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璿瀾這些年在瑤光如此橫行,自然少不了母族的助威。

鳳商王君本就極為重視親情,又隻有這一個庶出妹妹。當年鳳璿瀾帶著等同於一品公侯的封地和財帛嫁到瑤光之時,亦是十裏紅妝,風光無雙。

鳳執突然笑容溫軟柔和的看向景幸華:“憑借瑤光王的才智過人,一定能很快的查出刺客中有一股來自天曆的勢力。若他要徹底廢除我姑母,我父君斷是不會同意的。”

景幸華這下終於懂了鳳執的意思,不禁抿緊嘴巴,臉頰鼓起,非常明顯的在思考難題。

可鳳執並不打算就此鬆口:“阿昭,若是有朝一日,天曆和瑤光開戰.....”聽到這裏的時候,景幸華猛然抬起雙眸,盯著鳳執,內心複雜。

“阿昭,你怎麽抉擇?”

我能不摻和嗎?景幸華心裏念到。

左青鸞見此情景,意欲向前為景幸華說句話,剛抬起步子,衣袖子就被屈慕璿一個眼尖手快的扯住,並對她搖了搖頭,左青鸞停頓了一秒,隻好先行作罷。

景幸華輕步走到鳳執的身邊,本來極難為情的表情,快速換成笑臉:“這等勞民傷財的事情,天曆王殿下自然不會讓它發生的。是不是?”

鳳執冷眼擲之,身形一轉,就甩開了景幸華的雙手。“阿昭好偏心,就算要打起來,也是瑤光王先率軍越過洹河,你此刻勸我作甚?”

景幸華自知說錯了話,於是求助似的看向左青鸞和屈慕璿,卻見那兩人生怕殃及到自己,已經站的老遠了。

“我會寫信給銀修,勸導他冷靜行事的。”景幸華說多錯多,導致鳳執又轉身回來,直冷冷的盯著她看。

站的老遠的左青鸞眼神雖然看向他處,但是耳朵卻很靈敏,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伸手扶上額頭,內心長歎了一口氣。

“四郎~”景幸華柔聲輕喚,終於開啟了正確的溝通模式。

果然男人就是吃這一套,鳳執的神情即刻柔和了下來,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景幸華的鬢邊碎發:“我已經寫信給銀修,跟他進行談判了。隻要他留住我姑母的性命,讓她榮養晚年,我們天曆國願意給出優厚的補償。”

說話間,他的手指從景幸華的鬢邊逐步移到臉頰:“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景幸華的眸子瞬間烏雲轉晴,伸出手臂,長長的擁抱住鳳執的腰身:“四郎,最好了!”

他們這邊是烏雲轉晴了,站老遠的兩個人,看到這一幕,立馬抬腳就往殿外走去,跪安禮直接省了,簡直一刻都不想多待。

同年十月,消息傳到西都,瑤光內亂平定。

銀氏宗親半數以上都被削爵奪職,舊貴族的勢力從此一落千丈。半月後,瑤光太後為了瑤光國運祈福,隱居寺廟,專心祝禱。

或許因為瑤光此次改革的動靜過於浩大了,列國都開始爭相效仿,一時之間,全天下的有誌之士如春筍般,紛紛湧了出來,百花齊放。

景幸華這段時間總聽到左青鸞抱怨說,太學裏麵好多飽學之士,都上書乞求,故國父母年邁,想回去盡孝道。

“那你準了嗎?”景幸華笑著問道。

“我....準了啊,豈有不準之理。雖然臣也知道,他們是聽說了故國在推行新政,想要回去一展宏圖。但是父母在,不遠遊的道理,臣也是曉得的。”左青鸞扁著嘴說道。

景幸華搖了搖頭,她知道左青鸞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說歸說,但是心裏卻跟明鏡似的通透。

“再說了,他們受教於我們景國,就算回到故國,日後入仕也好,教書育人也好,總歸是會有利於我們與列國之間的邦交。這一點,臣還是看得清的。”

拍了拍左青鸞的肩膀,景幸華滿意地說道:“不愧是孤的禦史大夫,目光長遠。”

左青鸞眼含笑意,十分傲嬌地冷“哼”了一聲。

冬去春來,鳳執第一次帶小景暖和小鳳冷回去星野城過年節,竟然住了快三個月的時間。

“星野城來信,可有說兩個小家夥什麽時候回來嗎?”左青鸞哼哼唧唧的又念了一天。

“別著急,還有半個月呢。”景幸華一邊批折子,一邊說道。

左青鸞眼珠子向左轉,眼縫壓成一條線,悶聲說道:“西都已經入春了,說好的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可以帶她們回我的青嫋府住上一段時間的。”

“這不是情況特殊嗎?鳳商王君病了,臥床休息了半個月,肯定離不開鳳執的照顧。而且兩個小家夥在身邊,老人家看著高興,病都會好的快一些。”景幸華和氣地說道。

“再說了,天曆也在改革文治,鳳執身為王君,自然要多操心一些。”

“唉!!!”左青鸞歎了好大地一口氣:“半個月是多久啊,君上您都不想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