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嘴丫頭作品 腹黑公主 男色太多擋不住 腹黑公主 男色太多擋不住 第一卷 129,變動
叫喊聲後,能聽見黑色馬車猛地動了幾下,車廂內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而後黑色繡著紅邊的馬車簾撩起,如一團火焰般紅衣女子蹦了下來,姿勢爽利卻少了賢淑優雅,走了幾步,又回過神狠狠踹了那馬車輪一腳。
劉疏林沒探頭,在車內捂嘴輕笑,今天他算是占了便宜了,還是大便宜。回頭定要找茗寒好好喝他一頓,不過最近茗寒好像要封官了,也不知有沒時間招待他。
“主子,我們去哪?”趕車少年回頭輕輕詢問。
疏林用折扇輕輕抵在下巴上,頭腦卻一次次回味剛剛的美好。“去丞相府。”現在他在考慮要不要將今日之事告訴崔茗寒,若是說了,這頓酒估計就要換成不要命的“切磋”了。
馬車緩啟,奔騰而去。
“奴才見過公主。”門丁見五公主李清瑟回來,趕忙開門,狗腿地問安。
“嗯。”清瑟今天心情不爽,隨便哼了一下,急匆匆想靜園快步疾馳,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她想跑步前進。她今天算是倒黴到家了,也屈辱到家了,當初皇後那麽暗算她,她都沒有殺人欲望,但今天,她確實很想殺了這劉疏林。
“啊——”終於受不了,想到剛剛屈辱的一幕,她對著烏黑的夜幕瘋狂喊叫。
一旁的下人都嚇壞了,今兒公主到底是怎麽了?
管家匆匆趕來,“奴才見過公主。”
清瑟長舒一口氣,今天真是糟透了,煩死了!“嗯,管家晚上好,有什麽事嗎?”一再告訴自己,不能找出氣筒,不能對下人發火,她是現代人,要尊重人,也要尊重人權。
天上彎月細如鉤,繁星點點。
慕容府入了夜,便在每個屋簷下掌上油燈,使院子中不會太過烏黑。管家提著燈籠,看了看臉上有些些許猙獰的公主,實在不知她在外惹了什麽氣回來。理智上知道不應此時打擾,但大人交代的事又必須要做。“回公主,大人有請。”
清瑟一愣,慕容幽禪找她?有些出乎意料,因為幽禪很少找她,尤其是這深更半夜。
“知道了,本宮這就去。”清瑟也沒多想轉身向著主屋而去。
管家趕忙跟了過來,為公主打燈籠引路。剛剛吊起的心放了大半,心中不免對五公主舉大拇指。剛剛的一幕,他十分擔心,雖然與公主相處了月餘,知道公主是個賢淑的女子,但今天是人都能看出公主心情不好。皇家人脾氣大,誰也不敢保證公主會不會拿下人撒氣。
但剛剛公主即便是氣得滿臉猙獰,還是極力壓製了自己怒氣對他和顏悅色,他對五公主絕對是無比欽佩。
不一會便到了主屋,屋內燈火通明,可見到在外守候的殘雪。
“公主,到了。”管家的聲音更為恭敬,是發自內心的。看著向主屋款款而去的公主,管家內種百感交集,覺得定然是慕容大人祖上積德,才將五公主賜給慕容大人。公主尊貴的身份出眾的外貌不說,就憑這容人的心境,便是世間難得的女子,何況是還治好了大人的病。
目送李清瑟進入房間,管家這才提著燈籠離去。
當李清瑟進入房內之時,慕容幽禪靜坐在椅子上,烏黑濃密的睫毛低垂,不知在想什麽。
“幽禪晚上好。”雖然心中不快,還是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笑臉。
聞言,慕容幽禪緩緩睜開雙眼,將眼神定在李清瑟臉上。還是那身婚衣,讓他內心複雜。
“坐。”慕容伸手,一直他身畔不遠的椅子,兩把椅子之間隔著一張小茶幾。
李清瑟一愣,今天的慕容幽禪很奇怪,感覺整個人都變了一般。往日裏的他,更多的是溫文爾雅,身為禮部侍郎學富五車、見多識廣,有著一股學者氣質。但今日的他,麵容未變,表情未變,但周身散發的卻是涼薄之感,王者之氣甚重。
在他所指的椅子上坐下,清瑟心下了然。上回他便說自己是玥國七皇子,想必,這才是他真正麵目吧。
“難道你對我身份不好奇?”慕容看向淡定的李清瑟,心中略略驚訝。上一次已告知了自己的身份,這身份無論是告訴誰,都會引起極大震驚,怎麽這五公主李清瑟就如此鎮定?
