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漸漸升高,如一盞明燈,高懸在天幕上。

夏天夜晚的風在綠葉間簌簌流動,從靜心湖上吹拂過,湖水碧波**漾,帶著濕涼吹向靜心亭,撩動男子的衣擺,倒映出男子的修長身形。

燈火閃爍,一身紫色直綴朝服,漆黑如墨的長發隨意披瀉於肩,容顏如畫,一雙桃花眼深邃悠長,嘴角輕揚起一絲淡淡的弧度,腰間上好的羊脂玉佩隨著他的行走擺動,一舉一動,恣意灑脫,卻又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優雅矜貴。

這是一個極為耀眼的男子,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臨京城恐找不出第二人,他一出現,就連皇子席位上的幾位皇子都遜色不少。

眾人靜默。

官家女兒癡癡的看著,眼睛一眨不眨,仿若眼前有一簇簇桃花綻放。

“皇叔。”楚星樺慵懶掀眸,拱手見禮。

他的聲音醇啞動聽,悅耳清冷如玉,低啞帶有三月春風,聽的在座女兒心跳加速,臉頰羞紅。

“你小子可算回來了。”皇帝哈哈大笑,抬手虛扶道:“坐。”

楚星樺揚唇,緩緩走到楚王府的席位坐下。

宴會開席,清歌雅舞,朝臣席間一番觥籌交錯,酒酣耳熱。

官家女兒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談心說笑,隻是眼眸卻是時不時的看向著紫衣的俊美男子,暗送秋波。

“沒想到世子殿下竟然如此好看。”

“是啊是啊,與二皇子相比絲毫都不遜色呢。”

“我瞧著比二皇子還要更甚一籌。”

三個官家女兒聚攏私語,臉上浮現出幾朵嬌花。

初長靜將三人的對話盡收耳底,拿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轉眼的一瞬撞入了一雙墨瞳。

不過對方就像是恰好看向她這個方向,停了一瞬又移了開去。

“咳咳。”

一整顆葡萄差點卡在喉嚨裏,咳的眼淚都出來了,初長靜埋著頭吐了,才喝了杯水潤潤喉。

因為她的席位離高座很近,所以高座上的人都聽見了她的咳嗽聲。

皇帝看著她,笑道:“初家丫頭這是怎麽了?”

初長靜緩了緩氣,站起身來行禮道:“謝皇上關心,臣女無礙。”

“許久不見初二小姐,倒是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了。”皇後溫和道。

“皇後娘娘謬讚。”

初長靜不驕不躁的性子,皇後是越看越滿意,想起在殿中庶妹在她麵前告的狀,此刻事實如何,她心中已然清楚。

這次的宴會皇帝沒有讓朝臣攜帶當家主母和公子,隻吩咐了帶家中女兒入宮,究竟是何意,天子之心,向來難以揣摩,但是在座的人心中也隱隱猜到了幾分。

“樺兒。”皇帝喝了一杯酒,道:“這些年雲遊四海可有心儀的姑娘?”

聽到這話,在座的女兒都豎起了耳朵。

楚星樺勾了勾唇:“皇叔,太子尚還未有正妃,我不急。”

當年那場宮變,死了幾位皇子,如今隻剩下太子,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

太子是雲貴妃所生,也是庶長子,僅僅比二皇子早出生了半個月。

眾人都知道皇上對皇後情深義重,在還是太子時,親自去的太尉府下聘禮,婚禮隆重,二皇子出生後也是疼愛有加,可立太子卻是立的庶長子,這是一件讓人覺得不解的事兒。

而後皇上賜婚太子娶張侍郎獨女為側妃,太子妃之位至今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