,對家中事情知之不詳,小妹她向來頑皮,總是喜歡胡言亂語的。家父也曾多番教導,怕是嚇到小妹了,所以她才這麽語無倫次的。”

竟是把髒水又潑到了她身上?好你個葉雁,果真是心機高深,不愧是這大染缸裏摸爬滾打過來的!

忽然跪倒在地,葉墨一臉可憐兮兮模樣,“太後,其實是進宮前,葉墨被瘋狗嚇到了,所以,燕王妃對我出手時,我才會反擊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洛王殿下看到了的,他可以給我做主的。大不了,大不了,下次燕王妃她打我的時候,我不還手好不好?”

眼淚掛在眼角,再加上那副其貌不揚的臉,活像是可憐兮兮的醜小鴨模樣,惹得那旁觀的美人一陣白眼。

唯有燕王妃沒想到葉墨這般說辭,不由大怒,一氣之下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在那裏疼得直叫喚。

太後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看著一直沉默在那裏的楊昱,臉色很是柔和,“昱兒,果真像葉墨說的那樣嗎?”

“啊?”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似乎被人撞見了自己在做壞事,楊昱皺眉想了想,方才繼續說道,“母後,若是兒臣沒記錯的話,的確是燕王妃先動手的。當時兒臣還問六弟要不要阻止,六弟說她們隻是在切磋而已,不必在意的。誰知道,竟會是這結果呢?六弟妹也太不小心了些。”

“可是葉墨你下手也未免太狠毒了,怎麽能傷了燕王妃的臉?”皇後不甘心,氣的大聲吼了起來。名義上是給燕王妃找公道,其實不過是要整治葉墨罷了。

殿裏的美人見狀也紛紛幫腔,“就是,怎麽這麽心狠手辣?”

“小小年紀這麽狠毒,若是進宮來,豈不是……”

不言而喻,看著葉墨的眼神都充滿了深深的厭惡和恐懼。

葉墨眼淚默默流著,看著燕王妃的目光有些哀怨,“可是,當時我明明扶著燕王妃的,誰知道她鞭子為什麽往自己臉上抽?”

坐在那裏的燕王妃看著葉墨那可憐兮兮無限哀怨的眼神,氣結至極竟是昏了過去!一旁的燕王瞪了葉墨一眼,連忙查看燕王妃的情況。

“母後,刀劍無眼,怕是葉四小姐她也不是有心的,再說她是要進宮的人,豈會這般惹事?她雖是有錯,小懲大誡就好,母後覺得呢?”

太後皺了皺眉還未說話,皇後就又是開口,“洛王還真是憐香惜玉的主兒,隻是這懲罰的方法,是不是也想出來了呢?”

意有所指!葉墨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卻見楊昱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迷死人不償命一般肆意綻放。

“既然葉墨你不通禮節,那麽就先學好這個再說吧。

況且現在進宮於理不合,若是冒犯了宮中的貴人更是不好,就暫且先住在宮外吧!哀家回頭給你派去教習嬤嬤,定期向哀家稟告你的情況就是了。”

太後一錘定音讓殿內的眾人心思各異,葉墨受寵若驚一般跪倒在地,“葉墨叩謝太後恩典。”

若是能住在宮外再好不過,當真以為她稀罕進宮嗎?一群陰魂不散的女人,誰愛玩誰跟她們玩去,她葉墨不稀罕!

楊昱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惜神色,似乎可憐葉墨這般遭遇,“若是讓葉四小姐再住在六弟府中怕是不恰當。剛好兒臣名下還有一處空宅院,就借花獻佛解決母後的難題可好?”

好一個借花獻佛,不過這處空宅院,她喜歡!

清靜的院落,建築風格幹淨利落的很,周圍雖是有人家,可是並不算是十分的熱鬧,好得很。

“葉四小姐若是需要幫助,不妨去洛王府找本王,力所能及,本王自當盡力。”

環臂抱胸倚在門前,葉墨直直盯著楊昱,眼神裏有太多的嘲弄。

借花獻佛那也要看值與不值,而自己……值得他費這麽大的心思?

“女人,你裝可憐的時候可沒現在這麽可愛,我喜歡!”

手,捏住了葉墨的下巴,竟是讓她動彈不得。

明明是妖孽至極,溫和無害的人,可是這一身修為,即使是葉墨也無法忽視!

倔強的偏過了頭,甚至葉墨能聽到自己下巴脫落的聲音,趁著楊昱瞬間的失神,葉墨抬腳直攻他下盤。

用足了全身的力道,目標直指楊昱的**!

一瞬間的猝不及防,這足以葉墨掙脫開他的束縛。

“倒是桀驁的很,這爪牙挺鋒利的。”不過,還是那句話,他喜歡!

旁若無人一般,葉墨自己矯正了脫位的下巴,經曆過魔鬼般的訓練,能進入雲羅的人又豈是平常人?而她葉墨這個雲羅第一人又豈會徒有虛名?

“那麽,若是這樣呢?”