清瑟一撇嘴,“好奇什麽,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你說你是玥國七皇子,身上的病多半是被人謀害,現在又設計玥國太子和二皇子之間的爭鬥,就這幾句話,已將一切事告訴我了,我還有什麽可疑問的?”
這種事也許對於古代人來說令人震驚非常,但對於現代人來說,習以為常了。中國上下五千年曆史,幾乎每一百年就會出現一次這種橋段,見多不怪了罷。
慕容幽禪這個土生土長的古人怎會理解李清瑟的心境?一雙眉皺得甚緊,雙眼炯炯,“李清瑟,你到底是怎樣的人?”為何他怎麽都看不透?
清瑟失笑。“我?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啊,還是普通女人。怎麽?”
“難道知曉我的身份,你不覺得驚恐?”慕容逼問。
清瑟伸手將桌上茶碗拿起喝了一口,也不管這茶碗是誰的。“驚恐什麽?驚恐你身份的尊貴?你是皇子,我還是公主呢,我倆從官銜上來說算是平級。”
“我身為玥國皇子潛伏在大鵬國,難道你就不認為我是細作?”慕容繼續問。
“拜托,哪有派皇子來潛伏的?最多是個什麽將軍什麽大官什麽心腹!就算是玥國皇帝別出心裁,找細作皇子也得找個健康的不是?就你這病,也就是碰到我了,我敢說,放眼天下,除了我李清瑟外,就沒人知曉這再生障礙性貧血症。就算是你打探到了大鵬國機密,也得有命回去稟報不是?”除非是穿越而來,這古人懂個屁貧血?
慕容幽禪啞言,為何他認為極為機密的大事,在李清瑟口中卻如平常小事一般?
“你……”慕容雙眼垂下,“你今天出門……去哪了?”有些尷尬,他不習慣管別人、關心別人,從未主動詢問過他人去處。
清瑟大感意外,她和慕容“成婚同居”也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少說出去溜達了十幾天,但這是他問她的事。“私事不方便說,有什麽問題嗎?”
慕容幽禪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與戶部尚書之子外出,那劉疏林他見過,武功高強風度翩翩,手拿折扇,清瑟對劉疏林動心,他不意外,若是他也有強壯的身體……“我的意思是,你不會入宮將我的身份說給皇上把。”他再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清瑟趕忙搖頭,“沒沒,這個你放心,雖然你身份今天才告訴我,但你身後有故事,我早就知曉。試問一個官員怎麽會有武功高強的暗衛?殘雪暴露後,我多一句嘴都沒問,你有你的國恨家仇,我有我的風花雪月,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剛說完,李清瑟自己都一愣。靠!靠!靠!什麽風花雪月?她在尋求自由,真是口不擇言。
慕容幽禪眉頭忍不住動了一動,心隱隱作痛,他知道為何痛,是因為李清瑟急於與他撇清關係。她越是如此,他便越想得到,這種欲望莫名其妙。“我要離開這裏了。”
李清瑟正喝著溫熱的香茗,頓了一下。“你說什麽?”放下茶碗。
慕容看向他,雙眼盯著她,捕捉她的每一個表情。“玥國大事即成,不日,我便要離開大鵬國。”
“什麽時候離開?怎麽離開?”她將茶碗狠狠放在桌上,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事發太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大概半個月左右,以詐死之法金蟬脫殼。”
“半個月?太突然了,慕容幽禪你還是人嗎?我這費心費力地幫你治病,你丫的要走,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半個月?我要怎麽辦?”李清瑟欲哭無淚,怎麽辦,怎麽辦?這慕容幽禪就是她的擋箭牌,若是慕容幽禪“死了”,她該怎麽辦?會不會被皇上召回皇宮?
