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醒來,她突然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些什麽。
單翌見洛離依舊沒有伸出頭來,強忍著身體湧上來的酸痛,側身過去,大手伸過去在那張被子上一掀。
呼!
雖然穿著病號服,但手臂上,腿上的紗布是那麽地膽顯。
這個女人,竟然受傷了!
他在小木屋看到她的時候,明明是好好的!
怎麽會是這副模樣!
單翌的雙眸倏地收緊。
洛離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單翌,依舊沒有說話,默默地又把被子輕輕地拉了上來。
半晌。
“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些是小傷,很快便會好。”
洛離抿了抿唇,淡聲道。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打在潔白的**,明亮一片,讓她的看起來有點空靈。
單翌沒有說話,而是往門後揮了揮手。
不一會兒,那幾人安保人員中的一個男人便迅速地走了進來。
男人謙恭道,“三少,有什麽吩咐。”
單翌陰森可怖的雙眸掃了一眼旁邊**的洛離,然後看著地麵一字一句說,“我讓你們給我看好這個女人,你們就是給我這樣的結果?”
聽到這句話,那個大男人竟然撲通一聲,半跪在地上,“三少,我,當時大少爺讓我在這裏好好看著你,我……”
“到底誰才是你老板!滾!!”
單翌低吼一聲,桌上的杯子被他一起摔在了地上,裂成了碎片。
一直在旁的小護士第一次見識了單翌的可怕,也跟著在一旁發起抖來。
還好自己剛才沒有對那個女人怎麽樣,要不然這個三少是不是也會殺了自己。
不對,她是特別的,他明明對自己那麽留戀地……
想到這裏,小護士想走過去安慰一下一身暴戾氣息的單翌,“三少,不能生氣哦,要不在你的傷口就……”
不料,單翌看都沒看向她,隻是低低地喊了一個字,滾。
“不要再遷怒誰了,都是我自己跑出去惹的禍。”洛離急忙道。
如果她在出去之前就想考慮到西蒙的人會埋伏,也許就不會上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隻是洛離想不到單翌在看到自己受傷會突然暴怒。
更沒想到,原來之前那些神秘的安保人員都是他安排的,而不是單軒。
她一直都以為那些默默地跟在後麵的人,是單大哥安排的。因為她想著也隻有單軒做事才會這麽認真細致。
也許她早該想到,單翌之所以能那麽快找到小木屋的自己,不是偶然的。
單翌聞言臉上的笑容更是讓人可怕,“當然都是你的錯。本少要好好聽聽你到底錯在哪裏。”
這是要逼她在他的麵前認錯嗎?
她不過是,不接他的電話,擅自跟易秀上了山頂公園而已。
“我想不到我哪裏錯了。隻知道如果三少你對我這次作務完成得不滿意,那麽我完全可以幫你繼續下去。”洛離看向單翌的臉,聲音淡然而有力。
既然事情已經像拉弓射出去的箭,就沒法回頭。
單翌冷聲道,語氣中滿是譏諷,“大半夜地跟一個男人上山做那種事,你居然敢說自己沒錯?”
那一幕他看到了眼裏,幾乎成了一個惡夢。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還敢說自己沒錯!
洛離聞言噗地一聲,差點把剛要喝下去的開水給吐了出來!
他居然說自己,大半夜上山頂跟男人做那種事?
這句話怎麽聽就怎麽別扭!明明是被動,這會兒從他的嘴裏出來,居然就變成主動!!這個男人硬生生地把一場蓄意謀殺未遂案看成了是通奸案!
“單翌!你敢不敢把話說得再難聽點!”洛離幾乎從**炸起來,無奈手臂上還插著針管。
單翌狹長的雙眸看了一眼洛離,了解她身上的傷應該不是太嚴重後,冷聲道。
“在我這裏已經犯了死罪的女人,就不要太囂張了。”
洛離一時隻覺得百口莫辯,但又不能白白地讓這個男人冤枉了自己。
洛離深呼吸一口氣,臉上換上媚笑,“按這麽說,三少是覺得我給你戴了綠帽子?”
男人眼中的怒意更盛,“你最好不要再試探我的容忍底線。”
卻不料洛離突然笑了起來,一副剛從煙花之地出來的模樣,倏爾停下來道,“我不知道三少願意這麽懷疑我是為了什麽。我不想解釋太多,隻是你要覺得我會去那種地方做苟且之事的話,隨時可以,殺了我。”
隨時可以,殺了我。
這句話落地有聲,沒有一絲的猶豫。
單翌聞言,狹長的雙眸中玻璃珠一般的瞳孔閃爍過犀利的光,“最好沒有。”
X市出了個大新聞。
據說有幾個男人從金葉大廈對麵的一個樓盤頂層跳了下去,摔得慘不忍睹。
並且讓人感到不解的是,那幾個跳下來的人都穿著同樣的衣服,衣服上還有編號。
不過,因為屍體被摔得麵目全非,一下子找不到他們的家人來認領,成了一宗迷案。
而他們跳下去的那個樓盤剛建好,尚未發售,由於也是金葉集團的產業,所以金葉一下子被推到了輿論沸點。
剛從一堆記者中脫身的單軒站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對麵那個樓盤。
那幾個跳下來之前的一幕,他是全部看在了眼裏。
當時批閱完文件的他剛起身,準備到窗前休憩一下。不料,卻看到對麵的樓頂有幾個人在向他招手,他還沒有看清什麽一回事,那幾個人更跳了下去。
那幾個人像人偶一樣跳下去之後,他才看到了站在他們身後的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戴著一個銀色的麵具,往這邊狠狠地看過來,在看到自己後做了一人奇怪的手勢便跑了。
當時他叫了十個人過去圍堵那個女人,卻找不到蹤影。
這很明顯是一項挑釁行為。
那個組織對金葉的挑釁,還是威脅。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麽,這場看不到硝煙的戰爭是已經拉得很開了。
…………
一個依舊昏暗的地下室內。
戴著麵具的女人跪在地上,她的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已經被用刀插死。
在他們的前麵,坐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似乎在桌上寫著什麽,表情認真,卻異常地陰鷙。
“我隻是讓你清理門戶,你居然給我惹這麽一個大麻煩!”
麵具女人看著一旁已經死去的鷹眼男人,止不住地顫抖,但依舊堅肯地說道,“那幾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死了也不可惜!最重要的給是金葉集團一個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跟我們作對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