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明雲裳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薜子通的動作,她往後看了一眼,卻見鬱夢離今日並未戴著鬥蓬,她早前就知道薜子通是個色鬼,此時倒覺得有些好笑,於問鬱夢離:“你們見過麵嗎?”

“他是前王妃的侄子,我需要見他嗎?”鬱夢離淡淡的問道。

明雲裳歎了口氣道:“阿離,我以前還不知道你有這分本事,若是知道這貨這麽禁不起美色,之前讓你在他的麵前走一趟就好,也省了萬戶侯浪費那麽多的力氣。”

鬱夢離聞言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她卻隻是嘻嘻一笑,他指著薜子通問道:“真要弄死他嗎?”

“他現在還不能死。”明雲裳淡淡的道:“要不然怎麽殺雞給猴看?”說話間,她走到薜子通的麵前,揚起一掌就直接拍上了他的後背,她雖然沒有動用內力,但是武功已有大成,此時這般一拍,直把薜子通拍的差點斷了氣,而那錠銀子卻被吐了出來,然後將他剩下的另一半牙齒也一並震落,直把薜子通痛暈了過去。

明雲裳搖了搖頭道:“真是個沒骨氣的,這麽一折騰就受不了。”

鬱夢離在一旁看著,眸光一片幽深,他淡淡的道:“我上次就覺得奇怪,為什麽薜子通之前罵你的時候你不還嘴,由得他去折騰,今日裏我倒是想明白了你為何沒發作了。”

“為何?”明雲裳微笑著問道。

鬱夢離緩緩地道:“驕而縱之,朝庭裏的貴族原本就對你存有不滿,若是直接硬碰硬隻會遇到更多的阻力,可是一直用懷柔之策的話難免會讓人看不起,新法也就不能實行了。而免死金牌隻有一塊,你需要更鋒利的利器。”

明雲裳嘻嘻一笑道:“你自是全說對了,說到底,也隻是他不長眼往槍口上撞,這一次隻好勉為其難的讓他人幫一隻猴了,如果不把這件事情鬧到禦前的話,這把尚方寶劍又哪裏能要得到?”

鬱夢離笑了笑道:“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從今往後,我想你都不用我再在你的身邊了,如今朝中所有的事情,你應該都能應付自如了。”

“還好。”明雲裳淡淡的道:“薜子通如果死了,隻怕你的父王不會善罷甘休,阿離,要不要我幫你出口惡氣?”

鬱夢離看了她一眼後道:“我父王不是薜子通,他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明雲裳微笑道:“那也不見得,得看用什麽手段。”

鬱夢離定定的看著她,她緩緩的道:“其實吧,得看皇上的心思。”

鬱夢離的眸子微微一轉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如今根基未穩,我父王在朝中經營多年,你現在還不宜和他正麵宣戰。”

明雲裳撇了撇嘴道:“我才不會蠢到和他正麵為敵,不過那個老不死的以前那樣欺負我的阿離,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你到時候就等著看好戲吧!”

鬱夢離一本正經的道:“不要胡來,要對付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要麽不動,一動就要動其根基,你明白嗎?”

明雲裳揚了揚眉毛道:“我心裏有數,你不用擔心。”

鬱夢離輕歎了一口氣,戰天南走過來道:“謹相,這件事情你打算怎樣處理?”

明雲裳看了已被眾人打的直喘氣的家丁嚇得半死,然後極快的扶起薜子通沒命的往外跑,戰天南又豈會讓他們跑,抬腳踢起一枚石子就朝薜子通的後背打去。

明雲裳急道:“先留他一條狗命。”

戰天南極快的又踢起另一塊石頭將那之前的那快石頭擊落在地,那些家丁此時已扶著薜子通奔了出去。

戰天南有些狐疑的問道:“這渾蛋留著做什麽?”

