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畫徑直打車去了蕭家。
封雲婷說,她什麽都不用帶,蕭家會給她準備好一切。
她隻要拎包入住即可。
剛進門,她就聽到了封熠寒和封雲婷的對話。
封雲婷不讚同地盯著封熠寒話裏滿是責備,“你不知道畫畫她在原生家庭裏過得有多苦,為什麽就堅持不讓我認她做女兒呢?”
封熠寒雙手插指交疊,一副談判的姿態,“姐,你找誰做女兒,我都不阻止,但隻有她不行……”
“為什麽啊?”
封熠寒躊躇半晌開口回答,“因為我不喜歡她!”
封雲婷一臉難看,“你不喜歡也得喜歡,我都叫她今晚搬過來住了。”
聞言,封熠寒喝茶的手一頓,“晚上就搬過來住了?”
“是啊,以後都讓她在家裏住,我可是想女兒都想了二十年了,你可別耽誤我養女兒。”
封雲婷說話間,扭頭就見到局促不安站在門口的雲舒畫,連忙上前熱絡地拉住她,興奮地將人往樓上臥室帶。
路過封熠寒時,雲舒畫尷尬得想打聲招呼,卻被封雲婷製止拉走,“我們別理他,走去樓上看你的房間。”
封熠寒呆坐原地,口中嗆咳的茶水等人走遠後才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他剛才天殺的說了些什麽?
她不會都聽見他說不喜歡她吧?
穩了穩心神,他深吸一口氣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幫我回家收拾幾套衣服來蕭家,我以後要在蕭家常住。”
剛打完電話,起身就見晚上從沒回家的蕭邵齊一臉憔悴地回了家。
封熠寒冷著臉打量他,“你今晚回家過夜?”
蕭邵齊一臉懵,剛想回答,又被這喜怒不形於色的冷臉舅舅甩臉走人了。
他來到二樓,在管家的隻言片語中才知道那個蕭家新認的女兒今晚就搬進來住了。
莫名的,那個半個月都不會來一次的舅舅竟然吩咐管家收拾起旁邊的另一間小房間,意思以後也會在這裏長住。
蕭邵齊呆呆地站在門口,看到封熠寒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那唇角竟詭異地微微上揚,好似在醞釀一場驚天奸計。
這讓他渾身汗毛直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後迅速關門。
蕭邵齊躺在空偌偌的大**,眼睛愣神地盯著天花板。
他不想回去兩人住的公寓,沒有她在,那裏冷得像冰窖。
一想起剛才雲舒畫看他的淡漠神情,他的心髒就開始隱隱抽疼。
他知道那天她在包廂外肯定聽到他嫌棄她的話,生氣了。
但她為什麽不理解自己的苦衷呢?
本來娶她這麽個沒背景還是私生女的醜女,他在圈裏已經受夠那些二世祖的嘲笑了。
現在隻不過是過過嘴癮長長臉,她有必要上綱上線給他甩臉色嗎?
他想,結婚後肯定得治治她那驕縱的脾氣,一定要押著一直說怕疼的她祛除臉上的胎記,讓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他娶個地位比他低的女人,可比他們聯姻聯出來的千金大小姐聽話多了。
因為昨晚一宿沒睡,他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驀地,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好像有人在敲隔壁新搬來的妹妹門。
他躡手躡腳從貓眼看出去。
登時瞪大了漆黑的眼眸。
竟然是他那個清冷禁欲的舅舅在敲門。
他看了下時間淩晨十二點半。
這個點,恐怕家裏所有人都睡了。
而他半夜三更敲女人門,不用想都知道。
再一看,裏頭的女人好像還將他迎了進去。
蕭邵齊捂住吃驚的嘴人都麻了,腦中開始不自覺湧出一些黃色廢料。
我的天,舅舅竟然對剛認的外甥女圖謀不軌,這簡直是大大的瓜,大大的把柄。
他一定要錄下來!
躡手躡腳來到隔壁房門口,他舉著手機錄了半天音卻沒聽到一點聲音。
隔著門板,裏麵的人就像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幹巴巴地杵著誰都沒有先開口。
雲舒畫尷尬地垂首站立,目光時不時瞟向封熠寒。
冷麵冷眼,僵手僵腳。
沒有微表情,也沒有微動作。
她實在搞不清楚這男人半夜來敲她門的動機。
害得她大半夜還得起化妝塗胎記。
剛才一開門,他就擠了進來帶上門,嚇得她在心裏瘋狂尖叫,麵上又強裝鎮定。
但現在他又不發一言是幾個意思?
好半晌男人的目光終於穩穩地落在雲舒畫身上,淡淡開口,“我想要小外甥女幫我治下失眠。”
雲舒畫保持著臉上溫柔的笑意,心裏卻咯噔一聲很是不安。
這早上剛找她看的病,晚上又找另一個她看病。
這男人是不是已經認出她了?
“那小舅舅一直是在想些什麽呢?”
雲舒畫心裏疑慮,但還是拿出專業素養問起診來。
封熠寒動作優雅地坐至沙發上,薄唇輕啟,“是一直在想一個人,想得夜夜都睡不著。”
男人表情冷淡,說出來的話卻曖昧繾綣至極。
有一種勾人的調調。
他眯了眯如黑曜石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著眼前裝乖巧的女人繼續補充,“而且心跳特別快,胸口也特別難受……”
“你趕緊幫我聽一聽。”
雲舒畫心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又不得不一副著急的模樣地從包裏掏出聽診器。
戴上它坐在男人身側,仔細聆聽。
不由自主地,她的目光落在男人微張的雙腿上。
不禁想起了昨晚。
那雙緊實且線條流暢的大長腿。
長,且肌肉爆棚,和鐵鉗一樣帶勁。
一整晚都差點要將她鉗死在其中。
而此時的男人,卻冷著一張臉,一副正人君子不可褻玩的禁欲模樣,讓她看病。
這曖昧的看病姿勢,怎麽看都怎麽讓人浮想聯翩。
聽診器傳來男人“咚咚咚”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心跳每分鍾直逼120下。
雲舒畫驀地抬眸就撞上男人那雙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就那麽定定地看著她。
宛如有一張大網鋪下,將她吸進他眼中那深不見底的撩人海洋中。
“小舅……你……你的心跳確實好快,明天還是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吧。”
雲舒畫口幹舌燥,目光從他雙腿上移開,起身間覺得腿都軟了。
不知是被這大人物嚇的,還是被其他的龐然大物嚇的。
“外甥女?”
男人猛地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低喃出聲。
“嗯?”
雲舒畫下意識回應。
“可以幫我個忙嗎?”
下一秒,雲舒畫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拉扯摔進柔軟的沙發裏,一瞬間滿是男人獨有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帶著霸道的龍涎香鑽入鼻腔,嚇得她下意識就想尖叫出聲。
封熠寒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唇,整個人極具壓迫性地欺身而上,一整個壓在雲舒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