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隊騎兵約莫上百人,寒森森的馬刀閃耀著駭人的光芒,在隆隆蹄聲的映襯下,掀卷著白雪呼嘯而來。
幾人原想著,隻要這夥人馬炮擊和步槍兩向夾擊,他們可就毫無辦法,命運堪憂。
可沒想到對方會在對陣最後一刻直接白刃殺出,心中反而一喜。這些都是練家子,對這個現狀都抱有希望。
其實李白安雖是經曆殘酷沙場的軍人,可是並未和羅刹兵交過手,也不了解他們的特點戰法。
羅刹國最具優勢的除了他們的火器之外,就是凶猛彪悍的騎兵了。
可能自古由北向南順勢而下進攻的民族,都要倚重騎兵,就像蒙古騎兵和大清騎兵,而遠在苦寒西伯利亞平原的羅刹騎兵也不例外。雖然槍炮發展已經日新月異,戰場上騎兵的優勢已經被大大削弱。但嗜血的羅刹兵仍然偏愛這種極為凶殘的作戰方式,尤其是麵對弱小的對手,閃耀的馬刀砍劈人的身體,血肉橫飛的場景很容易激發凶殘的獸性。
可這無疑是給了在槍炮壓製下,進退維穀中的眾人一個透亮的機會。
幾人互視,李白安叫道:“都亮家夥吧!記得對方人多,都從頭裏殺!”
幾人都亮起家夥,摩拳擦掌,一天都未曾有過任何施展機會的徐三豹更是興奮得頭上青筋暴露,骨骼都發出嘎巴脆響。
“我們還是不能一起殺敵嗎?”身後盛思蕊突然問道。
“不行!記得你們的任務是保護心月和錢先生!”李白安堅定道。
“蕊兒,你就和明小子在後麵看著吧!這些都不夠我過手癮的!”徐三豹哈哈笑道,聲音中滿是豪氣。
“三豹,別大意,對方人眾!”晉先予提醒道。
秦瀟見莫沁然手中隻有一支長槍,自己雖然也沒有稱手的冷兵器,但等下會從對方那裏搶把刀。可沁然沒什麽家夥不就危險了,他就道:“沁然,你也回去保護錢先生和義母吧!”秦瀟的心意是讓她遠離這場殺戮。
莫沁然卻搖搖頭道:“大敵當前,焉有言退的道理?我定跟師父們共進退!”
徐三豹聽後有些不屑道:“你們女娃都退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就足夠了!”
“三豹,敵人將至,保持警惕!”晉先予道。
這時羅刹騎兵已經衝至三十來丈遠的地方,西洋大馬轟隆的馬蹄聲已經震得地麵發顫。
李白安叫道:“都聽我的號令!等下我取中路,三豹烔兒西路,先予瀟兒東路,莫小姐隨時策應!聽我倒數……二十五丈……二十丈……十五丈……”
等數到十丈的時候,李白安已經刀劍在手,如離弦之箭般直衝了出去。
徐三豹暴喝一聲,猛地向前衝出,流星大錘也隨手甩出。
晉先予則是舞出了個劍花,身形靈動,就向對麵馬上之人飄去。
周烔更是爆出前所未有的勇氣,扛上一把大刀就衝將出去。
而秦莫二人則在幾人身後舉槍移動提防著。
對方第一排的並行兩人被李白安一刀一劍,幹脆利落地斃於馬下。
徐三豹的大錘直接就砸飛了一人,晉先予也將一人刺於馬下,周烔更是幹脆,一刀連馬都砍倒了,又對著落地之敵補上一刀。
加上秦莫二人在後麵補的兩槍,對方第一排殺陣幾被全殲。
李白安更是身形如電,接著在敵陣中連殺數人,直接轉守為攻。
如果麵對的敵人是步兵,可能後續就馬上看出遇到了一路殺神,隨即放緩進攻腳步。可他們麵對的是機動性極強的騎兵,對方第二排騎兵甚至都來不及看清前麵的人是如何倒下的,馬就已衝到了陣前。
李白安的輕功已爐火純青,更有寶刀在手,自是遇魔殺魔,一路猛進。
可其他兩麵就遠沒有那麽快了。徐三豹和周烔使的都是重家夥,每次發招間隙都頗長,雖然殺敵場麵十分震撼,可速度就自然慢了。
而另一路,晉先予輕功不及李白安,也沒有寶器在手,已是應接不暇。
而身後的秦瀟則沒有武器在手,僅靠一把長槍打落一人,奪了把馬刀,可攻擊力也是大打折扣。
身後的莫沁然已經連放了三槍,斃倒三人,又換了把槍,可是騎兵移動速度越來越快,湧來的人馬也是越來越多,很快就應接不暇。
不多時幾人的防守已經出現缺口,有幾個騎兵已經繞出李白安殺出的通路,直奔後麵而來。
李白安也發現了這一問題,忙回身來救,可剛砍倒幾人,又有騎兵從東西兩路突破而出,他隻能如靈鷂般左衝右刺,很快便疲於應付。
一旁的徐三豹和周烔也陷入苦戰之中,對方騎兵看出了這二人都使用重武器,回轉不利,索性用十餘騎將他們團團圍住,不停奔馳,讓二人被困其中,無從下手。
另一邊的晉先予秦瀟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的輕功都未經過戰場洗練,麵對敵眾之時,便明顯手忙腳亂,疲於招架。
隻一陣之間,已有十來騎突破防線,向後猛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