“本相是一國之相,雖然可以輕易的打死個把人,但是殺人也是需要講技巧的,尤其是殺那些還有家底的人。”明雲裳淡淡地道:“這家夥若是死在這裏,就是本相私設公常,草菅人命,但是若是死在公堂之上,那情況自然就大不一樣。”

戰天南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些,當下笑了笑道:“行啊,你如今是越來越有當宰相的樣子了。”

明雲裳賞了他一記白眼,懶得理他,而那些動了手的衙役們此時正處於興奮的狀態,有人問道:“謹相,薜子通逃走了,若是他再來怎麽辦?”

“他不可能再來了!”明雲裳冷笑道:“你們全部隨本部去京城府尹的衙門。”

有人問道:“相爺,去那裏做什麽?”

“殺薜子通!”明雲裳的眼睛微微一眯道。

“薜子通此番一定是回家去了,京城尹和薜家也是有些關係的,又如何會殺薜子通?”之前答明雲裳話的小吏滿臉擔心的道。

明雲裳冷笑一聲後道:“是京城尹的官大還是本相的官大?”

那小吏答道:“京城尹隻是正五品的官員,而謹相是正一品的朝中官員,自然是謹相的官大。”

“那就對了。”明雲裳的下巴微微一揚後道。

那小吏聞言頓時明白了什麽,當下麵上滿是喜色。

明雲裳不再對那些小吏們解釋什麽,帶著他們一行人直接去了京城尹的衙門,她這一次沒有再敲響放在衙門口的大鼓,而是直接走了進去,衙差並不認識她,想要攔她,她直接拿起官印給衙門們看了一眼,那些衙差頓時嚇得不輕,忙跪倒在地。

明雲裳也不和他們一般計較,大步走了進去,早有靈敏的已快速將她到來的消息告訴了京城尹,京城尹今日裏並沒有審案,而是在後衙批閱公文,一聽說明雲裳來了,急忙奔了出來。

一番禮畢後,明雲裳朗聲道:“鄭大人,今日裏要借你的公堂一用。”

府尹鄭修武不解的問道:“謹相怎麽想到想用下官的公堂?若要審案,依著律例,謹相是可以用刑部的公堂的。”在蒼瀾王朝,刑部的公堂要在各州府之上,自從上次天順帝更改宰相的權利之後,三省六部如今都歸她統管,刑部的公堂也是她想用就可以用的。

明雲裳淡淡地道:“這件案子不大,隻是幾個鄉紳打朝庭官差的案子,用不著上刑部,而京城中的百姓,原本就是歸鄭大人統管,這件事情還放在這裏審比較合適。”

鄭修武忙應道:“相爺考量的甚是周全,隻是不知道是哪位無法無天的刁民敢打謹相的人?”

明雲裳暗讚鄭修武也是個人精,她隻那樣一說他就明白今日裏是有人打了她的人,她當即微笑道:“薜子通把本相在京中新修的執行新法的衙門給拆了,還打傷了十數名衙役,勞煩府尹大人去薜府拿人。”

鄭修武聞言大驚,這件事情到這裏就不是小事了,他忙道:“薜子通雖然沒有官身,但是薜府裏的家丁甚是厲害,隻怕薜子通未必肯走這一趟。”

“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明雲裳緩緩地道:“難不成鄭大人的衙役都是吃素的?連幾個家丁都對付不了嗎?再則他一介平民百姓養那麽多惡奴做什麽?難不想想謀反嗎?”

鄭修武聽到她的這一番話頓時滿頭大汗,他看了明雲裳一眼道:“下官這便帶人去捉薜子通便是。”

明雲裳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卻又道:“不過鄭大人說的那麽嚴重,本相也不得不重視,侯爺,今日裏就勞煩你陪鄭大人走這一趟了。”

戰天南看了她一眼,暗罵她的點子就是多,隻是也不願拂她的意思,當下緩緩地道:“本侯正閑的無聊,就走這一趟吧!”