東傾月啊,你到底來是不來,給她個信啊!
不知從何時開始,東傾月這個名字已變得有些陌生,和東傾月發生的種種事情,仿佛上輩子一般,與東傾月的各種誓言,也好像書本翻過了一頁,在這一頁,隻留淡淡痕跡。
這一個月來,她到底在做什麽?她忙著為慕容幽禪治病,忙著應付李清睿,忙著和崔茗寒幽會,心中天天念叨的是淩尼的下落。她的生命好像已經偏離了之前為自己製定的軌道,當猛然醒悟時,已走得很遠。
慕容幽禪看著失魂落魄的李清瑟,心情突然很好,“瑟兒?”試探地問著。
清瑟驚醒,“怎麽?”
慕容笑了,一掃之前的淡漠,多了溫暖,眼中卻帶著些許期望。“我……可以帶你回玥國。”
“啊?”清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明其意。
慕容幽禪的身子向前探了一下,很想有什麽舉動,卻及時用理智控製住了,“我是說,我可以帶你回玥國,榮華富貴,尊貴地位,在大鵬國你有多少,在玥國,我給你雙倍。”
李清瑟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剛剛自己的“失魂落魄”讓他誤會了,想必慕容此時擔心未來“守寡”的自己吧。她不能走,沒理由走,也根本走不開。“謝謝你慕容,不用為我擔心,我是因為事發太突然才失態,讓我想一想便好。”
慕容愣,萬萬沒想到她能拒絕。
李清瑟的腦子很亂,她緊緊閉上雙眼,盡量用理智讓自己清醒。
片刻之後,她緩緩睜開眼,心中已有了大概的想法。東傾月,既然他不來找她,那便算了,誰沒有年少輕狂的階段?就把他當成不圓滿的初戀好了。若是他真是忘了她,那她也就當一段美好回憶;若是他因事耽擱了,隻要給她一個可以說服她的理由,她也願給他機會。
現在最大的問題已不是東傾月了,而是慕容幽禪詐死離開大鵬國,她該怎麽辦?不知大鵬國守寡的公主如何解決。她連個公主府都沒有,若是慕容“死了”,她繼續在慕容府妥當嗎?若是皇上讓她回宮怎麽辦?
皇後和桑貴妃對她虎視眈眈,她不能回宮!回宮便是自尋死路!
那便……賴在慕容府?
轉念一想,她雖沒公主府,但慕容幽禪對外宣稱既沒父母也沒兄弟,他“死了”,這慕容府自然也是她的了,她留在這,就不算賴。
人是個有趣的動物,所有驚慌全因自己的未來毫無著落,一旦是為自己找到了出路,心境便能穩定下來。
就例如現在的李清瑟。
“那我在這裏便預祝幽禪回國奪得帝位,將來後宮三千了。”清瑟心情轉好,由衷地恭喜慕容幽禪。
後者一愣,明顯感覺到她的轉變,“我走了,你怎麽辦?”他凝眉,身子前傾,不解中帶著些許惱怒。
清瑟一聳肩。“你走了,這太陽照常升起,我還是大鵬國五公主李清瑟,還住在這慕容府,隻不過守寡罷了,有疑問嗎?”
慕容幽禪心中怒火突起,這無名火旺盛,暗暗咬牙,用盡全力才沒讓自己失態。“難道我走了,你就絲毫不想念?”
