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武警的兄弟們早已經用縣政府修繕房屋用的白灰劃出了兩道警戒線,可圍牆外那已經陷入了瘋狂的人群卻早已經把警戒線給踩踏得不見了蹤影。

我們必須要再次的劃出警戒線!

大門被再一次的打開,武警的兄弟不顧渾身上下的傷痕,用防暴盾牌遮掩著不時飛來的磚頭石塊,掩護著江寬和另外的兩個提著灰桶兄弟,同時將混亂的人群推開了一段距離。

警戒線重新設立了起來,而假設在樓房頂上的高音喇叭中,那重傷的武警上尉用各族語言反複規勸著被人裹脅的群眾不要受那些哥混帳的挑唆,盡快散去。

人群中的一些上了年紀的少數民族群眾開始安靜了下來,有的人已經打算轉身離去,隻是在東張西望的看著周圍、希望能見到幾個能與自己一起離開的朋友。

而那些血氣方剛的少數民族青年也有些遲疑,不再朝著縣政府中投擲石塊磚頭,彼此間也開始竊竊私語。。。。。。

事態開始趨於緩和。

原本那些個挑是撥非的混帳東西也就沒什麽值得人信服的理由,隻是用些道聽途說的事情添油加醋後來混淆少數民族群眾的視聽而已。

就像是這次的騷亂,原本就是因為幾個地方上的少數民族青年幾句口角引發的街頭鬥毆,恰好被幾個路過的武警兄弟三兩下的給製止了、並且把鬥毆雙方的人都送到了當地派出所。

本來就是個相當簡單的事情,可是在那些個煽動騷亂的混混嘴裏說出來,就成了武警血腥鎮壓少數民族群眾。以訛傳訛的一通忽悠、再加上少數民族兄弟們特有的向心力和民族榮譽感,騷亂也就逐漸成型。

當被裹脅進騷亂的少數民族群眾越來越多時,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流氓也就混雜其中趁亂打砸搶劫,將原本隻是想要討個說法的少數民族兄弟的眼睛燒得通紅,甚至自覺不自覺的參與到了打砸搶劫的行動中。

可眼看著武警兄弟們已經開始介入,再加上我們這幫子兄弟荷槍實彈的增強了武警兄弟的火力,不少的少數民族兄弟也就開始清醒過來,不想再參雜在騷亂之中。

兄弟們也就鬆了口氣。。。。。。

可沒等兄弟們緩過來,從人群中猛地就響起了幾個聲音,聲嘶力竭地吆喝著武警的兄弟打死了少數民族兄弟,漢人將要將少數民族兄弟趕盡殺絕。

還有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喊,說漢人最擅長的就是秋後算帳,現在不把這些個拿槍的漢人殺絕,今後誰都免不了要一死,家裏人也要死個精光!

磚頭石塊再次地飛舞起來,甚至還有幾支粗製濫造的弩箭歪歪扭扭地飛過來,砸在了縣政府大樓的牆壁上。

警戒線被再次地越過了!

樓頂上的楊可在不斷地與指揮部取得聯係,在眼看著警戒線被再次衝破之後,不用我說什麽,楊可已經將現場的緊急情況匯報到了指揮部。

通訊器裏麵傳來的是團頭的聲音,命令我們鳴槍警告。

機槍的長點射凶猛地響了起來,幾個狙擊手也都鎖定了在人群中縮著腦袋煽動的幾個罪魁禍首!

人群再次的退後了。。。。。。

但漫天飛舞的磚頭石塊卻是更加的密集起來!

我看見幾輛卡車響著汽笛一路狂衝過來,滿車裝載的都是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在幾個煽動的混混們反複的吆喝下,不少人衝到了那卡車上,抓著拳頭大小的鵝卵石繼續朝著縣政府中狂砸!

人群中,那陰惻惻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說大家夥就站在警戒線外麵砸,不要越過警戒線!隻要不過警戒線,那些漢人當兵的是不敢開槍的!

我隻能讓兄弟們後撤。。。。。。

武警兄弟們的防暴盾牌本來就數量不足,抵擋了那麽長時間的磚頭石塊、早就被砸的坑坑窪窪,甚至是被砸開了不少裂縫。

在露天的環境下,兄弟們是絕不可能用血肉之軀去硬扛那雨點般的石塊的。。。。。。

人群中再次有人瘋狂的叫囂著,漢人當兵的被打退了,大家衝進去啊!打死漢人當兵的、殺光漢人當官的,咱們自己當家做主人。。。。。。

瘋狂的人群就像是海潮般的衝擊在了縣政府的圍牆上,尤其是在大門的位置上,那些被身後的巨大力量推到了大門上的少數民族小夥子們甚至被擠壓得慘叫失聲!

