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八月,鳳執以天曆五千裏疆域的堪輿圖為聘,和親景國女君。景國和天曆同時頒布詔令,曉諭各國。

左青鸞和屈慕璿忙上忙下的準備大婚事宜,但是心裏都為他們倆開心的很。

“這麽多年,孩子都這麽大了,終於修成正果了。”屈慕璿有些開心,又有些惋惜。流年輪轉,實在錯付了太多光陰。

“誰說不是呢?好在,兜兜轉轉的,他們始終兩心如一,也算皇天不負苦心人了。”左青鸞也點頭歎道,“暖暖都三歲了。”

屈慕璿突然看向左青鸞,話鋒一轉:“左大人,您這個禦史大夫....做的還滿意嗎?”

左青鸞被這話問的發愣:“屈大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你看哈,咱們君上馬上就是第二次大婚了,你這.....連個議親的對象都沒有,不對,似乎連個上門求親的對象都沒有。所以,我覺得左大人應該把用在朝務上的精力,分一些在自己的終生大事上......”屈慕璿不知道在幸災樂禍些什麽。

左青鸞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動作,眼睛微眯著,就看著屈慕璿那副不知死活的樣子,笑吟吟地說道:“屈大人,你知道本大人今天出門見著誰了嗎?”

屈慕璿不知道她一時間,為什麽笑的這麽開心,一臉疑惑:“看見誰了?”

“看見屈老夫人拉著豐夫人的手,甚是熱絡地在聊天,本大人上前打招呼的時候,剛好聽見屈老夫人說什麽.....豐夫人娘家的表侄女,容貌可人,性情嫻淑,與他們家那個孤寡多年的兒子啊,甚是相配!哎,屈大人,你走什麽呀?別走呀,我們再聊聊唄!”左青鸞伸出一雙手,都沒拉住屈慕璿氣急敗壞的離去。

“嘖,還想跟奚落本大人一番,也不打聽打聽我左青鸞在西都的外號是什麽。”左青鸞搖搖頭,眼神十分不屑。

“你說她怎麽這樣得理不饒人,真是一點臉麵都不留給別人。”屈慕璿被左青鸞氣的,隻好來找鳳執訴苦。

鳳執看著屈慕璿那悻悻然的模樣,也深覺不太爭氣的樣子,他自負雖算不上巧舌如簧,但是口舌之爭,也是從來沒輸過的。偏偏他身邊的朋友們,左一個褚玄夜,木訥呆滯;右一個屈慕璿,笨嘴拙舌。

鳳執歎了口氣,才開始開導屈慕璿:“你沒事去招惹她幹什麽?即便是本君,在她麵前一不留神都可能會敗下陣來。不是本君說你,你與她相識多年,還沒摸清她的性子嗎?”

屈慕璿一臉委屈:“我跟她一般都是討論學業和政治比較多,私下還沒有爭執過,哪知今天就栽了。”

“屈大人兩耳不聞窗外事嗎?沒有聽說過,左青鸞在西都的外號是什麽嗎?”鳳執質問道。

“左大人還有外號嗎?我....怎麽不知道?”屈慕璿瞬間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依據。

“你這都不知道,那你輸的不冤。”鳳執冷然說道。

“所以是什麽?”他覺得自己再出去打聽,再受一番新的奚落,還不如一次讓鳳執奚落完。

“鐵琵琶呀,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一箏青嫋曲,橫斷鐵琵琶。”說的就是青嫋府左青鸞的鐵齒銅牙,可斷一把鐵琵琶。

聽的屈慕璿驚懼的張著嘴,臉色青白,腸子也悔青了。自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看見左青鸞都避開走。

十月初九,是景幸華和鳳執大婚的日子。今時今日,憑著景王的名號,這一場大婚成了全天下的盛事,舉世矚目。遠的看不見,隻是景珈珞目之所及,滿景宮都是耀眼的紅色,她很是為王姐感到開心。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走到了昭華殿。這個地方,景幸華曾經住過,還有景氏第一任王夫幸華君也住過。那個風姿絕塵,宛如神仙般的男子,也曾是景王宮裏的一份子,是她和王姐的家人。

“見過瓔珞王姬!”昭華殿的宮人,看到景珈珞突然造訪,很是驚喜。現在整個王宮裏麵的人,都在準備大婚的事宜,唯有昭華殿這一角落,安靜無聲。

“我...隻是想來看看。”景珈珞低緩著說道,想解釋什麽,又想不到合適的理由。

“王姬要進去嗎?君上在裏麵。”為首的宮人笑著招呼。

景珈珞似乎不敢相信:“你剛剛說,王姐在裏麵?”宮人們都紛紛點頭,眼神雀躍,他們是侍候過銀修的宮人,此時都跟景珈珞一樣的心情。為君上高興,也為殿裏住過的人唏噓。

景幸華此時能來昭華殿,與他們而言,複雜的心情中夾雜著一絲欣慰之感。是人就還是會念舊,不管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還是那被他們視為神明的景王殿下。

他們知道景王心係鳳君,但是華辛君也是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