鄭修武一聽到戰天南的話,頓時愣在了那裏,戰天南他是認識的,這些年來關於戰天南的事情他沒少聽說,戰天南的性子之差可以說是整個蒼瀾王朝之最,平日裏就是天順帝的話他也未必全聽,今日裏明雲裳一句讓他陪著自己去捉弄薜子通,戰天南竟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鄭修武以前也聽說過明雲裳的本事,卻和其它的官員一樣,都在等著她這一次變法失敗被天順帝問罪,此時見她將戰天南收拾的服服帖帖,心裏暗歎他以前是小瞧了明雲裳,當下忙帶著衙差和戰天南一起去薜府拿人了。

薜府由於家大業大,更兼家裏地多物廣,所以家裏養不了不少的護院,足有數百人之眾,戰天南和鄭修武到那裏拿薜子通時,立刻遇到了阻攔。

而薜家的人平日裏橫行慣了,還真沒把鄭修武這個五品的官員放在眼裏,這些年來鄭修武因為薜子通和蘭陵王府的關係,也一直睜隻眼閉隻眼,如今明雲裳來動這個硬釘子,鄭修武倒也得樂見其成。

薜子通受了傷,薜老太爺自不會讓官差帶走他,戰侯爺的脾氣一向不好,看到這副情景,倒先惱上了幾分,鄭修武還在那裏說好話,戰侯爺直接一腳一個將那些擋在房前的護院全給踢飛了出去。

薜老太爺怒道:“你是什麽人,竟敢強闖民宅行凶,老夫要去請王爺做主!”

鄭修武輕聲道:“這位是戰侯爺。”

薜老太爺愣了一下道:“哪個戰侯爺?”

“姓戰的候爺本朝隻有一位,那就是萬戶侯,薜老爺不在朝為官,不知道也實屬正常。”鄭修武輕聲道。

薜老太爺一聽是戰天南,他的底氣立馬沒那麽足了,剛要說話,戰天南卻已經一腳將房門踢開,不想他這一腳踢得太重了些,直接將那扇門給踢飛了去,門重重的倒在地上,濺起巨大的灰塵,因著這一番動靜,震得牆角處堆放的百來把大刀“哐當”作響。

戰天南看了那些大刀一眼,然後眼裏迸出一分殺機道:“本侯道是為什麽你們長了這麽大的膽子,萬般阻攔官差辦案,如今看來,這行的事情根本就是殺頭之事。本朝有嚴令,任何人家不能私製兵器。”

“回侯爺的話,我們沒有私製兵器,小兒喜歡大刀,所以買了一些放在家裏把玩。”薜老太爺答道。

戰天南看了他一眼道:“如此說來,這些兵器全部都是令郎的了,難怪平日裏那般霸道,本侯道是仗著什麽,不想竟是存了謀反的心思!”

“小兒如何成謀反的呢?侯爺,你雖然是本朝的侯爺,話可不能亂說啊!”薜老太爺道。

戰天南看了薜老太爺一眼道:“本朝法令,家中私藏大刀十把以上者,都當以謀反私造兵器論之,如今令郎收藏了這麽多把,不是別有用心又是什麽?來人啦,把這些兵器以及薜家所有的男丁全部給全侯抓起來!”

那條法令是太祖皇帝訂下的,當時訂這條法令不過為了防止百姓暴動,時過境遷,記得那條法令的人已經不多。而隨著朝庭的強大的民風的開放,很多大戶人家為了更好的體現自己的權利,家中何止十來把大刀,隻是以前不查尚不覺得如何,這番一查就是一個錯處。

天順帝一直想方設法找戰天南的錯處,所以戰天南對蒼瀾王朝的法令可以說是熟悉到極致,最重要的是,他對那些法令其實一點好感也沒有,以前是別人找他的錯處,今日裏可以找別人的錯處,

薜老太爺一聽倒急了,忙欲向戰天南說好話,可是戰天南的馬屁不是每個人都能拍的,事實上,他除了明雲裳說的那些理由會信之外,其它的一律當做放屁。

薜老太爺一急,忙往他的手裏塞銀子,因為若是真坐上了謀反這條罪,就算是蘭陵王也保不下他們。而那些兵器其實也不是薜子通收藏的,而是蘭陵王命薜子通秘密為他打造的,整個薜府,那種大刀還有數千把,若是真的查出來,他怕是要坐實了謀反之罪。

戰天南看了一眼薜老爺塞過來的一錠金子,他冷笑道:“本侯今日才打賞了令郎一錠銀子,那一錠可比你這一錠大得多,怎麽,把本侯當做要飯的叫花子嗎?”

