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剪彩儀式上。
舞台上主持人熱情洋溢,呼喚商場邀請的站台女頂流登場。
溫糖糖一身青瓷色國風旗袍優雅登場,一時間引得台下尖叫連連。
坐在台下一臉肅然、冷傲逼人的封熠寒正襟危坐,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近者必死的強大氣場,以至於以他為中心,三米之內無人敢靠近。
有個被邀請來的小明星凹著造型壯著膽子靠近,預估一米之內一個腳崴撲進某人的懷裏。
就在腳崴的瞬間,卻被封熠寒啐毒的眼刀一擊直擊心髒後,立馬一個飛旋轉身寧願撲倒在大理石石麵上,也不想嚇死在他懷裏。
不遠處的李特助不由為這位投懷送抱的女星捏了把汗,還好她回頭是岸及時抽身,不然她不知道上一個碰封總身體的女人,聽說那隻非禮他的手,至今為止都還是斷的,醫生怎麽接也接不上。
剪彩環節,許多公司高管、合作商紛紛上台。
封熠寒壓軸和溫糖糖占據C位,每人手持剪刀準備剪彩。
溫糖糖第一次和傳聞中占據京都大半商圈的高冷大佬離這麽近。
看著男人近乎鬼斧神刀的完美側顏,都驚豔得差點失了態回不了神。
這顏值,這身段,簡直吊打娛樂圈裏任何一個男星。
她深吸一口氣為自己打氣,烈焰紅唇剛想湊近他,就見跟在他身邊的李特助風風火火上台湊在男人耳邊不知耳語什麽。
一時間,所有人都肉眼可見地目睹這位冷傲矜貴的總裁臉色陡然大變,驚慌得拿剪刀的手都抖了抖。
主持人剛想喊出剪彩賀詞,就見封熠寒早已一剪刀剪了下去。
轉身、大踏步,然後飛奔下台,一轉眼就消失在大眾眼前。
獨留台上台下人群一臉懵圈,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溫糖糖看著男人遠去的挺拔背影,心髒依舊在狂跳不止。
這該死的強大雄性魅力,就該她溫糖糖來狠狠征服。
思及此,她心裏已經開始做起了長達幾百頁的攻略PPT。
*
醫院走廊。
李特助氣喘籲籲終於追趕上了健步如飛的總裁。
封熠寒此時已從護士站打聽到了雲舒畫所在的病房。
站在門口,他卻遲遲沒有敲門進去。
李特助終於逮到目睹總裁心上人的機會,躡手躡腳朝門縫裏頭張望。
這不看不得了,一看嚇一跳。
他家總裁就喜歡這樣……重口味的?
隻見病**女人眉眼生得雖是很好,但臉上一大坨胎記的樣子不要太嚇人好不好?
簡直可以用醜來形容。
想到昨日總裁命令他采購近千萬的設備和物資捐贈給人民醫院,隻為那個姓雲的女醫生能複職。
那時他就想,這雲醫生肯定是個仙女般的存在。
所以當他收到人民醫院的內部消息,得知雲醫生出車禍後,他就立馬告知了總裁。
結果就這?
此時病房裏傳出其他人高亢的詰問聲和辱罵聲。
雲母率先出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睥睨**麵色慘白的女人,“雲舒畫,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有多惡毒,你就是故意激怒我們歆歆撞你的是不是?”
“我們也不怪你處心積慮陷害她,你去警局跟歆歆道歉,然後跟警察說是你故意站在階梯口引誘歆歆撞過去的,我們就原諒你。”
雲父也在一旁咬牙切齒地附和,“舒畫,你這次太過分了,你都不知道歆歆現在都被你搞得有精神創傷了,一直在哭。隻要你今天道歉說明事實銷案,我們可以既往不咎,讓你重新回到雲家……”
雲舒畫眼珠子動了動,實在聽不下去了。
“叔叔阿姨,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請問你們是以什麽身份來讓我這個受害者向肇事者道歉呢?想讓我撤銷案件,還是請先說好給我多少賠償金額,我說不定會考慮一下出具諒解書,讓她少判幾年。”
一句話,有人徹底坐不住了。
雲楚辰額頭青筋暴起操起一旁的輸液架作勢就要往雲舒畫頭上砸,怒不可遏罵道,“你踏馬的又沒死,還有臉報警抓歆歆進去,趕緊去撤銷案件,你不撤銷的話,信不信我明天讓你出不了這家醫院。”
彼時,門外的封熠寒心下一凜,抬腳就要往裏走,卻見蕭邵齊從角落竄出,一把攔下雲楚辰揮動杆子的手,冷聲道:“大舅哥,我還在這,你怎麽能打我老婆呢?”
