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明雲裳聽到禦林軍統領的話,眸子裏泛起了寒氣,她心裏也有些好奇,皇後到底知道了什麽,以至於能讓禦林軍統領如此和她說話。
她看著禦林軍統領道:“大人這句話我聽不懂。”
鬱夢離冷著聲道:“統領的這句話我也聽不懂,賤內如今胎氣已動,若有任何閃失,你擔擔得起嗎?”
禦林軍統領對著鬱夢離行了一個禮道:“世子絮罪,我也不過奉詣辦事,還請世子和世子妃配合,不要讓我為難。”他對著鬱夢離倒還算客氣,根本原因是鬱夢離如今也算是天順帝的寵臣。
鬱夢離冷冷地道:“我倒覺得不是我在為難你,而是你在為難賤內,她有孕在身,動胎氣之事卻是曾太醫親自查驗,皇後之前還來看望過世子妃,曾太醫更曾叮囑過賤內這幾日隻能臥床。皇後若有事情想來拿問,還請皇後娘娘過來一趟,賤內實不能過去。”
事到如今,他對皇後也存了濃濃的惱怒,皇後到底想要做什麽?
禦林軍統領皺著眉頭道:“世子這句話便是對皇後娘娘不敬了!娘娘是千金之軀,要拿問一個人還需要她親自前來嗎?”譚正死後,他能做禦林軍的統領,皇後出過不少的力氣,所以他對皇後甚是敬重。
鬱夢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道:“賤內又不是犯人,更沒有做錯事情,統領用拿問兩字是否太重了些?”
禦林軍統領微微沉思了一番後道:“這兩字是皇後所說,世子若是覺得不舒服可以去問皇後娘娘,我不過是個傳話的。”
明雲裳淡淡地道:“看來皇後娘娘對我的事情甚是關心,隻是不知道皇後娘娘為何要拿問於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以至於要讓娘娘親自來審我?”
禦林軍統領看了明雲裳一眼後道:“世子妃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清楚得很!”
“統領大人一直說我很清楚我做了什麽,可是我卻覺得很奇怪,我一個身懷六甲的弱質女子,就算是沒有動胎氣臥床休養,行動不變,又能做得了什麽壞事?莫非,皇後娘娘大膽推斷,我就是那殺人凶手吧?”
鬱夢離冷著聲道:“笑話,你手無縛雞之力,行動都不便,又如何能去殺人?”
禦林軍統領正欲說話,門外卻傳來了太監尖細的嗓門:“皇後娘娘駕到!”
禦林軍統領忙上前去迎駕,那態度竟極為討好。
鬱夢離看到他那副樣子,眸子裏已有了三分寒氣。
皇後端莊無比的走了進來,眾人忙行禮,皇後微笑著道:“都起來吧!”她的話說的無比的端莊,眸光卻不自覺的瞟了鬱夢離一眼。
她那一眼瞟得極快,明雲裳卻也看到了,明雲裳輕輕咬了一下唇,暗罵皇後是個賤人,麵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皇後居中坐下來道:“本宮差禦林軍統領前來問話,不知道問得如何?”
禦林軍統領忙答道:“回娘娘地話,世子妃全部否認了。”
皇後微笑著看著明雲裳道:“世子妃看似體弱,實際上卻是天底下最為聰明的女子,平日裏做事更是一點馬腳也不會漏,本宮對世子妃佩服的緊。”
她這一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誇明雲裳,實際上卻為明雲裳設了一個巨大的圈套,更是一句話多餘的話都沒有,就已經定了明雲裳的罪。
明雲裳早就見識過皇後的心機,此時聽到皇後的話後忙道:“娘娘的話實在是有些嚴重,我與娘娘相處的日子並不多,娘娘如何知道我做好事不漏馬腳?而馬腳這樣的詞語聽起來倒像是我真的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然後被皇後娘娘剛好抓了個現形,可是我思前想後,實在是想不出半件這樣的事情來。”
皇後看了她一眼後道:“本宮原本想著世子妃有孕在身,想全世子妃一個麵子,不讓世子妃太過為難,可是世子妃一開口就如此鋒芒畢露,倒和往日裏那人溫馴的女子相差甚遠,難不成往日裏世子妃的溫柔不過是裝出來的?”
明雲裳冷冷地道:“皇後娘娘貴為一國之母,此時這一番話說的實在是有欠考量!我不明白我何時得罪了皇後娘娘,以至於皇後娘娘要這般對我!”
