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xtieth child 父 青豆
醫務室中,男人蒼白著臉躺在病**沉睡,黑發下的眉頭細細地擰著,仿佛正陷入某種夢魘之中。
“你可以克製一點兒嗎?”色.欲坐在男人身邊,他對麵是垂著頭的嫉妒:“我不想再次去發表什麽意外聲明呢。”
關於血腥情人節事件,色.欲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然後再將所有遭殃的家族叫到第一區好好地談了一次心。在色.欲的“外交赦免”下,所有家族都乖乖地表示服帖,沒有鬧事——當然,色.欲覺得無比鬧心,以往這些事隻要懶惰的一次“清洗”,便會毫無痕跡地被抹去,而現下懶惰沉睡去了,這些鬧心的事全部堆到了色.欲的麵前。
嫉妒低著頭沒有回話,一副乖乖認錯的摸樣。
“原來的身份已經不能用了,因為‘貝希莫斯’已經‘死’在皇家學院第一表演廳中。”色.欲偏頭示意嫉妒將旁邊的一張黑卡拿起:“這是新轉學過來的身份,你自己設定一下吧。”
嫉妒拿起黑卡,看著上麵空白的基本頭像信息。灰發的少年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彎起了眼,他用手從額頭向下抹去——就像是非常古老的一種戲法“變臉”一樣,手掌抹過之後顯現的卻是另一張臉。病房內一陣晦暗詭異的骨頭咯吱聲和血肉蠕動聲,出現在色.欲麵前的是一個18歲上下的少年,英俊陽光的臉笑得格外燦爛。黑卡上名字一欄出現了“利維坦”三個字,頭像也顯現出來,少年撫摸著黑卡上的照片,然後親吻了上去。
“太像了呢。”
“是的。”嫉妒的神情透出一股陶醉意味:“我叫利維坦,是貝希莫斯的哥哥,更是爸—爸—的孩子。”
“讓我給你一個忠告,恩?”色.欲轉過身俯□子,將男人全部籠罩在身下,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瞥向一旁的嫉妒:“你還是別出現在father身邊了。”
“反正你也看不到father不是麽。”青年唇角勾起了嫵媚的弧度。
嫉妒看著色.欲像隻慵懶美豔的埃及貓一樣伏在空****的**,瞳孔開始緊縮。
“這是father的發。”蔥白的指尖挑起空氣中的一縷。
“這是father的眼、鼻……唇。”手指向下滑落,停在一處微微捏壓褻玩,像是在揉捏著一團軟綿綿的春泥。
“這是father的……”
銀發從色.欲的肩頭滑落,青年水色的眼眸中盡是濕意,上挑的眼角仿佛連人的魂魄都能勾了去。色.欲細細喘著氣,冶豔地笑著:
“這是father的乳.頭……”妖媚的豔獸伏貼在雪白的**,手指惡意地彈動了一下那處,受到襲擊的男人不自覺地發出呻吟:“還有father的聲音……”
“……克製點。”色.欲眼波流轉,靜靜地瞅著旁邊快要爆發的怪物:“我不會再為你收拾爛攤子了,所以你最好別再出現在father周圍。”
蒼白的空間中一片死寂,良久,嗒嗒嗒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色.欲將頭埋在男人的懷中,銀發遮住了他的表情,滿室的春色隻剩下一片寂寥。
阿米斯覺得那絕不是什麽血腥情人節,而是他的幸運日。他最討厭的貝希莫斯死了,死了!死在第一表演廳,連骨渣都不剩!阿米斯簡直想要歡呼,如果不是女皇的命令,他絕對會大張旗鼓地開個party來慶祝。
既然公開不許說,那私下裏就無所謂了吧。阿米斯將這件事當做笑話講給他的朋友聽,告訴他們,那個不可一世的貝希莫斯是怎麽一文不值地死去,哦,還有那個家夥的父親,是怎麽愚蠢地被他騙到了第一表演廳、被他栽贓,現在那倒黴父子二人組一定在地下興高采烈地見麵了吧。
阿米斯和同伴們哄笑著,毫無忌憚。他們太年輕了,也被保護得太好了,他們完全無法想象被隔離的第一表演廳是一副怎樣的地獄情景,死亡對於他們來說太遙遠,僅僅隻是消失。因此,討人厭的貝希莫斯消失了,嘲笑吧,譏諷吧,歡呼吧,讚頌吧——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嗎?
