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他聽到了瀑布裏隱隱傳來呼叫之聲,靠過去聽了半晌又隱隱有笑聲,而粗略分辨竟是一男一女!
他吃驚,難道這山裏的山洞入口在這瀑布後麵,可這裏距離湖邊可有兩裏多遠了!難不成有這麽大的山洞藏在山裏?那山不都空了?
不過祁主使就是永不言棄的祁主使,他心想不論如何有點兒眉目也比沒有強。索性心一橫,飛身穿過瀑布。可他還沒來得及再歇腳,就直接衝進了一個下滑的洞裏。他運功一路控製速度,終於穩穩地降落進了一個山洞。
到了裏麵他先是被裏麵的淡紅光線晃了一下,而後他看清了光源是來自洞壁的螢石,還沒來得及覺得怪,他就看到了具死屍坐躺在石柱下。也沒等他細看,就聽見前方通道裏傳來隱隱的說話聲。
他忙飛身而去,到了下一間石洞,就看見洞頂掛著個大石球發出黃綠相間的光,而正下方卻是個石柱。他走過去看上麵空無一物,正感奇怪,就看到盛明二人正有說有笑地從前方通道出來。
他就站在石柱旁,原想著二人隻要一抬頭看到他還不嚇得屁滾尿流,可他們竟根本就沒向這邊看上一眼,而是直接往邊上去了。
此舉令祁主使十分氣憤,他可以容忍別人算計他,可絕不容忍別人無視他。
他氣惱之下不再看二人接下去要做什麽了,直接開口說話,這一開口造成的效果倒是令他滿意。
他見二人似乎驚傻了,就又問道:“七日不見,看來你們都恢複得不錯嘛!”
盛思蕊馬上反應過來,擔心問道:“離冰……那孩子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祁主使納悶道:“孩子?你們七天還能造個娃娃出來不成?哈哈哈……”
聽祁主使笑得尖利刺耳充滿嘲諷,盛思蕊怒道:“你別胡說!什麽七天……”
可明墉卻馬上打斷她道:“我說祁主使,您都追了我們多少天了?我們躲到這裏你還不放過我們!你倒是說說,你想怎樣才罷休?”
祁主使哼道:“你們都是砧板上的魚肉了,還妄想著講條件?也罷!看在你們還算聰明的份上,我也積點兒好生之德!跟你們說說,省得再無謂抵抗!本來呢以前在英倫鳥國,姒瑞把東西乖乖交出來,我定不會再糾纏了!可現在不同了,桓祭司和長老他們都見到姒瑞了,那你就得跟我回去,幫我選上族主之位,再取了東西,過不了幾年我就放你自由!至於你嘛……”
他看看明墉哼道:“本來於我如螻蟻一般,但見你們感情不錯,我也不下殺手了。你就做幾年苦工,等我族主坐穩了,就一道放了你們逍遙去!”
盛思蕊剛要發怒,就聽明墉打斷假意道:“那她要怎麽幫你坐穩族主的位子呢?”
“她是聖女,當然是嫁給我,族中人才會服氣我呀!”
盛思蕊再也忍不住了,罵道:“呸,你還妄想我嫁給你,也不瞧瞧你那陰慘慘的樣子!還有,東西你也別想指望,老族主說了你心術不正,遲早會給族裏帶來滅頂之災,我怎麽能交給你!”
祁主使也不生氣,隻是慢慢地沿著另一邊石壁轉著,邊看壁上斫痕口中邊讚道:“這武功可是剛猛無雙!可惜不是我的路數,否則非要練上一練!”
他轉頭看向盛思蕊道:“你們這幾天不會是在這裏發現這套功夫,琢磨著練會對付我吧?哈哈哈,別做夢了,除非親創此功之人來了,否則就憑你們……”
他慢慢地走著,身體開始向鎮魔洞口方向移動。
盛思蕊捅了明墉一下悄聲道:“他在幹什麽?這般慢悠悠,是想著怎麽折磨我們嗎?”
可祁主使是何等耳力,當即答道:“這根本不用想!你們沒見過貓抓老鼠嗎?一旦老鼠逃不了了,老貓也就不忙著抓,而會慢慢地看著老鼠驚惶絕望。怎麽樣,現在有這感覺了嗎?”
盛思蕊一氣剛要罵,明墉卻悄著透過袖子在她手心握了一下,正是那套著拳甲的右手。盛思蕊立時明白,他是在拖時間等我調動內力用拳甲光刃啊!
再看明墉此刻已經緊握劍柄,慢慢地開始往她左邊移動,遮住拳甲。
盛思蕊立時收斂心神,凝神運功,可是拳甲卻像是失靈了一般,毫無動靜。
就聽明墉接著問道:“那我們要是答應你的條件,你會不會食言呢?”
祁主使哼了一聲道:“我祁淩宙是何人?豈會和你們小鬼般用奸耍滑!”
盛思蕊一聽祁主使竟說了自己的大名,她在族裏就認識他,可是從不知全名。此刻由他本人說出,顯然頗顯鄭重意味。
她有些猶豫了,就算她見識了拳甲光刃的剛猛,可畢竟沒跟高手照應過,尤其是祁淩宙這般身影如鬼魅般的。她心裏實在沒底,要是一交手就被製住,那後果就可能尷尬甚至淒慘了。
要不跟他談談條件,我幫他選上族主,別讓我嫁他。還有他想要的,我留著也沒用,反正要是能用在族裏,也是好事……她心中盤算遲疑著。
卻聽明墉道:“祁主使的大名原來叫淩宙啊?是靈妙咒語的意思嗎?”
祁淩宙怒道:“小鬼胡言!我這是淩駕宇……”
他旋即一想,自己是何等身份武功,何必跟他解釋這些,簡直有失大人之尊。於是他改口道:“本尊不跟你無知小輩計較!你也少跟我繞圈,答不答應痛快一些!”
盛思蕊本想說要不我們商量一下,我不嫁給你行不行。卻見明墉背著左手在身後不停地向她一張一收,像是提醒她趕快運出光刃的意思。
她不明白難道他有了什麽破敵之策?他雖說每次冒險都不太靠譜,可大多還能化險為夷。自己索性再由著他一回,畢竟跟這老鬼在一起,每時每刻都要膽戰心驚的。
於是她開始專注心神,全力調動真氣,往右臂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