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星樺這番話,官家女兒們心中很是興奮,世子殿下並沒有心儀之人,那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皇帝向來疼愛這個侄兒,自然對於他的婚事也不會逼他:“你太子堂兄雖沒有正妃,但朕也給他選了個側妃,婚姻大事,你也該好好考慮考慮,若是遇到心儀的姑娘,給朕說,朕再給你賜婚。”
楚星樺勾唇,修長如玉的手端起酒杯敬皇帝:“謝皇叔。”
宴會進行到一半,眾人皆是興致勃勃的時候,推杯換盞,對著世子殿下說著恭維的話。
卻不想,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惶恐不安的把頭埋在地上:“皇上,不好了,六公主吐血了!”
小太監的話說的很大聲,靜心亭瞬間安靜了下來,這句話就如一塊巨大的石頭砸進水裏驚起驚濤駭浪。
尹津柏瞪大了眼睛:“什麽!”
皇帝笑意不複存在,臉色微沉,猛的從禦座上站起來,腳步匆忙的往外走:“還不快給朕滾過來!”
小太監身子一顫,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就跑著跟在皇帝身後。
尹津柏也不管皇子儀態了,直接追了上去。
上一刻還是歡笑滿亭,此時氣氛卻異常壓抑。
皇帝走了,此刻就是皇後做主,皇後端坐在高座上,盡顯皇後威儀:“諸位,皇上和本宮有事處理,今日宴席就到此為止,散了罷。”
皇後看著楚星樺,楚星樺對她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六公主身子不好,如今還吐血了,這是何等大事,眾人都知曉,於是紛紛和皇後告退。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初長靜閉目養神聽著珍兒說話。
“六公主是林貴妃所生,皇上唯一的一位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奈何身子不好,據說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根,太醫也說無藥可治,隻能熬日子。”
如今都吐血了,恐怕日子也所剩無幾了,隻是這話卻不能說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珍兒以前跟在戴曼芙身邊,倒是知道不少的事情。
初長靜放下簾子,若有所思。
半年前回到將軍府,到現在,除了見過皇宮裏的幾位皇子,六公主卻是一次麵都未曾見過,看來就是因為身子骨不好,吹不的風,所以林貴妃便禁了她出宮。
至於娘胎裏帶出來的病根,皇宮裏的那些太醫整日就待在太醫院裏搗鼓藥材,坐井觀天,哪裏見過什麽世麵,還有許多他們不知道的疑難雜症。
“珍兒。”初長靜輕聲喚了一聲,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馬車外:“我方才讓你去辦事,怎麽等到宴會散去的時候你才回來?”
就算不看小姐,珍兒也能猜到小姐現在是什麽眼神,感覺到夜晚的風有些冷,珍兒搓了搓手臂:“小姐,奴婢是在辦完事情回靜心亭的時候,再次看見了搶糕點的那個人。”
接下來的事情珍兒不說,初長靜也明白,依這丫頭的性子,肯定又和人家吵了起來。
進皇宮,除了皇室中人外,任何人進入都不得帶侍從,如此看來,那人就隻能是宮裏的人了。
初長靜懶洋洋的靠著馬車,究竟是誰那麽無趣到來搶她的糕點,是知道是她的人才搶的,還是恰好搶了她的?
馬車穩穩的行駛在道路上,夜已深,各家燈火已熄,隻聽見‘蹬蹬’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