阿米斯一群人停住了腳步,他們的對麵站著一名18歲上下的灰發少年,雙手插在褲袋中,正對著他們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一樣。
“啊拉,你們好。”
阿米斯睜大眼睛,死死地瞪著對麵那張噩夢般的臉。
“初次見麵,我是今天轉學過來的,利維坦。”
聶駁古已經醒了,卻不願睜開眼,他蜷縮起身子,覺得很是難受。現在的科技條件隻要不是即死,無論多麽嚴重的傷都能抹去。他身上的也隻不過是一些皮外傷,最嚴重手骨也隻不過多廢了一天去重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但他依舊覺得難受無比。
原來被他們拒絕,是比想象中還要難受的事。
灰發少年那漠然的身影還殘留在視網膜上,灼傷著他的神經。心髒傳來的酸痛,讓聶駁古不得不用力將自己蜷成一團才不那麽難受。
原來被拒絕是這麽令人難受的事麽……
突然有一雙手鑽進了聶駁古的被子中,繞過過他的背部和膝下,然後將他猛地抱起。驟然失重的感覺讓聶駁古驚嚇地張開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那個將他抱起的……少年?
那人垂下頭看著聶駁古,長長的淡藍色劉海搭下,一隻醫用眼罩斜斜地遮住他/她的左眼,紫羅蘭色的右眼正認真地看著聶駁古,他/她的臉過於精致,那種精致模糊了性別,挨著聶駁古的身軀也很纖細,讓聶駁古根本分不清眼前正抱著他的少年是男是女。
已經被對方外貌震撼得呆掉的聶駁古完全忘了他此刻的處境,直到被少年抱著走出了醫務室,聶駁古才開始慌亂地掙紮起來。
“你、你幹什麽!?”
明明抱著一個比自身大許多的男人,藍發少年卻完全沒有一絲吃力的感覺,他/她輕而易舉地製止了聶駁古的掙紮,有些茫然地看著聶駁古,似乎相當不解聶駁古的掙紮:“鳩迷路了。”
少年的聲音也是介於男聲與女聲的清脆,雌雄莫辯。
“你迷路抱我走做什麽?!”
“鳩迷路了,因為鳩是最近才轉學過來的。”精致少年依舊是一副迷茫的表情:“斑說這時候要找人問路,鳩隻找到了你,你在睡覺。”
所以他就成為了“待機的SGPS”?還是隨身攜帶的!
聶駁古的臉綠了綠,他很懷疑,少年的腦袋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你找錯人了。”
精致少年停下了腳步,低頭直勾勾地盯著手上的聶駁古。
“我不是這個學校人,我也不認得路。”聶駁古平和地說,心底卻在罵娘:“所以現在,立刻放我下去。”
藍發少年沒有說話,神情間卻露出了掙紮的神色,那種掙紮讓聶駁古打心底裏覺得相當不妙。
“鳩不想放手,想抱著你。”
“……”
將聶駁古的無言心安理得地視為默認,精致少年心滿意足地繼續前進。
“我很重,你放我下來。”
“不重,鳩很輕鬆。”
“……有人在看了啊。”
“鳩習慣了。”
“……”
武力上聶駁古完全奈何不了對方,隻有說服少年親自放手。但是無論聶駁古一路上怎麽說,對方都很認真地回答,然後堵得聶駁古說不出半分話來。
“……我說錯了,其實我認得路。”
藍發少年的腳步終於頓住了。
“你放我下來,我給你帶路。”
於是聶駁古終於腳踏實地了,少年眼中的不舍讓聶駁古默默地向旁邊挪了好幾步,然後聶駁古整個人傻掉了。因為角度的問題,直到現在聶駁古才看清了少年的全貌:對方上半身是皇家學院統一的白襯衫,下半身則是在女生中非常受歡迎的,百褶裙。
也就是說剛剛他被一個15歲的纖細少女公主抱著走了十五分鍾……?聶駁古被這個事實擊中了。
淺藍色頭發的少女抓著聶駁古的黑袍,僅露的一隻眼中帶著莫名的眷念:
“帶鳩走。”
蘭納正在看著拍賣物的資料,一雙手從後麵圈著她的脖子。
“母上,斑回來了。”
蘭納的嘴角勾起,拍了拍她脖子上的手。
“拿過來了?”
那雙手從蘭納的脖子撤走,一名藍發少年走到了蘭納的身邊蹲下,將一瓶血紅色的**試管呈上。他與鳩如一個模子刻出來,唯一的區別恐怕就是戴在右眼的眼罩了。
蘭納接過來,著迷地看著那血紅色的**,**所散發的光將女人的眼底也印成一片猩紅。
“真是令人期待呢……”蘭納嘴角的笑越發張揚:“那個將由我掌控的世界。”
女人像愛撫著寵物般撫摸著少年的藍發,偏過頭慵懶地問著:“我的寶貝,你們是愛著我的吧?”
精致少年露出的左眼眨了眨:“是的。斑愛你,非常非常地愛你,母上。”
作者有話要說:小斑和小鳩都出場了哦也,各種加快劇情,昨天考普通話坐車坐得我快崩潰了T?T
話說**你到底有多饑渴啊OTL評論都被你吞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