忽然間攻向了楊昱,這身體早已完全契合了她的靈魂,如今的每一個動作都足以與當初的她媲美。

“腿上功夫不錯嘛,不過倒是不知道……”

楊昱看了看那平庸的相貌,還有那平板似的身材,眼神裏閃過一絲笑意,曖昧的很。

“是嗎?”

長腿橫彈過去,卻被楊昱閃身躲開,那動作十分的敏捷,葉墨眯了眯眼,右手不知何時出來了一把短匕。

“女人,你的實力遠沒有你的脾氣大。”

堪堪躲過葉墨的匕首,可是下一瞬間,卻又抓住了葉墨的手腕,將葉墨整個人都反絞在胸前。

薄唇咬在葉墨的耳垂上,低聲細語道,“這麽野的性子,我喜歡怎麽辦?”

翻了個白眼,葉墨如今整個人被楊昱攬在胸前,似乎掙脫不開似的。

隻是,那細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語氣帶著幾分冷冽,“涼拌!”

她又豈是吃素的?當初出任務的時候,麵臨的困境可遠比如今,槍林彈雨走了過來的人又豈會隻用右手?

她左手的速度絲毫不亞於右手!手腕翻轉,那細長的銀針直直刺向了楊昱的心髒處。

楊昱好像早有防備,唇角浮起一絲笑意,薄唇吐出涼涼的笑意,“看來我該斷了你鋒利的爪牙。”

楊昱後退一步,使得葉墨撲了個空。身體一轉,已經現在葉墨麵前。

手,被楊昱禁錮著,脊背被那門框硌得有些

疼,甚至那綿綿的呼吸就噴薄在自己臉上,一張俊顏在眼前放大,又放大……

有瞬間的失神,葉墨沒能反應過來,她的……

而牙關卻被楊昱撬動,那舌**,攻城略地不在話下。

唇齒相碰,丁香糾纏,似乎早已經熟悉,又似乎想證明什麽。

“嘶……”

楊昱退後一步,伸手摸向了唇瓣,白玉般的手指上是一抹鮮紅。

舔舐了齒間的鮮血,葉墨眉眼裏流露出狠色,“這算是利息,本錢回頭我再去取!”她雖是不接受殺人的任務,可是曾經死在她手上的人不在少數。

而那些,無不例外是得罪她的!

楊昱不怒反笑,轉身瀟灑離去,“那麽,我拭目以待。希望,你別令我失望,小野貓。”

“你才小野貓呢,你全家都小野貓,妖孽!”

再度聽到這句,泠霜早已是見怪不怪了。自從三天前來到這青寧園,小姐似乎就一直不對勁,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時不時一句,似乎她被她弄得慘無菜形的就是那妖孽似的。

“嗚汪……”

睡醒了的小團子突然吼了一句,讓葉墨微微蹙眉,手裏的書突然掉落在桌上。

“泠霜,去把那箱子取來,我要出門。”

大好春光,她豈能辜負?想要在這九州大陸活下去,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又豈能閉門造車,看這勞什子的《女訓》?

“是。”幹脆利落的回答,泠霜不似夢汐總是問前問後的,直爽的性子讓葉墨覺得很是合她脾氣。

“你應付那老姑婆,我出去看看。”

隔壁屋子裏的就是宮裏的嬤嬤,老眼昏花似的,每日裏隻讓葉墨讀什麽《女訓》、《女誡》……

任由葉墨在自己臉上收拾,等到看到鏡中那平庸的臉,饒是泠霜,也微微詫異,“小姐,你什麽時候跟聖手觀音學了這易容術?”

聖手觀音,九州大陸獨一無二的存在。隻是早已經仙蹤渺茫,不知何處了。

葉墨笑了笑,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麵具,“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如今,葉墨一身普通士子打扮,倒是藍衣瀟灑,隻是與這叫喊聲翻了天的京畿營倒有些格格不入了。

“小兄弟,要是沒本事可就站遠點,一會兒那羽箭可是不長眼的。看你這瘦弱模樣,要是被不小心傷到,怕是小命不保呀!”

一個樣貌憨厚的男子拉著葉墨的胳膊就要往後退,似乎很是關懷這個年輕人的安危。

葉墨唇角一揚,稱不上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誚,“小偷碰上賊祖宗,給我滾!”

“哢嚓”一聲,那男子臉色頓時慘敗,驚呼聲還沒出口,又是一腳,已經被葉墨踹到了校場中央!

“什麽人,竟然敢在京畿營鬧事?”

一聲嬌呼,葉墨聞言望去,看到一身米黃的春衫飄揚,圓潤可愛的臉上卻是惱怒神色,看著葉墨的眼神很是惱怒。

看著那嬌小的人兒葉墨冷笑了一聲,旋即臉上是一派淡然,似乎剛才折人手骨,斷人肋骨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是什麽人,怎麽能這麽囂張?”

米黃色的少女跑到葉墨身前,圓臉氣鼓鼓的,若是換上一身綠色的衣衫,那就活脫脫的青蛙模樣了。

“他手腳不幹淨,我算是為洛合城除害了,有何不可?”

餘光看到款款走來的楊昱,葉墨眼角微微一跳,暗罵了一句,冤家路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