“不敢,不敢。”薜老爺忙道:“隻要侯爺幫忙瞞下此事,老夫定讓人奉上萬兩黃金給侯爺。”

“想賄賂本侯嗎?”戰天南斜著眼睛看著薜老爺道:“來人啦,將薜老爺一並拿下,他犯了行賄朝庭命官之罪!”

那些衙差頓時如狼似虎一般朝薜老太爺給綁了下去,薜老太爺一看這事大了,忙連聲叫饒,隻是戰天南又豈會給他那樣的機會,直接不理會他。

戰天南走到那堆大刀的麵前,隨手拿起一把大刀看了看,他的嘴角頓時微微一揚,伸手輕輕彈了彈那把大刀,大刀發出了一聲輕嗚,他淡淡的道:“可真是好刀啊!”

他久戰沙場,對於兵器自有獨到的研究,這樣的刀,把把都是殺人的利器,薜子通家裏縱然養了不少的護院,隻怕也用不了這樣殺人的東西。

戰天南很自然的想起了蘭陵王,他的眼裏頓時有些高深莫測。

鄭修武走到他的麵前道:“侯爺,這些武器可有何不妥之處?”

“給你一個向蘭陵王討好的機會。”戰天南微微一笑道:“派個人把今日裏發生的事情告訴王爺,相爺他必定會有重賞。”

鄭修武也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過來,忙道了聲謝,然後命親信去了蘭陵王府。

戰天南便隨手背起一筐刀大步去了京城尹的衙門。

明雲裳和鬱夢離看那一筐刀先是愣了一下,兩人都是人精,心裏各有猜想,鬱夢離問道:“這些刀從哪裏來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薜家這種刀應該有數千把。”戰天南緩緩地道。

“你怎麽知道?”明雲裳輕聲問道。

戰天南的下巴微微一抬,一抹傲氣便**了出來,他有些得意地道:“本侯這些年來一直與武器相隨,對於天下間的武器自有屬於我自己的感應,所以不用看,隻走去那裏走一趟,就知道哪裏藏有武器。”

“有這麽邪門嗎?”明雲裳明顯不信他的話。

戰天南輕哼了一聲鼻子朝天道:“信不信由你,你可以現在派人去搜。”

明雲裳笑了笑道:“搜就不用了,我今日裏原本就想蘭陵王走一趟,之前還在擔心他會不會來,如今看來,他是一定會來了。”

鬱夢離輕輕歎了一口氣,戰天南看了鬱夢離一眼道:“阿離,我以前可不知道你父王還有這樣的愛好。”

鬱夢離淡淡地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表哥還有這樣的本事。”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明雲裳卻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但是事情還得按計劃去做。

她想了想後便去了前堂,坐在那高堂之上,薜子通滿嘴是血的跪在下首,因為這一番弄出了極大的動靜,倒引得無數人來圍觀。

蘭陵王和鬱夢心正在蘭陵王府裏議事時收到了鄭修武派人送來的口信和大刀,他頓時驚道:“糟糕,大事不妙!”

“父王,發生什麽事情呢?”鬱夢心見他麵色不對忙問道。

蘭陵王微眯著眼睛道:“薜子通那個蠢貨,上次讓他造的五千把大刀還放在家裏,今日裏他和謹夜風鬧了起來,謹夜風讓鄭修武去他家拿人,被戰天南看到了那些大刀。”

鬱夢心聞言大驚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這件事情傳到皇上的耳裏,隻怕會有所猜想啊!”

蘭陵王怒道:“薜子通真是蠢的,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枉本王將那麽多的良田交給他打理。”

“父王現在生氣也沒有用。”鬱夢心滿臉擔心的道:“兒子擔心這件事情鬧大,父王本來就不支持新法,上次在大殿上已經和謹夜風鬧得不愉快,謹夜風又是皇上的走狗,她對皇上可以說是一心一意,父王想要收買她怕也不易。而今薜子通一出事,父王交給薜子通打點的田產怕也一並會充公。”

“這個謹夜風,還真有點膽量。”蘭陵王冷著聲道:“竟還真敢去拿人!”