清瑟哈哈大笑,而後伸手隔著茶幾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當然想念了,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在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幫了我,給我了我一個安樂窩;我也對你不薄,救了你命,這樣好了,回頭咱倆喝一杯,祝我們大鵬國和玥國友誼長存,未來你若是有機會回來進行國事訪問,我這大鵬國五公主也臨時充當禮部官員招待你。”
慕容一把甩開她的手,氣急敗壞,他想要的不是這個!
清瑟的手被甩開,臉上僵了一下,心中暗罵這慕容幽禪真是沒君子風度,不願意被人“動手動腳”,委婉一些啊,就這麽直白白的,讓她這大姑娘家的實在下不來台階。
慕容茶幾上半杯茶水仰頭便喝,這桌上隻有一杯茶,便是剛剛李清瑟喝剩下的。
與慕容的憤怒不同,李清瑟卻陷入沉思。
她在思考,是否需要將驗血型和輸血的一套知識教給殘雪,將來她不在慕容身邊,若是再犯病好方便輸血。但……輸血也不是什麽長久之計,治標不治本,若是想活得長久,還得進行骨髓移植手術。
但這在古代根本不可能!
慕容看著一旁陷入沉思的李清瑟,又重新燃起希望,他多希望她突然發現離不開他。
時間仿佛停頓,室內死寂無比。李清瑟苦苦思索應對之法,慕容則是眼巴巴期待著她能發現他的好,要麽出言挽留,要麽隨他而去。他下定了決心,若是她真跟自己回玥國,他定會給她後位!
“幽禪。”過了好久,李清瑟突然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凝重。
慕容有些緊張,“說。”心中雀躍無比,期待著她說離不開他,期待著她挽留他,期待著她說跟他走。
頭腦正飛速運轉的李清瑟根本沒發現對方那期待的表情,“關於你的病情,此時有兩種方案,你選擇一下。”
世界頓了一下,窘了一下。
期待得越高,失落得越多,如今,這句話正是慕容幽禪的寫照。
“除了病情,還有別的事兒要說嗎?”慕容不死心。
清瑟一愣,苦苦思索了一會。“呃……除了病情啊?呃……一路順風。”這是她能想到的一切了。
“……”
清瑟看了看他,十分不解,“幽禪,你怎麽了?”
“……”
清瑟有些急了,看見對方麵色不好。“你到底怎麽了?有事說事,別這麽嚇唬我。”
慕容幽禪心情十分低落,扯開嘴角,“沒什麽,今天我累了,你回去吧。”
李清瑟感覺到他迅速在身畔建起了一堵牆,將她狠狠推了出去。“那個病情……”
“出去。”慕容聲音淡淡,卻無比堅定。
“你怎麽了?”
“我讓你出去。”慕容的聲音抬高了許多,也冷了下來。
門外的殘雪聞言,向屋內看了一眼。主子很少真正動怒,這五公主是怎麽得罪了主子?
清瑟歎了口氣,慕容幽禪還真是怪人,說變臉就變臉,莫名其妙。氣憤地站起身來,怒氣哄哄地向外走,心裏越想越憋氣,剛走到門口,終於忍不住了,猛地一轉身,“慕容幽禪,你這個笨蛋,你以為本公主還非救你不可?早知道你這樣,當初真不如直接將你放生了算了,省的你還得詐死。”放生?最然是讓他自生自滅。
李清瑟一腳踢開了門,剛出門口,看見一旁目瞪口呆的殘雪。
“看什麽看?沒看過夫妻吵架?”說完,使出渾身的力氣,將門狠狠甩上。李清瑟本就力氣大,如今又有了武功,這一狠摔,聲音之巨大,半個慕容府都能聽見。不少下人丫鬟們從探出來頭看熱鬧。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身份尊貴之人也吵架,原來公主和駙馬吵架也和普通小兩口沒什麽區別。
李清瑟氣哄哄地向靜園走,一旁趕忙有下人跑來打燈籠。
但走到庭院中間,她卻停下腳步,仰頭看著繁星。
慕容幽禪要離開了?為何心中有絲難過?
------題外話------
下午5點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