皇後淡淡地道:“世子妃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莫不是本宮說到了世子妃的痛處?”
明雲裳看了皇後一眼後道:“皇後娘娘今日一反常態來尋我的錯處,可是今日裏被嚇到了,所以想隨便找個人過來頂罪?若娘娘有此想法的話,那麽娘娘隻怕是找錯人了!”
皇後也不惱,隻緩緩地道:“本宮什麽都沒有說,世子妃就說本宮是來找世子妃頂罪的,可是世子妃心虛,所以不打自招?”
明雲裳也十分鎮定地道:“今日裏隻有這一件事情,之前皇後娘娘對我還一直極為客氣,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來問我的罪,除了今日裏的事情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它的什麽事情能讓皇後娘娘的突生變故。”
皇後看了明雲裳一眼,見她依舊半躺在**,隻是那模樣卻再也沒有之前的柔弱之氣,縱然她的臉色蒼白,那雙黑如點墨的眸子裏卻充滿了智慧和鎮定。
皇後淡淡地道:“本宮做事素來公正廉明,從來都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曾太醫方才已經招供了,說世子妃根本就沒有動胎氣,是世子妃威脅他讓他回報說世子妃動了胎氣,不知道這件事情世子想要如何解釋?”
皇後的話一說完便直直地看著明雲裳。
明雲裳緩緩地道:“皇後娘娘這句話就有古怪了,我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婦人,又如何能威脅得了曾太醫!若說威脅的話,怕也隻有皇後能做到了,我就有些想不明白,皇後讓曾太醫說我沒有動胎氣,到底想要做什麽?”
皇後沒料到她會這麽說,眸子裏頓時有了一抹寒氣,孫嬤嬤在一旁怒喝道:“放肆,你是什麽東西,膽敢這樣對皇後娘娘說話?”
明雲裳看了孫嬤嬤一眼道:“我是世子妃,你又是什麽東西?”
孫嬤嬤聞言氣得麵色大變,皇後卻又道:“世子妃好口才!”
“倒不是賤內的口才好。”鬱夢離插話道:“而是皇後娘娘好像一來就定了她的罪,我想請問皇後娘娘,她到底犯了什麽罪,以至於會引得皇後娘娘如此針鋒相對?”
皇後的眸子裏有了一抹寒氣,她看著鬱夢離的眼裏已不再平靜,卻依舊不動聲色地道:“本宮從來都是公正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定一個人的罪,而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世子妃抵賴。”
“皇後娘娘既然如此說,就勞煩皇後娘娘傳人證上來,我倒想知道我倒底做錯了什麽,以至於皇後娘娘認定我犯了罪!”明雲裳朗聲道。
皇後輕輕拍了拍手,曾太醫便走進來道:“皇後娘娘,世子妃根本就沒有動胎氣,之前微臣把脈的時候她先是賞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回報皇後娘娘她動了胎氣。我當時不同意,然後她又威脅說世子如今是皇上麵前的紅人,若是我不配合她的話,她就讓世子派人殺了我的妻兒。”
皇後含著笑看了明雲裳一眼,明雲裳淡淡地道:“皇後娘娘好手段,竟如此陷害一個孕婦,曾太醫,你敢用你的子女發誓嗎?你說的全是實話嗎?”
曾太醫看了皇後一眼,皇後對他輕輕點一下頭,曾太醫的麵色一時間有些難看,他咬著牙道:“事實便是如此,不必發誓。”
明雲裳冷冷地道:“醫者父母心,太醫對於品德的要求遠比醫術重要。曾太醫你今夜所作所為,必定會被天遣!”正在此時,隔壁的房間傳來了輕微的響動,她的眸光微深,這間屋子在最裏麵,隔壁並未住人,此時傳來響動,難道隔壁還有人在偷聽?
明雲裳的心裏微思,便大概知道那個偷聽之人是何人了,她的眸光更深了,今日的事情倒也變得更加有意思了。
她看了鬱夢離一眼,鬱夢離顯然也聽到了,對她輕輕點了一下頭。
曾太醫有些心虛,頭微微低了下去。
鬱夢離冷著聲道:“就算是曾太醫今日裏所言全部屬實,那也不是什麽大罪,頂多是她因為懷孕嫌累所以想要休息一下,皇後娘娘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皇後看了鬱夢離一眼道:“世子與世子妃成親已久,怕是對於枕邊人也未必是真的了解。世子妃的品性未必是極高潔的,有人見曾見世子妃動武,縱然她如今有孕在身,行事有萬般不便,但是這一切都不能證明她是清白。否則不會是她才一裝動了台胎氣,喬妃就被人殺了!”
