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江可兒扯了扯他的袖子。

江星星這才回過神來。

臉色依舊看起來不太好看。

江可兒沒太在意,隻當他是不認識程馳,小孩好奇。她溫聲叮囑道:“姐姐剛醒,你陪她說一會話,好好鼓勵她,不要讓她擔心。然後就要跟我去早點休息了,知道嗎?”

她心疼的看著江星星眼皮底下的黑眼圈,本來人就瘦,這兩天小臉更是直接瘦了一大圈。

人都哭得眼睛紅了。

她揉著他的腦袋。

江星星嗯嗯了聲,迫不及待的打開門。

“姐姐!”他跑到床邊後,刻意放慢了速度。

看著渾身插著針管,躺在**不能動彈的江清黎,他原本想要忍著的淚水瞬間又流了下來。

怕她看到,他趕緊低頭用手背胡亂的擦拭。

“姐姐...你終於醒了。”

江清黎心疼的朝他招招手,費勁的握著他的小手,冰涼涼的,眼睛也紅腫,一看就是哭了很多次。

她難掩愧疚,覺得自己不該讓星星這麽早就見識到生死離別的事情,她隻想將他好好保護起來,希望他有個快樂天真的童年。

“小寶.....姐姐一直都在陪著你。”

江可兒看著他們兩母子,那麽相愛,卻又不敢相認,唇角也微微抽搐,忍著落淚的衝動。

“你人醒過來了,真的太好了。”

“這幾天,我把醫學玄學全都用上了,跑去各種拜神,就算死上天開眼靈驗了。”

江清黎朝她輕輕一笑,感激不已:“辛苦你了。”

如果沒有江可兒,她現在都不知道星星可以給誰照顧。

哪怕就算走,也走的不安心。

現在有江可兒在,她也不用擔心星星以後無依無靠了。

“江銘勇來了嗎?”她一邊撫摸著江星星的腦袋,一邊看著江可兒問道。

江可兒點了點頭,“那晚你搶救,他連夜坐飛機趕來了。不過現在......人在你隔壁病房呢。”

江清黎好奇的挑眉:“他也生病了?”

江可兒搖了搖頭:“給程馳狠狠揍了一頓,醫生說不是在醫院能及時搶救,現在真的得給他安排棺材了。”

江清黎聽的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程馳會對江銘勇動這麽狠的手。

難道在她昏迷這三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嗎?

那程馳會不會知道江星星......

江可兒一秒讀懂她眼神裏的擔憂,朝她搖了搖頭。

江清黎知道她有話要悄悄說,沒有再問。

陪著江星星一直聊著天,最後他堅持不下了,趴在床邊睡著了。她讓江可兒先抱去一旁的陪護床。

江可兒給江星星蓋上被子後,這才回到了江清黎的身邊。

娓娓道來這三天發生的事情:“你那天昏迷後,隔天程馳的婚禮也沒進行下去,蔣明嫣逃婚了,至今下落不明。”

江清眼裏掠過一絲譏諷。

原來是蔣明嫣逃婚,遭人背叛了,這才又回到她這來。

江可兒看穿她的心思,輕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但我發現程馳是真的對蔣明嫣一點愛意都沒有。”

“噢對,還有就是。程馳之所以打江銘勇.....”

她慢慢的將那天江銘勇說的那段話給她聽。

江清黎微愣了下,倒是也不意外,程少川的事情是江銘勇安排的。

隻是讓她心裏長舒口氣的是。

她和程少川之間沒發生什麽。

最起碼,心頭那根刺終於可以拔出去了。

“程馳聽到後,就把他打成重傷了?”

江可兒點了點頭,有些幸災樂禍道:“現在每天疼的鬼哭狼嚎,我聽到程馳跟醫生說不要給他止痛藥,讓他靠自身抵抗力自愈。”

“嘖嘖,想想都可怕。”

江清黎知道程馳的手段,他發狠起來,多的是折磨人的手段。如今程馳知道真相後態度如何轉變,她已經不想關心了。

江可兒小聲的提了一嘴:“當年....你跟程馳提分手的那段時間...好像是他父母出車禍,車子自燃爆炸。”

“程馳的父母鎖在車內活活燒死...一個星期後,他的親生妹妹程明瑤還是無法忍受這種痛苦,又從醫院天台一躍而下......”

江清黎瞳孔微縮,下意識的捏緊了手掌。

這件事,她從未聽說過。

她隻知道程馳當時半個月不搭理她。

她以為......他是回了程家,被長輩反對後悔跟她在一起了,所以一點都沒有搭理她。

怎麽都沒想到,他那時候竟然經曆了這麽悲慘的磨難,所以他半個月裏連續失去三個親人。

她還那麽殘忍的提分手....

還和程少川躺在**讓他發現.......

也難怪他對她恨之入骨。

江清黎心頭猶如被一塊大石壓著,沉重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可不管如何,現在對於她這種生命在倒計時的人來說......

當初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和程馳早已經錯開了軌跡,不會再有可能。

江清黎淡淡的垂眸,“不說他了。”

江可兒深呼吸道:“好,不說他了!”

.....

蔣父的電話打到了程馳這,“程馳啊,你那邊有沒有明嫣的信息?”

“這麽多天都沒見到她了。”

“我去顧北城那,他也說從來沒見過蔣明嫣。”

“我現在是真的擔心這丫頭出事了。”

程馳眸光深沉,“要不,您仔細想想,明嫣怎麽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我這邊已經在盡力尋找,但也沒有下落。”

蔣父皺著眉頭,思索道:“得罪過什麽人?”

他沉思片刻後。

突然腦海裏想到了一個人。

語氣有些憤懣道:“放肆!她要是敢對我女兒如何,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程馳唇角微扯,好奇的問道:“叔叔,你想到誰了?”

蔣父卻突然有些心虛,遮遮掩掩道:“我,我隻是暫時懷疑,還沒有確定,先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