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漁不是喜歡挑事的性格,笑著跟南宮甜打了聲招呼,跳過了關於“三姨太”的小疑問。

這讓蘇業豪長鬆一口氣。

別看南宮甜表麵上不在乎某些事,本質上卻是個小醋壇子,而且不同於尹琉璃的順其自然,一旦被她抓住把柄,總能順藤摸瓜找出毛病,頭腦挺聰明。

雖然即使被摸到了瓜,最後不見得真會怎麽樣,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蘇業豪發現南宮甜的眼神不對勁,靈動、睿智、且狐疑,他頓時樂道:“看什麽,審犯人呢?居然翹課,我記得你的課表,今天早上是滿課。”

被揭穿小心思的南宮甜,半點都不惱,反而笑嘻嘻甩鍋說:“還不是跟你學的,自從進了大學,你翹的課比上的課多多了。”

“我在忙正事,你怎麽能跟我比,將來動輒上萬億的大生意,課堂上老師們可不教這個,還得靠我自己摸索。”

蘇業豪說著大實話,偏偏無論南宮甜還是薑漁,都不相信。

說起學校裏的課程。

本身情況特殊,蘇業豪隻需要學習些管理方式和經營技巧,許多具體的細節內容,在他身上確實不管用。

學校的任務,主要是為各行各業輸出人才,教會他們擁有一技之長,培養獨立思考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而蘇業豪需要學習的是如何當好一個老板。

知人善用,運籌帷幄,懂得發揮出手下人才們的能力。

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哪怕是港大這樣的亞洲頂級名校,也很難有針對性地教會蘇業豪想學習的內容,所以與其在課堂上發呆走神,不如親身投入實踐中,摸索著積累經驗。

這段時間以來,蘇業豪不斷給TAT網絡公司的員工們甜頭,將壓力集中在約翰·周等等高管們身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效果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沒出亂子。

他這算是個例,對於其他“同齡人”而言,掌握一門養家糊口的本事,還是很有用的。

像薑師爺這種金領,工作上錢多事少離家近,每年拿著百萬年薪,之前積攢下來的餘錢又能利滾利,不僅日子不愁過,七八百萬港幣的投資,同樣輕描淡寫,好像說掏就能掏出來。

這也是妥妥的成功人士。

怕被蘇業豪責怪,南宮甜撒嬌說:“不管啦,我都已經回來了,總不能再回學校上課,你老爸的二姨太過生日,熱鬧嗎?”

“還行,普通生日,又不是整十年的大壽,一起吃頓飯而已。”

蘇業豪猛然意識到,前兩天回賭城,小妮子愣是一個電話都沒打來。

隱約間有所猜測,多半是因為尹琉璃的存在。

看似懂事,恐怕私下裏也會暗戳戳地大口喝醋,想到這裏時候蘇業豪笑了。

他伸手拍拍南宮甜圓滾滾的後腦勺,嘴裏說道:

“既然你提前下課,現在就準備準備,中午找一家餐廳?我去翻雜誌,上次好像看見一家烤肉店,出售本地農場產的有機牛肉。”

“為什麽不去日料店吃和牛肉?”南宮甜好奇問道。

蘇業豪當即告訴說:“支持國貨,最近看多了新聞,對許多地方沒好感,再好的美食吃在嘴裏也味同嚼蠟。”

薑漁砸了咂嘴,豎起大拇指說:“沒想到你還有這覺悟,下樓先砸了你的勞斯萊斯?”

“這家公司又沒惹我,一千多萬買來的,你當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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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雜誌上翻出上周的文章,專門趕去油尖旺。

按照店員的說法,店裏的主打牛肉產自於大帽山腳下的一家農場,價格並不便宜。

南宮甜感慨完牛牛好可憐,然後用生菜包裹著,吃得很香,期間還建議等這周末,去新界找個度假村旅遊野炊。

午餐期間,意外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在手機那頭,告訴說:“我是大衛,鄭勇文是我的老板,他讓我通知你一聲,最近關注新台幣的走勢,你的錢開始動了。”

瞬間提神醒腦。

蘇業豪很想問問,為什麽率先盯上那邊,但料想應該是被鄭勇文副院長看出了蛛絲馬跡。

問了也沒用,還會忍不住擔心。

於是他隻回答說:“大衛是吧,我知道了,謝謝。”

火速掛斷電話。

薑漁和南宮甜,隻聽見蘇業豪叨念了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不了賠點利潤出去”,然後就憂心忡忡,連烤肉都不吃了。

南宮甜詢問說:“誰的電話,找你有事?”

剛踏足陌生領域,將幾千萬的處置權交到別人手上,蘇業豪難免會緊張,歎氣道:

“鄭勇文副院長那邊,準備拿我的錢去投資了,待會兒陪我去請一尊財神爺回家……不對,我要定製一款極品翡翠財神像,不僅能求財,將來還能升值。”

沒到蘇老爹那種凡事拜一拜的地步,蘇業豪純粹隻是想求個心安。

他自己這邊直到目前為止,除了投資雅虎股票以外,就屬這筆五千萬港幣的資金最多,稍微有點小壓力。

家裏的錢和自己的錢,看似是一回事,還是有點不一樣,幫老爹出謀劃策時候,他可不會這麽擔心,主要還是鍛煉少了,親身經曆太淺薄。

兩位姑娘知道他投資的事。

南宮甜吃著生蠔,臉頰鼓起,說話聲音含糊道:“財神就財神,這東西還專門定製,等工匠幫你做好,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呸呸呸!最近不許說涼字,你懂什麽,綠油油的翡翠,不比鑽石好看多了?一個是坑錢血虧,一個能升值大賺,將來我送你們首飾,肯定都買翡翠,這玩意兒有前途,適合炒作。”

薑漁挑刺笑道:“哈!你自己也說了虧字,還是血虧!”

南宮甜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麵。

她敏銳抓住了“你們”當中的“們”字,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樣,當場看透。

好在這麽些年來一直如此。

身邊總個薑漁晃**著,一來二去竟然有點習慣了。

見蘇業豪此刻為了正事而犯愁,南宮甜沒多說什麽,默默翻開心底的小本子,暗自又給蘇業豪記上一筆。

畢竟經常被豪哥誇讚懂事,當著薑漁的麵揪小辮子,豈不是顯得很小肚雞腸?

她才不會幹那種有損豪哥威嚴的事。

尤其是薑漁這個勁敵,也在場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