雲楚辰這才訕訕放下輸液杆,滿臉的無奈,拉著蕭邵齊就要他主持公道,“蕭少,我們歆歆是怎樣的好女孩,你怎麽會不知道呢?你可得不能幫親不幫理啊!”
蕭邵齊拍了拍他的手,和幾人眼神示意了幾下讓他們放心,才讓這雲家一大家子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安心轉身出了病房。
病房門口的封熠寒趕忙拉著李特助躲到一邊。
在雲家人都走後,蕭邵齊才關好門坐回病床邊,用一臉失望的神情盯著雲舒畫,說出來的話沒有一絲溫度。
“畫畫,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雲舒畫用好笑的眼神盯著他。
到底是誰變了呢?
就在剛剛,作為未婚夫的他,竟然和那一群傷害她的人友好得如同他們才是一家人般。
她笑著等待他會說出怎樣傷人的話。
果然,這個男人再次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
蕭邵齊來病房這麽久,和雲家人一樣,隻字未問她傷到哪裏,劈頭蓋臉就開始罵她。
“你怎麽能讓你妹妹坐牢呢?要是你妹妹再坐牢了,你們家就是有勞改犯的家庭,你又有什麽資格嫁進我們蕭家呢?”
“你趕緊去撤銷案件,都是一家人,不要搞得太難看。”
雲舒畫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知道他真的隻是在乎他蕭家的聲譽,還是因為在乎那個和他睡過的雲歆歆,所以才勸她要大度。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雲歆歆她要殺我,你也無所謂嗎?”
話說出口時,她才察覺到話語裏染上的哭腔。
她啞著嗓音一字一句篤定道,“而且,我和他們斷絕關係了,雲歆歆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
也不知哪句話觸到蕭邵齊的逆鱗,他氣得“騰”一下從**站起來,憤怒的表情竟和雲楚辰如出一轍。
衝她暴怒大吼,“雲舒畫,求你別作了好嗎?你這鬼樣子,要是再是個孤兒,就真沒人要了!”
“你還天天故意不回家想我去哄你,大半夜找個男的在身邊故意氣我,我都給你台階下了,打了那麽多電話給你,你卻還在作……”
雲舒畫靜靜地看他暴跳如雷的模樣。
原本還會隱隱作痛的心如今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蕭邵齊卻絲毫沒察覺到她臉上的發異樣,瘋了般在病房內踱來踱去,一遍遍訴說著為了娶她,放棄了很多很多。
他越說越激動,雲舒畫卻越聽越冷靜。
第一次看清了這男人在這段關係裏高高在上的原因。
最後,也許是喊累了。
他不耐煩地看了雲舒畫最後一眼,擺手道:“算了,你不想銷案也行,明天不管你出不出得了院,一定要準時出席婚禮,不要讓我丟臉,知道嗎?”
話語落下,緊接著是一聲巨大的摔門聲。
雲舒畫看著被震得不斷抖動的門,心裏一片寒涼。
蕭邵齊一副為她讓步準許她不用銷案的神情,不禁讓她悲涼地笑出了聲。
他和雲家人一般如此卑劣地對待她,又有什麽資格讓她準時出席婚禮呢?
既然他那麽害怕丟麵子。
那明天的婚禮。
一定會是他和雲家人一輩子的噩夢!
不由的,雲舒畫緩緩閉上眼。
笑聲與眼淚齊齊在這空****的病房裏一點點肆虐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