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其實我們自己都沒有選擇的權利，我算是比較好的吧。”

對於那些人的命令，他們隻能夠聽從，要麽就被打死，要麽就乖乖的服從命令。

她自己說著，也是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席夢瑤倒是明白她這種感受，很多人在不知道自己將來是什麽樣子的時候，總會有些這樣的迷茫。

但玉菡隻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又擦幹眼淚。

看得出來，玉菡的心理素質，到底也是比常人好。

隻不過，這樣的心思……也不知道過去受過什麽苦楚。

席夢瑤搖了搖頭，對此也就沒有說什麽，隻是在旁邊安靜的聽著。

接著就看玉菡咳嗽了一聲，才又低聲說道，“我過去之後，雲夫人就給了我一個秘密的任務。”

她不僅要在暗中保護喜夢鴿，還要不失時機地，找機會挑撥和陷害席夢瑤。

雲夫人那時候還沒有什麽話語權，所以說話的時候比較小心。

不過，她也知道那意思，就是找機會弄死席夢瑤。

她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是小心的的措辭著，害怕席夢瑤心裏有什麽不舒服。

卻不想，席夢瑤對此倒是完全沒有反應。

她雖然沒有體會過那十幾年的窩囊，但到底也有記憶，能看得出來，那些年她一直備受欺壓，在丞相府中一點地位也沒有，並非全是因為原主本身性子軟弱之故。

更多的，是因為有人刻意的欺壓，和刻意引導她懷疑自己，導致年齡越大，性子越軟，而這其中，有誰是會做這些事情的，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見席夢瑤對此竟然沒半分反應，玉菡也有些震驚，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轉頭看向席夢瑤，臉色嚴肅的說道：“不瞞您說，從前我從沒發現，您竟是一個這樣胸懷寬大的人。”

不想席夢瑤聽完這話，幾乎笑出聲來。

她末了才搖了搖頭：“我並非胸懷寬大，隻不過有的事情，我不願計較。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去計較又有什麽意思，白白浪費精力。”

而且她們自己做的事情，應該由她們自己來承擔，管你拿錢辦事的什麽事。

說著，她卻又轉頭看著玉菡，若有所思道：“可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同我說這個，若是被人知道你的背叛，隻怕不好。”

玉菡一邊聽著，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等席夢瑤轉頭看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帶著些許殺氣了。

正打量著她，玉菡卻咳嗽了一聲，也是低頭搖了搖。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得不站出來說這些話。”

她說著，轉過身，直直對著席夢瑤，臉色嚴肅的說道：“其實我……之所以坐在這裏，很大緣故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她說到這裏，頓了頓，仿佛忍著什麽情緒，沉默半晌才道：“我才知道，我家人所在的村子已經全招動作，如今已經一個人也不剩……如今我所守護的東西，全都沒有了……”

玉菡說著再度哽咽起來。

她到現在為止才想明白，這一生兢兢業業，細細算來，到底是在做什麽呢？

“如今我不過才十六歲，就已經沒了家人，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地方，可如今我還不得不替他們做事不得不，在背後聽他們的差遣去害人！”

她看過的死亡太多了。

席夢瑤不知道，其實在她還沒有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很多起命案了。

丞相府中的大小事務也好，還是跟外麵官員有關的一些紛爭也好，免不了都是要人犧牲的。

隻是很多事情在暗中執行，席夢瑤那樣的人，看不出其中有什麽貓膩。

可若是留心的話，仔細一想，背後就會冒出一股寒意，是令人不能忽視的惡。

玉菡抽噎著，將她這幾年所做的壞事全部說了出來，就連席夢瑤這樣神經比較大的人聽著，都有些心驚。

隻是聽著，她也歎息。這丫頭如此行徑，她也知道，她心中到底還有善意。

“所以如今你是已經想好了，不替他們做事了嗎？”等她說完，席夢瑤沉默了半晌，看玉菡的情緒逐漸冷靜了下來，才又問到。

玉菡眼神迷茫了片刻之後，卻又搖了搖頭，轉頭看著席夢瑤。

“我……隻是……如今，我已經不能夠再信任他們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玉菡心中很是疑惑，她當初其實已經打定主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卻不想席夢瑤的反應，太過尋常，遠遠超乎了她的預料。

想著，她轉頭看向席夢瑤，卻有時沉默半晌道：“其實我過來，除卻上次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件大事，就是要查清楚王爺的書房裏，究竟有什麽機關。”

可是她去過幾次之後，但是發現那邊的守衛極為嚴格，她就連靠近都困難。

她幾乎什麽都沒有查到，對那邊也如此回報的。

“我做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她說到這裏，倒也沒有再說了。

席夢瑤聽得明白，玉菡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資格幫她做事情。

看來，這一次果然不僅僅是針對她，而是跪著整個王府而來的。

她半眯著眼睛，自言自語：“動作這麽大，看來他們要做的是大事。”

說著，她轉頭看向玉菡。

“你在跟了我之後仍舊在幫他們做事，你懷疑我不信任你。”

玉菡點了點頭。

“但是如今先不說這話，有件事情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知道，你的家人全部遇害的事情？”

這幾日看玉菡心神不寧的樣子了，似乎也沒有出府。

“莫非，這裏有人與你聯係？”

玉菡臉色一僵，席夢瑤半眯著眼睛，看來她之前也是沒有打算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不過，玉菡倒是也爽快，既然席夢瑤問到了，她到底也是沒有將這件事情在隱瞞起來。隻沉默片刻，就點了點頭。

不僅僅是她，還有一些丫鬟婆子和做小工的小廝，都一步步被安排進來過。

隻是因為府中的管理嚴格，他們盡管是被安排進來的，可是做的都是一些雜活，弄不出大事，隻是因為在這裏時間久，故而搞出小動作的時候，沒有人太多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