我們不得不冒著雨點般的石塊重新衝到了院子裏,用自己的身體去頂住人群對縣政府大門的衝擊。

我甚至都來不及站穩腳跟,巨大的衝擊力已經撞在了我身前的防暴盾牌上。以我的塊頭和力氣,也險些被那巨大的力量撞了個跟頭。

武警兄弟們已經全部頂了上去,而我帶來的兄弟除了幾個堅守緊要位置的也都已經上陣。。。。。。

這其中就有麥子兄弟。。。。。。。

麥子兄弟搶過了一張防暴盾牌衝在了最前麵,用自己的肩膀頂住了早已經開裂的防暴盾牌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大門。

縣政府的大門是拇指粗細的螺紋鋼筋焊接而成的,平時也就是防個君子的操行,根本就頂不住如此巨大力量的衝擊。

我就眼睜睜地看著大門的螺紋鋼筋在吱嘎作響中變型扭曲,就連那拳頭粗細的門軸都被硬生生從水泥中拖拽出來。

兄弟們就都紅了眼睛了。。。。。。

大門一旦失守,蜂擁而至的人群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個兄弟們能夠抵禦的!

兄弟們倒是從來不怕死,可縣政府裏麵還有好些個政府官員、還有好幾個德高望眾的維吾爾族阿訇啊!

這要是被人趁亂給弄死一個,到時候可就真是渾身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門外的人群、尤其是那些擠在門口的人中,已經有人掏出了鋒利的英吉沙戰刀,瘋狂地朝著那些頂在門口的兄弟們劈砍起來。

血,我看見血衝一些來不及遮掩躲避的兄弟身上湧了出來!

我的耳機中已經傳來了狙擊手們那壓抑著憤怒的聲音,還有機槍手們那暴烈的喊叫。。。。。。

我們都見不得自己的兄弟流血!

再次鳴槍警告的命令終於下達了,當猩紅的曳光彈彈道劃破了我們頭頂的天空後,人潮再一次地退去。。。。。。。

我就看著頂在門口的兄弟們頓時癱倒了好幾個,還有兩個兄弟雖說是還勉強依靠著牆壁站著,但也是明顯的有了脫力的征兆。

我也掛彩了。。。。。。

我的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弄出了個一寸來長的口子,一截頭皮軟呼呼地垂落下來,拉拽得腦袋上絲絲生疼。

江寬那巨孫子的家夥也不比我好多少,臉上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給劃破了,白花花的顴骨都露了出來,右眼也已經一片青紫,整個眼球都是血紅的一片,幾乎看不出眼白的存在。

我就趕緊叫麥子兄弟說麥子,你趕緊的過來給我們處理一下子傷口,兄弟們說不準還有惡仗要打。。。。。。。

我話還沒說完,我就知道麥子兄弟肯定出事了。

麥子兄弟還是用肩膀頂著那塊開裂了的盾牌,整個人都保持著一個拚力抗拒衝擊的姿勢,可麥子兄弟的肋骨邊卻早已經是鮮紅的一片,連褲腿都已經被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的變了顏色!

我和江寬就趕緊衝過去抱住了麥子兄弟。

我們都是操練這些個殺人技巧的,隻看麥子兄弟失血的程度就能知道麥子兄弟被傷了心髒,再看看麥子兄弟的眼睛,我們就知道麥子兄弟已經不成了。。。。。。

麥子兄弟的嘴就輕輕動了幾下,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兄弟們就都傻了。。。。。。

麥子兄弟就這麽沒了?

麥子兄弟是我們的開心果,平時誰有個不開心的時候,聽麥子兄弟說相聲似的忽悠幾句,也就能開懷一笑,然後該幹嘛幹嘛去,至少心裏就不那麽難受了。

麥子兄弟是我們中間最精戰場專醫療救護的,平時訓練的時候傷了,麥子兄弟三兩下的按摩推拿,兄弟們有個扭傷摔傷的也就手到病除。

麥子兄弟能打,平時對練的時候、即使是我們中間最能打的兄弟都占不到麥子兄弟沒一點便宜,隻能是咬牙切齒的打醒精神應對麥子兄弟那不知何時到來的致命一擊。

還有我們的軍犬大爺,都是麥子兄弟的好朋友。平時我們嘴饞了、竄過圍牆去買點子吃喝,隻要是麥子兄弟出馬,那些個警惕性極高的軍犬大爺都是不咬不吠,隻是搖頭擺尾的聽任麥子兄弟竄牆來去。

麥子兄弟是這麽牛B的人,他怎麽就這麽沒了?

他怎麽能就這麽沒了?

他甚至沒跟我們說一句話啊!

楊可在樓頂上匯報情況,楊可已經瘋了!

就像是狼一樣的嚎叫著說麥子兄弟沒了,被那些個分裂混混給殺了!

我們要給麥子兄弟報仇!

通訊器中傳來的命令幾乎讓楊可摔掉了通訊器。。。。。。

不許開槍!絕對禁止開槍!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鳴槍警告!

在聽到了這個命令的時候,我想,我也要瘋了!

我吼叫著讓機槍手開火讓狙擊手開火讓所有拿著槍的兄弟開火,殺光眼前的所有人!

我不知道殺死我麥子兄弟的人是誰,可我知道他就藏在這人群中!

我眼前的人群平時享受著國家給的照顧政策,我眼前的人群平時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我們這幫子兄弟提供的保護,我眼前的人群隻要是有了麻煩、上政府上部隊求援的時候從來都能滿意地解決問題!

可他們卻參加騷亂,他們朝著我們投擲石塊,他們還殺了我麥子兄弟!

我要殺光他們!我要殺光所有的分裂混混!

我記得,我像是狼一樣的嚎叫起來。。。。。。

兄弟們,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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