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麵白熾的太陽晃得一望無際的雪野有些刺眼,二人再次陷入了舉目茫茫的境地。
盛思蕊突然問道:“咱們在洞裏待了多久?咱們進去時還是狂風剛止,為何外麵現在已經大雪封山了呢?”
明墉道:“這可不好說了!裏麵根本就分辨不出時間變化!”
“可記得祁主使說,他在外麵等了七天才進來!”
“這不可能吧?咱們加在一起吃了離冰的四頓魚幹。雖然我們因緊張感覺不出困意,但也不能七天不睡呀?要我看最多兩天!”
“我也覺得很奇怪,在洞裏自打醒了以後絕沒覺得困,而且渾身內力充沛,就算是圍鬥祁主使把內力耗盡了,可沒多久好像自己又補回來了!”
明墉還是不敢說她服食了金蟾內丹的事,之前一直沒說,她也沒要吃蟲,更沒有什麽異狀,那這秘密最好一直守著。
他趕快轉移道:“我看那祁主使準是在外麵等著等著,突然下起了大雪,雪太大他隻好躲進山洞裏,等出來還是大雪紛飛,他就犯糊塗了。我可聽說,這大雪不僅能讓人致盲,還能讓人致幻,長時間待在一望無際的雪地裏能讓人產生幻覺。對了,就跟長時間在沙漠裏一樣!”
“沙漠裏我是知道的,那叫海市蜃樓!因為缺水幹燥悶熱,外加黃茫一片,人就容易致幻!可雪裏,這你是聽誰說的?”
“阿克金啊!他說有一次走到極北,到了霍勒金布拉格外,正好趕上十年難遇的暴雪,那次他還在雪裏見到了渾身金甲騎著僵屍馬的騎兵了呢?”
“這麽神奇,要我看夠鬼扯!這倒是很幻覺的!那你說祁主使也是產生了幻覺,所以記不準時間了嗎?”
“誰知道,他可能也像我們一樣,進了某個不見天日的山洞。可沒我們運氣好,他什麽吃喝都沒有,餓得連樹皮都沒得啃,迷糊了就記錯了唄!”
“那他見我們的時候還挺精神的?”
“他見到我們,主要是你,哪次不比貓見了老鼠還精神?”
“那倒也是!我也覺得沒過那麽久!畢竟七天不睡覺,我們誰能撐得住?就是出來前我們不還是小睡了一會兒嗎?”
“對嘛!還有離冰那凍魚幹雖然還挺管飽,可也不可能七天隻吃四頓就夠了?”
“唉,離冰這孩子也沒時間概念,不過你感覺到沒有,臨走時的他比剛見時好像長大了一些?”
“哎,小孩長得快嘛!不是說什麽‘三個月躥個頭’嗎?”
“那也沒那麽快吧?”
“你是一直太緊張了,所以出現了種種怪念頭,這都沒什麽,千萬別往心裏去!”盛思蕊想想,點點頭突然又道:“那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我們要往哪裏走?”
“至於說什麽時候嘛,我們和嚴老大他們分開是十月十五,在颶風沙暴裏走了六天才出來,滿打滿算就算在洞裏待了兩天,今天也不過才十月二十三四,離約定時間可還早呢!”
“沒想到你還記得清楚!”
“像我這般在江湖上打拚的人物,時間觀念可是要緊的很!”
盛思蕊哈哈大笑道:“還什麽江湖打拚的人物?笑死人了!”
“思蕊你可別笑!我們這類人是最在乎時間的了!你想我要開哪一個暗鎖,一定要掐算好時間,否則……”
明墉說到興起,又提起了自己的江湖往事,但見到盛思蕊臉色又沉了下來,隻得閉嘴。
“你呀!你呀!怎麽總改不了?這話要是讓徐師父聽見了,準瞧不起你!那我的臉往哪兒放?”
“罪過!罪過!我一定痛改前非,讓舊事都成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