“皇後娘娘太看得起我了,喬妃娘娘遇害的時候,我正在屋子裏喝藥,北王夫人可以替我證明。”明雲裳不緊不慢地道,她原本以為皇後真的知道很多的事情,沒料到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猜想罷了,皇後的真正目的是想將事情鬧大,不管她願不願意,到時候都得見天順帝。若是能栽髒成功,那是最好,若不能,皇後也必不會輕易放過她。
皇後淡淡地道:“眾人皆知,你也北王的夫人感情甚好,她自然要幫你說話,所幸的是,今日裏在喬妃被殺的現場找到了這個。”皇後的話一說完,便從懷裏掏出了一根簪子。
明雲裳一看到那根簪子有些想笑,那根簪子是她上次在賞菊宴戴過的,她落水的時候被人拿走的。她之前一直在想,那一日她落水到底是誰的手筆,她曾以為是容景遇派人下的手,也曾疑心是明雲端,可是此時一看到那根簪子,再想起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她便知道那一日所謂的落水,不過是皇後和容景遇聯手的戲碼罷了。
皇後見明雲裳那副樣子,隻道明雲裳被嚇到了,當下便道:“世子妃想必認識這根簪子吧?”
明雲裳還未答話,皇後又道:“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這根簪子是世子送給世子妃的定情信物,上次在賞菊宴上本宮還見世了妃戴過這根簪子。”
皇後的話說到這一步,明雲裳算是徹底明白了皇後的意圖,皇後先讓曾太醫說她動胎氣是假,然後再借機殺手,而這根簪子又恰巧遺落在現場,便成了證物。而她今日裏來得晚,雖然見到幾位夫人和後宮的妃嬪,但是想來皇後定然早將她們收買,都會說她今日裏戴了這根簪子前來。
明雲裳看著皇後道:“皇後娘娘的意思是我今日裏設計殺了喬妃娘娘,我想請問皇後娘娘,我就算是沒有動胎氣,我行動笨拙又如何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喬妃娘娘?再說了,我與喬妃娘娘無怨無仇,根本就沒有殺人動機。”
皇後看著她道:“你所問的,正是本宮想問你的,如今證擾確鑿,難不成你還想抵賴不成?”
明雲裳覺得皇後這一次的事情做得急躁了些,若是再設計的周密一些,隻怕她還真的逃不出皇後的算計,可是皇後如此急躁而行,事情會如何那就說不準了。
明雲裳緩緩地道:“世子,皇後娘娘說這根簪子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你可記得?”
鬱夢離淡淡地道:“我送你的簪子是太皇太後給我娶媳婦用的八寶琉璃簪,可不是這一根。皇後娘娘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到宜城去查,當日我讓仲秋給賤內送定情之物時,宜城很多百姓都在旁看著。”
皇後聞言臉色微變,明雲裳卻又細細地打量了那簪子後道:“而我自有有孕之後,一直身子不太舒服,很少用首飾,今日匆忙前來,隻隨便束了一個發,然後用了一個珠花,並沒有用什麽簪子。隻是皇後娘娘手裏的這根簪子,我瞧著倒是有幾分眼熟。”
皇後的眸子微眯道:“世子為了包庇世子妃莫不是想要欺瞞本宮,這根簪子本宮明明記得世子妃賞菊宴上戴過,當時本宮還賜了一根簪子給世子妃,世子妃卻命人將這根簪子收好,說是世子給世子妃的定情信物,當時在本宮身邊的婦人都可以做證。”
“皇後娘娘不說我險些都忘了,這根簪子我確實在賞菊宴上戴過。不過卻不是世子贈予我的定情信物,當時皇後娘娘想要取走簪子,我心中不舍,因為這根簪子是我那一日借了家姐的,怕說實話皇後娘娘不給我,所以我就說是世子送給我的定情信物。而那根簪子在我落水之後便還給了家姐,可是家姐在一個月前突然下落不明,我四處尋找也找不到,如今皇後娘娘這裏有這根簪子,想必是知道家姐在哪裏,勞煩皇後娘娘告訴我一聲,我甚是擔心家姐!”明雲裳滿臉急迫地道。
玫瑰在一旁道:“今日世子妃來的時候,我也未曾見到世子妃的頭上戴著這麽一支簪子,看來這簪子定是凶手落下的,隻是這凶手和世子妃的姐姐又有何關係?”
