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降落在神兵城外圍,遠遠望去,神兵城是一座盤山而起的蒸汽工業風城鎮。
“神兵城,坤輿與羲曜交界,未央大陸的兵器之都”,星陣看著陸瑤說道:“對於能力者而言,有一件適合自身體質的趁手武器,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會將靈力效果數倍加強。”
陸瑤根據星陣的表情猜測她的意思:“是要幫我打造一件嗎?”
星陣微笑點頭:“稍後英姿帶你去見這裏最資深的鑄器師,結合你們的風係能力,他會向你提供方案。至於你的體能訓練和行動要領,便由向辰負責。”
“那我就不客氣啦!”陸瑤開心地拱一下旁邊的向辰:“向統領,請多指教了!”
向辰瞥了一眼陸瑤,沒有接她這句話。陸瑤也識趣,轉頭看前方神兵城的景觀,與向辰另找話題:“哎,電影裏阿斯加德什麽樣來著?我怎麽沒印象了?”
向辰哼了一聲:“你們扶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怎麽可能不記得?”
“哎呦,我以為向統領一不高興又要冷戰呢!”陸瑤麵帶笑意地與他說笑。
向辰仍是嚴肅:“我會很嚴格,你做好心理準備。”
“別小瞧人,我也是玩極限運動的好嘛。”
向辰無言以對,也隻能盡自己所能保護她的安全:“先去選武器吧,然後再定你的訓練計劃。”
“是!”陸瑤貼到向辰耳邊,酥酥地喊了一聲——“教、官!”
向辰整個脖頸都凜了一下,驚措看向陸瑤。陸瑤得意衝他笑笑,然後便像精靈一般狡黠離開。
“英姿,走了!”
“我也去!”
阿豪跟上兩人,風係三人組先行一步。向辰見雲霄和薑惜文沒有任何動作,表情已經在問他們是否另有打算,雲霄主動解釋:“星陣長老帶我二人在坤輿境內考察,就不跟你們進城了。”
向辰進一步確認:“現在就走嗎?”
雲霄點頭:“畫冊上有五個地方,我們盡量在一個月內完成。”
“怕陸瑤難過,剛才沒跟她說”,薑惜文對向辰叮囑道:“之後交給你了,你們倆,好好的。”
”好,我知道,你們也注意安全。”
與雲霄與薑惜文道別,向辰又看向星陣:”大人也是。”
星陣有些意外,平日向辰從不會主動表達他對別人的關心,看來這段時間真對他改變不小。星陣示意雲霄和薑惜文稍作等待後,招呼向辰與她單獨對話,“隨我來。”
向辰隨星陣來到稍微遠離雲霄幾人的地方,方才開口詢問:“大人還有吩咐?”
星陣看了看向辰:“這些年我也算看著你長大,除了命令與吩咐,你可願聽幾句長輩之言?”
向辰微微頷首:“大人請講。”
“你從小心氣高,又隱忍重情,心意若表現出十分,實則用情之深早已不可估量。可陸姑娘這個人,短短接觸便知她心性灑脫、不會為誰停下腳步,於你可能一時鍾情,卻未必給你對等的回應。你二人走在一起,注定是你更辛苦、甚至卑微,還不一定換得來想要的結果。若是還沒陷得太深,你自己想清楚。”
不愧是最了解他的星陣長老,短短幾句的話就精準刺中向辰的心。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從陸瑤身上感受到的,猜不透、抓不著,有時好像對你很在意,但隻是因為她這一刻有興趣、想在意而已。
“……如果”,向辰握住拳,“已經來不及了呢?”
星陣歎氣:“那你便要接受,這世上,就是有這樣一個人,讓你無條件地讓步、遷就和妥協。你們在生命中的某個節點相遇,有了她,讓你自己變得完整。”
城中張貼著城主慕弘與夫人羅蘭大婚的告示,宣布二人成婚後神兵城將由夫妻共同管理。
向辰看一眼告示,轉身走向一間老字號的兵器坊,剛到門口,就聽見陸瑤嚐試與老匠人商量方案。向辰沒有立刻進入店鋪內,而是站在外麵聽了一會。
兵器坊內,英姿和阿豪陪著陸瑤看老匠人給出的方案圖紙,老匠人向陸瑤推薦兵器種類:“姑娘扶搖靈力純正,風係武器中的飛刀和九節鞭與您最為匹配,您可選擇其一。”
阿豪**投票:“飛刀吧,既能遠程攻擊,又能近身搏鬥!”
英姿理性反對:“但這一套有點重吧,咱們扶搖的飛行服自然是越輕便越好。”
阿豪一秒倒戈:“有道理,那不然九節鞭?”