“那是皇上信行她。”鬱夢心輕歎一聲道:“再則父王也說了,今日裏皇上賜了她尚方寶劍,她上次南下就鬧出那麽大的事情來,如今又有什麽事情是她怕的?”

蘭陵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道:“今日裏本王就差人告訴薜子通謹夜風得了尚方寶劍,讓他小心一點,沒料到他竟還是如此張揚,也怪本王平日裏太由著他,才讓他惹出這樣的事情來。”

“父王,我們如今怎麽辦才好?”鬱夢心的眼裏有一抹擔心道:“這事我們若是不認的話,吃的虧也太大了些,若是沒有了那些田產,薜府再一出事,隻怕以後的銀錢方麵會出問題。”

“這些本王自然知道。”蘭陵王的眼裏一時間也覺得有些為難,當下微微思索一番後道:“事已至此,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若是實在是不行,本王也隻能拋下薜子通這枚棄子了,不能因小失大,也不能讓謹夜風抓住我們的痛腳。”

“父王,那個薜子通平日裏瞧著是個狠角色,其實也不過是欺軟怕硬的惡徒罷了。謹夜風南下賑災的手段父王也是知道的,兒子怕他嚴刑逼問薜子通,若是薜子通一時把不住嘴把父王給供了出來,後果隻怕難以預料。”鬱夢心輕聲分析道。

蘭陵王歎了口氣道:“本王原本不想摻合這件事情,如今看來不摻和是不行了,本王這就去一趟京城尹的衙門,想看看謹夜風到底要唱什麽戲。”

“兒子和那謹夜風也算相熟,之前也有一些交情,父王若是不方便的話,不如由兒子去就好。”鬱夢心輕聲道。

蘭陵王想了想後道:“也好,如今這事本王還是不要出麵的好,你去之後可得小心一些。”

“兒子知道。”鬱夢心輕聲應道。

容景遇坐在容府裏正在看書,琴奴走進來歡喜的道:“二少爺,有好戲看了。”

“發生什麽事情呢?”容景遇淡淡地問道。

琴奴把明雲裳派人將薜子通抓到公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容景遇淡淡地道:“我早知道她會這樣做,這算不得什麽好戲。”

“她若是得罪了蘭陵王,日後二少爺要對付她就多了一個幫手。”琴奴微笑著道。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這些都算不得什麽事情,她實行新法,早已和朝中大臣把關係弄僵,蘭陵王的事情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薜子通之所以那麽囂張,也不過是得了蘭陵王的授意,我之前就覺得明雲裳一直忍著那薜子通必定有後著,沒料到她的本事竟大得很,直接把皇上的尚方寶劍騙到手了,有了尚方寶劍,那薜子通自是死路一條,他就是那隻被人玩得團團轉的猴子。而蘭陵王之所以如此寵著薜子通,也不過是因為那些田產是蘭陵王自己的,明雲裳這般一鬧,怕是要斷了蘭陵王的財路,這個對我們才算是真正的機會。”

琴奴聞言眼裏有一絲不解,容景遇淡淡地道:“蘭陵王府平日城用度極大,他在漠北私驀的那些兵將,瞞得過朝庭,卻瞞不過我,如今有人免費將那些人馬拱手送給我,我又豈能不收。”

琴奴看著容景遇道:“二少爺打算用銀子將那些人買過來?”

“你等著看吧,不有一兩銀子我就可以得到那些兵馬。”容景遇緩緩地道:“明雲裳入朝的時間尚短,對於這些事情她並不知曉,她這一發牽的可以說是動了蘭陵王的全身,也幫了我大忙。”

琴奴微扁著嘴道:“二少爺每次一說到她的事情必為她說話。”

容景遇緩緩地道:“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對我們而言,什麽最有利,那麽就是什麽了。”

琴奴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二少爺說的是極有道理,隻是劍奴和書奴的愁要何時才能報?”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書奴的事情還沒有查出端倪來嗎?”