明雲裳抹淚道:“這個我也不知曉,隻是家姐失蹤那一日離開王府時,頭上戴的便是這根簪子,皇後娘娘,我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這根簪子的主人!家姐失蹤兩月有餘,我心裏擔心的緊,一直疑心她被人害了,卻又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如今再見到這根簪子,實讓我心裏又生擔心!”
皇後聞言氣得不輕,那根簪子是上等的碧玉所製,若說是鬱夢離和明雲裳的定情之物也能說得過去,可是兩人這般一說,倒顯得是她在栽贓陷害,並且還殺了明雲端一樣。而明雲端失蹤的事情,她也有曾聽人提到過一字半句,隻是她對於像明雲端那樣的女子,從來都沒有放在心裏過,不想今日竟成了明雲裳的指證之詞。
皇後強忍著不快道:“是嗎?聽世子妃的意思是這根簪子根本就不是世子妃的呢?”
“自然不是。”明雲裳看著皇後道:“娘娘日理萬機,卻對那一日我在賞菊宴上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這等記憶力當真是讓佩服無比!”
皇後自能聽出她話裏譏諷之意,皇後冷著聲道:“本宮隻是想盡早將件案子破了而已……”
“依朕看,皇後是太過武斷了。”天順帝的聲音從隔間傳來,皇後的臉色一時間有些不太好看。
她今日說要為天順帝分憂,並且將她的證據和推測都對天順帝說起過,是得到天順帝的允許才來審問明雲裳,天順帝心思不在皇後的身上,卻也由得皇後去審,隻是他對皇後今日一直提起明雲裳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好奇,於是便不驚動任何來到隔間聽皇後審明雲裳。
而皇後平日在天順帝的心裏一向極為沉穩,做事也極為妥貼,可是今日裏審明雲裳的事情他在隔間完全聽不下去,皇後做事也太過武斷了些。他聽到這裏,終是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休息所裏的所有房間都是一間一間隔開的,明雲裳最後到,她的房間便分在最裏麵的一間,旁邊的那一間並沒有人住。
皇後聽到天順帝的聲音,頓時麵色一片蒼白,張公公拉開簾子,天順帝終是走了進來,明雲裳一看到天順帝進來,頓時覺得有些頭大,她今日裏雖然是化過妝的,但是她也知道如今天順帝這段日子,一直看到明雲端頂著她的那張臉,就算是她做了改變,還是會有熟悉之感。隻是今日的事情已發展至此,她也再不能躲了,不但不能躲,還得坦然的麵對,否則隻怕更易引起天順帝的懷疑。
屋子裏一眾人等全部跪下來行禮,明雲裳也想從**爬下來行禮,隻是轉念又想,皇後說她裝動了胎氣,那麽她就不能讓皇後坐實了這句話,當下便隻躺在**行禮,身子卻是連分毫都沒有動。而她的手卻極為巧妙的抹了一下她的臉,頓時她臉上的黃氣便又重了些。
天順帝看了她一眼後道:“世子妃就不必行禮了!”她的臉色臘黃,看起來似染上了重病一般,隻一眼,他便覺得有些晦氣,便將頭扭至一側。
明雲裳輕聲道:“多謝皇上。”她看到了天順帝的表情,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張公公搬來椅子,天順帝坐下後對皇後道:“皇後今日實在是太好心了!”
他的話說得極為含蓄,卻又透滿了淡淡地不悅,皇後知道他這樣說是在說她多事,她當即微微低著頭道:“臣妾隻想為皇上解憂。”
“朕瞧著你更像是為朕添堵!”天順帝冷斥了一聲,他平日裏對皇後還算尊敬,縱然上次許嬪的胎兒死在皇後的手裏,他也隻是將皇後禁了足,心裏倒依舊為皇後留了一個角落。可是今日裏皇後的種種行為,倒讓他極度不悅,鬱夢離如今於他是一枚極為特殊的棋子,此時他還不能對會鬱夢離,眾所周知,鬱夢離體弱,卻對明雲裳極為用心,此時明雲裳還有孕在身。
而明雲裳不管動沒有動胎氣,一個孕婦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說給誰聽誰都不會信,可是皇後竟買通曾太醫來陷害明雲裳,皇後今日的作法實在是太過反常。
皇後本是極有心機之人,對天順帝也極為了解,她知道天順帝一向不喜歡她過問朝中之事,所以今日她來之前曾讓人設法拖住天順帝,沒料到天順帝卻還是來了。
她的頭微微低下,輕聲道:“是臣妾多事,請皇上責罰。”
她沒分辯解就認了天順帝的責罵,反倒讓天順帝再也罵不下去,他緩緩地道:“這件事情你就莫要再管了,朕信世子妃是無辜的。”
皇後應了一聲,天順帝卻看著曾太醫道:“你此時再給朕說說,世子妃是否動了胎氣?”