“九節鞭練起來容易抽到自己吧?”終於輪到陸瑤這個當事人發言:“而且說實話,我覺得這兩個選項都有點……土。對不起,師傅,我想不出其他跟您沒有代溝的詞匯了。”
老匠人倒是親切幽默地化解:“姑娘直爽可愛,沒關係,我們坤輿就是……”老匠人在腦中尋找詞匯:“接地氣,實用為主。”
“但我們扶搖就是……”陸瑤也跟著想詞:“浮誇!實不實用其次,主要是要炫酷、顏值高、有範兒。”
向辰站在門外,抱著胳膊聽店鋪內的對話,聽陸瑤這麽說,搖頭笑笑。
店鋪內,陸瑤示意阿豪和英姿配合她理念闡述:“你們說是不是?”
阿豪和英姿無底線配合:“對對對!”
阿豪又搶答:“中看和中用非要二選一的話,優先中看。”
“哦,我大概明白了,姑娘您看,這套怎麽樣?”
老匠人從高台墊儲物櫃的地方翻出一本破舊的電影雜誌,裏麵有電影《賭神》係列的劇照。其中有角色飛撲克牌的場景,老匠人像看家本領一樣介紹道:“這是第五州流傳來的舊書刊,這種紙牌,符不符合您心意?”
英姿先是眼前一亮:“這個可以哎,有飛刀的優勢,還方便攜帶。”
陸瑤看到雜誌不禁感到親切,劇照上紅衣邱淑貞叼著紙牌,這個經典造型她也很喜歡!
“這個有範兒哎!”陸瑤問老匠人:”那是要做一套紙牌?“
老匠人搖搖頭,又拿出一件物品,是一種金箔顏色的金屬片:
“這是我們店鋪獨家煉化的創新材料,輕盈鋒利,給您做飛牌鏢片,在整個未央都是絕無僅有,應該夠……您說的那個詞、炫酷了吧?”
“可以可以!高級定製誰會拒絕呢?”
陸瑤連連點頭:“不過師傅,我還有個小請求,如果可以您幫我一並做出來。”
老匠人好奇:“哦?您說。”
“卡片的外貌,我給您畫圖樣,給我做成銀行卡的造型!”
城鎮街道上,陸瑤頗為滿意地從店鋪出來,向辰等在門口:“選好了?”
陸瑤回頭見是向辰:“哎你怎麽才來呀?我跟你說,你知不知道《賭神》那個電影……”
向辰打斷:“你的體能訓練也是高級定製的,沒事的話,今天就開始吧。”
“今天?”陸瑤指了指店鋪裏麵,“東西還沒做好呢。”
“飛牌鏢,要點在準度和力度,準度與空氣流動有關,你自己可以掌握。力度在於體能素質,有沒有武器都要練,早一天便多一天的積累。”
“啊……”
陸瑤抓狂怒吼,向辰不為所動:“我說過,我很嚴格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向辰這話讓陸瑤瞬間精神抖擻:“不要跟我用激將法,我既然說到就能做到,練就練,誰怕誰呀!”
聽外麵漸漸安靜下來,兵器坊內的阿豪和英姿才雙雙探出頭。看著陸瑤和向辰打鬧離開的背影,英姿嘖嘖:“這倆人有毒,明明很登對,但一起出現時,總讓其他人不敢發聲。”
阿豪比比劃劃:“他們各自的靈力氣場太強,一直在周旋較勁,現在還混合著粉紅泡泡,你想想那個畫麵,我的眼睛!”
阿豪和英姿也閑聊著離開兵器坊。店鋪內更深處,一位背對外麵的客人聽到全程,羅蘭夫人轉頭,默默望著向辰離去的方向。
住宿地附近的一處草坪,陸瑤在做平板支撐,還算不費力的樣子,有點生氣地吐槽:“薑薑和雲霄竟然不告而別,拿不拿我當朋友?”
向辰坐在一旁掐著手表,簡單安慰:“怕你不開心嘛。”
“瞞著我我更不開心,寧可直麵悲傷,也不要後知後覺。”
向辰抬眼看著陸瑤:“你這麽認為?”
“當然!先說好哦,你可不能這樣!”
陸瑤剛要抬手告誡向辰,向辰示意她動作不標準,陸瑤調整回標準姿勢,有點不耐煩了:“差不多了吧?”
向辰收起手表,拉陸瑤起身:“二十分鍾,基礎不錯。”
陸瑤撣撣胳膊上的土灰:“早就告訴你了!接下來還有什麽?”
“今天到這裏吧,阿信他們在準備晚飯,你現在回去剛好。”
陸瑤聽“你”這個單數人稱代詞有點奇怪:“你不一起嗎?”
向辰搖頭,“去見一個朋友。”
“朋友?”陸瑤好像突然被激活了傳說中的“女人的直覺”,敏感提問:“男的女的?”
向辰笑笑,像哄小孩一樣抬手摸摸陸瑤頭發。
陸瑤剛要躲開時,向辰已經走遠,簡單回她:“老朋友。”
逃避回答?肯定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