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知道恐怕沒有希望,狠下心來瞪了一眼司徒瑕,就朝著慕氿衝了過去。

“給我過來!!!”

男人能當上天邪域的侍衛統領,實力自然不低,雖然遠不及慕氿強大,但是和白愈司徒瑕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但是二人的勢力在天邪域都足以碾死他,自己的兒子和家族都不可能斷送在這裏,所以隻能找印象裏最弱的女人下手!

挾持了慕氿,至少司徒瑕和白愈不會輕易出手!甚至可以要挾一筆好處!

司徒瑕沒有來得及護住慕氿,他雖然知道姐姐不可能有事,但是如果像之前那樣爆發出鳳凰一族獨有的神炎妖力,先不說身份問題,恐怕這消息傳出去,神炎國的皇族就會立刻找上門來。

但是姐姐現在肯定是來不及使用千鍛錘,即便使用了也會暴露身份,白愈也是一樣的想法,可他們同樣也不希望姐姐受傷。

就在慕氿準備直接用蠻力硬撼對方的時候,男人形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兩人之間,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男人的拳頭,然後對方就直接飛了出去。

慕氿仿佛在那一瞬間看到空氣中出現了無數條紅白黑顏色的絲線,而男人也隻是將纏在男人身上的白色絲線用手指輕輕一挑,那絲線就斷裂開來。

白色絲線斷裂的那一刻,侍衛統領的身體就失去了支撐,雙眼逐漸空洞,向後仰倒。

他倒在地上,一下掙紮都沒有,就沒了呼吸。

周圍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城內張揚跋扈的侍衛統領竟然在這個看似文弱的男人麵前一招都撐不住?而且竟然沒有一點皮外傷就直接死了?難道是用毒?!

但是白愈就立刻反應過來,他絕對沒有用毒,否則身為大夫的自己怎麽可能察覺不到?

而就在眾人驚愕之際,剛才還中氣十足的男人直接向慕氿身上倒去,慕氿雖然發怔卻還是接住了他。

“謝謝……你叫什麽名字?”男人臉上露出好看卻虛弱的笑容,慕氿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就在慕氿猶豫要不要把男人推開的時候,他和她的周身又出現了無數條絲線,在慕氿沒有意識到的瞬間,男人的視線停在了自己和慕氿牽連在一起的紅線上。

難怪看不到她的命數,本以為隻是牽絆較深之人,竟然如此……

“鍛造師,‘亂’。”慕氿沒有多說,白愈上前來,在慕氿的眼神暗示下給男人把了脈。

白愈的麵色立刻變得蒼白無比,手指都有些顫抖——

這個男人的脈象極其混亂,好像同時有幾百種妖力在體內廝殺,卻維持了極為微妙的平衡,但是現在這種平衡卻瀕臨被打破的邊緣!

如果平衡被打破,到時候整個天邪域都會被夷為平地!

慕氿也看到白愈的臉色不對,沒有立刻問出情況,而是架起男人,朝著酒樓門外走去。

司徒瑕和少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接跟了上去。

“大人,你沒事吧?”

男人被慕氿扶著,身體都快全部壓在她身上,但是慕氿也沒有多說什麽,剛才的詭異畫麵,自己沒見過,卻聽慕玄機提起過。

昆侖山有一不世出的神獸,世人稱其為“白澤”能通曉未來觀望古今,最重要的是能夠看穿並且改變人的命數!

而慕玄機也跟慕氿說起過自己的猜測——

“白澤之所以能夠改變世間萬物的命數,很多時候是因為生靈的身上是纏繞著因果線的!”

所謂因果線,就是以線為載體而承接人與人,人與物之間的一種力量,剛才慕氿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那麽多線,而男人剛好斬斷了對方身上唯一一條白色絲線,上麵還隱約閃爍著澎湃的生命力——

可就在被男人斬斷的瞬間,侍衛統領就死了……

多半猜到了他的身份,慕氿自然不會再多問,也解釋了他為什麽會知道司徒瑕和自己的關係。

要是這麽說,他肯定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樣的人,如果不能好好相與,那就隻能殺了!

慕氿不知道白澤究竟有多強,那是天地之初就鎮守昆侖山神脈的神獸,可以說絕對實力超然。

可即便如此又怎樣?要是威脅到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那就不擇手段也要抹除!

少年一個勁兒地跟在慕氿身後詢問白澤的情況,而白澤也時不時地跟少年說幾句,聲音十分虛弱。

“大人!您剛才為什麽要出手?”

少年知道白澤的身體狀況,多年來昆侖神脈一直在鎮壓地下紊亂的靈氣,因此白澤找昆侖山各路妖獸借走了不少的妖力來轉換為自己的力量,可這樣做的後遺症是妖力一部分殘留在體內,而且不斷地產生因果線纏繞在白澤的生線之上,一旦全部纏繞,白澤的生命就走到了盡頭。

白澤自知壽命不多,才拜托麒麟神皇動用鎮國氣運壓製山脈靈氣,自己出來雲遊——

剩下不多的時間,要是還在昆侖山度過,可真是太過可悲。

而白澤會在最後死前回到昆侖山,剪斷生線,把所有的妖力全部釋放,加上自己的妖力,可以換取昆侖山上千年的安寧。

少年明白這些不能說,卻也擔心白澤的身體,畢竟現在的他多出一分力量來動用因果之力,都是讓自己的身體變成炸彈的危險行為。

白澤卻不以為然,摸了摸後腦勺,訕笑道——

“哎呀,那位藍色頭發的公子幫我出了飯錢,我這不是幫一下與他同行的這位姑娘嘛!”

司徒瑕沒有說話,卻覺得少年投來的感激眼神讓自己瘮得慌,白愈卻始終把視線鎖定在慕氿身上,姐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神色始終嚴肅,甚至還湧動著殺氣。

五人來到城外很遠的時候,白愈發現慕氿帶著兩人的方向正是回逆浪的方向,頓時一陣心驚。

他攔住慕氿——

“你要帶他們去哪裏?”

“回去。”

慕氿沒有多說,司徒瑕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要帶著兩個陌生人回逆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