“沒有,上次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劫得法場,我們的探子沒有探到任何消息,那些人離開法場之後,更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所以如今書奴是死是活都不知曉。”琴奴輕輕的道。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不急,有人劫走她就表明她還有利用的價值,有利用價值就必不會傷害她,再則書奴精通五行布陣之術,隻要有一點機會,就必定能逃得出來。”

“但願她一切安好。”琴奴輕聲道:“二少爺的大事,是萬萬少不了書奴的,她的五行布陣術,能幫二少爺極大的忙。”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他之所以支持明雲裳變法,自也有他的私心在裏麵,任何事情若是不變的話,是極難有機會的,一旦有了變化,所有的一切怕是都得重寫,也就成就了屬於他的機會。

而明雲裳的利用價值也快全部用完了,日後自不能再留下她了。

隻是他想到這裏時,心窩裏就隱隱做痛。

明雲裳重重的拍響了驚堂木,薜子通平日裏也算是見過事的,並沒有將明雲裳放在眼裏,他今日滿口牙齒全被打落,此時痛的厲害,隻伸手捂著臉,看也不看明雲裳一眼,在他的眼裏,明雲裳不過是被他罵了而不敢還口的書生罷了。

明雲裳看了他一眼道:“薜子通,你私毀衙門,打傷官差,你可知罪?”

薜子通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捂著嘴巴,明雲裳也不氣惱,依舊就事說事:“依我朝律法,毀衙門當打五十大板,打官差當打三十大板。”

“我不服!”薜子通口齒不清的道:“今日裏明明是謹相命萬戶侯打的草民,如今倒把一切都顛倒過來了,草民有傷為證。”

明雲裳微笑道:“你有傷為證,本相可是親眼看到你來行凶的,堂下的官差還有萬戶侯以及蘭陵王世子都可以做證。”

“他們都是你的人!”薜子通橫著眼睛道:“自然不能做數!再說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擺明了就是要為難我嘛!我告訴你,你也不用太得意,一會王爺來了要你好看!”

“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就算是王爺來了也必不會在國法律典前徇私。”明雲裳冷冷的道。

薜子通冷哼一聲道:“那是你那樣認為,總之如今我也沒有什麽好跟你說的,等王爺來了之後再說。”他初時被戰天南打得有些怕了,回到薜府後心裏又恨又惱,而後又見戰天南和鄭修武過來抓人,他實沒有太放在心,因為隻要一上了公堂,他認定蘭陵王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明雲裳笑道:“本相見過不少的人,卻沒有一人的骨頭比你賤,如今看來是不得不給你一點厲害看看了。來人啦,上夾棒!”

鄭修武覺得有些不妥,當下輕聲在明雲裳的耳畔道:“相爺,現在就夾棍隻怕他會不服。”

明雲裳看了他一眼後道:“本相審案,不需要鄭大人提醒了,該如何做,本相心裏有數。”

鄭修武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卻也不好多說什麽,當下隻得應了聲是。

薜子通卻急道:“你個貪官,你今日裏若是敢動我一根寒毛,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

“喲,嘴還挺硬的!”明雲裳冷冷地道:“本相就喜歡你這樣的!上刑!”

早有衙差將夾棍取了出來,直接夾上了薜子通的手,薜子通這會倒有些怕了,他大怒道:“貪官,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蘭陵王的親戚,我家的那些良田,都是幫他打點的,我敢動我試試!”

鄭修武聽到這句話輕歎了一口氣,暗歎這個薜子通還真是個蠢貨。

明雲裳卻來了興趣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今日裏鬧衙門,打官差,都是蘭陵王指使的羅?你說你的那些田產全部都是蘭陵王的,蘭陵王雖然被皇上封賞了不少的東西,但是也沒有那麽多的田地吧?難道你想告訴本相蘭陵王貪髒枉法?”

薜子通聽她這麽一說才知道自己說了蠢話,當下咬了咬牙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王爺何時做那樣的事情?”

明雲裳笑著走到他的麵前低聲道:“其實你不認這個罪也沒有關係,侯爺在你的房間裏搜出那麽多的兵器來,告你謀反也不足為過,怎麽樣,你還認為王爺能保得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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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