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黎離開後。
包廂內剛剛玩鬧的氛圍也有些變了味,大家都一時索然無味,“玩什麽?純喝酒?”
“算了沒意思,各自回家早點睡吧。”謝清禮剛站起身,突然就聽到轟隆的打雷聲。
他被嚇了一跳,“下雨了?這得多大的雨居然這裏頭都能聽到。”
他們這個包廂可是特意製定了隔音效果,而且還在最裏麵。
蔣明嫣啊了聲,拉著程馳的袖子:“那晚點阿馳你送我回去吧,太大雨我不放心司機開車。”
程馳溫聲道:“嗯,我送你回。”
耳邊是沙沙作響的大雨聲,嘈雜的讓他心裏無法安定下來,他突然想到江清黎今晚是跟著他過來的。
她也走了有十分鍾了......
會所門口到處都是接客的車,她要打車的話不難打。
那雙失望又譏諷的眼神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他薄唇緊抿,彎腰,拿起桌上的煙盒。
動作輕車熟路的點燃,煙霧繚繞,他的眉眼看起來疏離又淡漠,鋒利感比平時更甚。
謝清禮幽幽的聲音傳來:“你上次還說你這小嫂子沒意思,我看個性怪有意思的。”
蔣明嫣捂著嘴巴,一臉驚訝:“謝清禮,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這種類型的,你不怕你也被打嗎?”
謝清禮翻了個白眼:“你不願意做的事,不代表別人就要接受,你差不多得了。“
他還有很多話想吐槽,若不是顧及程馳,他是真的對蔣明嫣一點喜感都沒有。
反倒是對那清冷的小美人,有點牽腸掛肚。
想到剛剛她的狀態不對,他有些糾結,不知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可一想到她的身份,畢竟是程少川的未婚妻,他行為逾越的話反而給她帶來麻煩。
突然,有人抿了口酒,晦氣的呸了聲:“我去,這酒怎麽一股血腥味啊?”
“難喝死了,這酒是不是摻雜什麽東西了?”
“你喝的哪瓶啊?”
有人站起身,拿過他手裏的酒瓶,嗅了嗅後,突然想到什麽:“這......好像是剛剛江清黎喝的那瓶酒。”
她喝的酒.....
怎麽會有血腥味.......
突然意識到她不是在演戲的眾人,臉色都變了。
“把人喝吐血了?”
“所以,她剛剛不是在演的....."
她疼得直不起腰的樣子,原來.......是真的。
謝清禮猛的就站起身,生氣道:“媽的老子剛剛就說了她身體不對勁!”
就是沒人聽他的。
這裏有醫生,剛剛若是有人出聲,直接就給她當場治了,還讓她一個人孤身走。
這會下這麽大雨,她怎麽度過?
越想他越是焦灼,朝他們吼道:“還不趕緊先找人,別忘了都說她身體從小不好,今晚若是出了人命,我們誰也別想逃脫責任。”
“靠!”有人急忙起身,煩躁的爆了句粗口。
蔣明嫣小聲的嘀咕:“謝清禮怎麽突然這麽關心你嫂子了?他不會是喜歡.....”
她看著程馳,話還沒說完,就見程馳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明嫣,外麵雨大,你在這等雨停,我一會讓司機送你回去。”
蔣明嫣瞪大眼睛,急忙問道:“那你呢?有他們去找就行了,這麽大雨你一會淋濕.....”
程馳神色冷峻,薄唇抿著一條直線,冷漠的說道:“人是我帶來的,我得負責。”
蔣明嫣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微微擰眉。為什麽她感覺程馳不像表麵的冷靜。
這樣情緒起伏波動明顯的狀態,她上次在程氏也看到過...那次,也是江清黎暈倒出事。
她煩躁的捏著衣服的衣角。
程馳打了電話給陳延,“有沒有看到她人?”
陳延這會還在便利店吃夜宵,吞了一口車仔麵後,含糊困惑問:“程總,你問誰呀?”
程馳:“江清黎!有沒有看到她什麽時候離開的,人去哪了?”
陳延一臉莫名其妙,他把他們送進去會所,就在外麵自己自由活動等程總打電話了。
人是程總看管的,他怎麽會知道。
但機靈的他也意識到肯定江清黎出事了,心痛的看著還沒吃完的麵,抽過紙巾胡亂的擦嘴巴,“我...我現在過去。”
等他氣喘籲籲趕到程馳麵前時,程馳正陰沉著臉命令他們調出監控。
監控畫麵顯示,江清黎從包廂裏出來後,直接疼得扶牆靠了許久,捂著嘴巴咳嗽了好一陣,手裏好似有髒的東西,見她往自己的衣服抹去,也不願意弄髒一旁的合同。
拖著沉重緩慢的步伐走到門口,那會正好是大雨在下的時候,她猶豫了會,還是邁進了大雨裏。
“路口的監控快點調出來!”程馳眼眸漆黑,就像是蘊藏著一場馬上掀起的風暴般,冷聲斥道。
安保被他身上駭人的氣場嚇住,急忙切換鏡頭。
就看到江清黎上了一輛的士。
他將畫麵不停地放大,可下著大雨視線受阻,車牌號始終都看不清。
程馳撥打江清黎的電話,那邊一直顯示關機。他想起來她剛剛早就把手機玩沒電了,還問他這有沒有充電的地方。
他不滿她跟他來聚會就知道低頭玩手機,直接跟她說沒有。現在嚐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
程馳冷聲道:“馬上通知的士公司,查晚上12點在紅業會所接客的車輛,誰接了一名單身女乘客的必須匯報!”
“還有!醫院也不要放過!”
陳延立馬道是。
見外頭大雨,程馳就要出去,他急忙搶過一旁經理的傘:“程總.....雨傘。”
他話還沒說完,程馳身影直接步入大雨中,背影高大而冷漠,莫名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孤寂。
陳延頭次坐在副駕駛,車是程馳在開。
這傾盆的大雨,他速度一點沒減,反而飆到了110,他緊張的握緊手裏的安全帶。
這可是城市道路,嚴重超速了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