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墉發現經曆了許多事後,盛思蕊竟然變得願意自省了!這對於一個曾經清高的、隻有十幾歲的花季少女來說是難能可貴。
他見盛思蕊有些沉重,轉口道:“不過你這拳甲看著太過顯眼招搖,得想個法子遮掩一下才好!”
盛思蕊抬起手看看道:“唉!這東西說是個無往不勝的利器吧,又不能隨心所欲!不用的時候又脫不下來,可真是愁人!”
明墉見這拳甲在她的小手上,各個光片已經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在外麵都看不到有連接的痕跡,簡直渾然天成!
他曾試圖找到連接的勾絲把它硬性拆下來,可他用盛思蕊的寶匕試了一下,卻發現這家夥好像活的一樣,你試圖動它一下,它就勾得越緊、藏得越深,根本沒法下手。幸虧盛思蕊的手小,否則幾次試下來非把她勒疼不可。
他看著這個如同長在盛思蕊手上的拳甲,突然靈機一動道:“哎,我這兒有點兒材料,不如給你編個手套戴戴!”
說罷他就在百寶囊大褂裏搜找,最後拽出一長團五彩絲線。
“這是……”
“這就是那莫姑娘過燕山編繩子用的!我見這東西結實,多留了一些,當時跳崖隻用了一點兒,你看還剩這麽多,足夠給你做個手套了!”
“虧你像個破爛王一樣,什麽都收著!可我也不會做呀?”
“什麽叫破爛王?我隻收有用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要不一件褂子豈能夠用?”他邊動手理著絲線邊道,“還有,你不會編我會呀!”
“你還會幹這個?這可是女孩子家幹的?”
“我常年孤身漂流,什麽縫縫補補都要會一些的!你看我這隨身還有針線呢?”
盛思蕊驚訝地看著他下手如飛,很快就編成了一個口袋形狀的物事,往她手上一套,再拿針線一收邊,一個五顏六色、做工拙劣的五指手套就算做好了。
盛思蕊舉手看著這個雖然不會掉,但也實在不像手套的東西,微微搖頭道:“拳甲倒是遮住了,可也太難看了吧?”
“哎,能用就行!我們身在荒蕪,隻能這樣將就了!”他說著手卻未停,麻利的編出了第二隻,套在她左手上。隻不過這隻因為線不夠,還短了一截,五指幾乎全露在外,看著相當怪異。
盛思蕊有些嫌棄撇撇嘴道:“這不倫不類的!看上去就是個花哨的小口袋套在手上,我還是不要戴了!”
“別介!”明墉阻止道,“江湖人士最講個實用,你看看這手套在這冰天雪地裏又能禦些寒,又不妨礙手指靈活使用,簡直是一舉兩得!要我看,幹脆給它起個名吧,就叫……就叫‘露指套’!此物以後定大行於世!到時思蕊你就是第一代使用的鼻祖!”
盛思蕊倒是被他這番話逗樂了:“還‘露指套’,你怎麽不弄個‘露指鞋’呢?好吧,看你一番心意,又說得口吐白沫,本姑娘就笑納了!”
她話雖這樣說,可戴著明墉編好的手套心中卻是泛起陣陣暖意。
明墉見她收下了,心下也是大樂,暢快道:“你要是實在覺得難看,等會合了大夥兒,叫那莫姑娘幫你改改就成了!”
話一說完他就覺得造次了,之前大家在一起時盛思蕊對莫沁然那暗中的敵意他是看得出的。自己好死不死怎麽提起這個來了?他直想抽自己嘴巴:真是得意就忘形!他們的關係才剛剛開始融洽,自己怎麽又勾起舊事來了!
可見盛思蕊卻沒什麽明顯的反應,隻是道:“那倒不用,我還是覺得你編的這個粗獷有趣!”
她真的當舊事都過眼雲煙了?明墉暗忖。可他也不敢再提,隻是琢磨怎麽換個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