曾太醫心裏惶恐不安,知道此時不和如何回答隻怕都難逃責罰,一時間支支唔唔地反倒說不出反以然來,天順帝一看到他那副樣子,心裏也更加有數,他怒喝道:“說!”
曾太醫被天順帝那一喝嚇得身子抖了抖,覺得今日的事情最好還是照實說,當下便道:“回皇上的話,世子妃的確沒有動胎氣……”
天順帝冷喝一聲道:“來人啦,把曾太醫給朕拖下去砍了!”
曾太醫大急道:“皇上饒命啊!微臣……”
他後麵的話還未說完,便已被禦林軍給拖了出去,曾太醫大急道:“皇後娘娘救我,我是照你說的去說的啊!”
皇後怒道:“胡說八道,本宮隻是讓你說實情!”
“這便是實情……”曾太醫大聲道,而他的這句話還未說完,便已人一刀砍下了腦袋。
外麵的聲音驟然消失,明雲裳的眸光深了些,以往天順帝在她的眼裏還算溫和,今日裏說砍人就砍人,倒打破了他在心目中的印象,她頓時明白這就是帝王之威。而他以前待她溫和,不過是她還有利用的價值,而今日天順帝之所以殺了曾太醫,也不過是鬱夢離不家利用的價值,他這樣做,不過是要給鬱夢離一個交待罷了。
皇後的臉色一片蒼白,刹那間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卻扭頭看了明雲裳一眼,卻見明雲裳也在看她,眼裏還有一抹淡淡的潮弄,她暗暗咬了咬牙,手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中。
天順帝看著鬱夢離道:“阿離不必介懷,這事隻是一個誤會。”
鬱夢離忙道:“皇上英明!”
明雲裳輕聲道:“臣婦尚有一事相求,懇請皇後娘娘如實告之。”
皇後看了她一眼後道:“世子妃請說!”
明雲裳輕聲道:“皇後娘娘方才取出這根簪子說是臣婦的,可是這根簪子是臣婦的姐姐的,可是臣婦的姐姐已經失蹤兩月,臣婦有個不情之請,懇請皇後娘娘答應!”
“若世子妃讓本宮為你尋找失蹤了的姐姐,本宮隻怕無能為力,這根簪子隻是禦林軍湊巧撿到的。”皇後不緊不慢地道。
她麵很淡定,心裏卻已有些慌亂,天順帝是那樣多疑的一個人,隻這一點由頭,天順帝隻怕已經覺得她今日前來根本就是栽髒陷害的。
天順帝看了皇後一眼,眸光冷了三分。
明雲裳的眼裏有些挽惜,目光卻落在了皇後的身上,她的麵色頓時大變,然後奮力從**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皇後的麵前道:“敢問皇後娘娘身上的這個香包從何而來?”
皇後看了一眼那個香包,見明雲裳眸光有異,心想這個香包是她身邊的宮女所繡,明雲裳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斷然生不出事來,於是便道:“這是宮女繡的,本宮已帶在身上數月,世子妃若是喜歡,本宮便贈於你。”
明雲裳輕聲道:“臣婦不敢奪皇後娘娘之愛,隻想借觀一下。”
皇後便將那個香包取下來遞給了明雲裳,明雲裳接過香包後麵色大變道:“敢問皇後娘娘這香包裏裝的可是巧媚香?”
皇後麵色微變道:“什麽是巧媚香?”
明雲裳的眼裏含了淚水,然後輕聲道:“巧媚香是宜城特有的一種香料,那香料甚是特別,讓人聞之心曠神怡,男女單獨相處時最為合用,常能為女子贏得男子的歡心。”
她這樣一說天順帝的臉色微變,她說的再隱晦,天順帝也聽得出來她嘴裏說的巧媚香根本就是媚香,他想起他隻要與皇後單獨相處,便總是衝動無比,他的眼裏已有了一分寒意。
皇後怒道:“胡說八道,本宮怎麽可能會用那種香,這香包裏裝的不過是極為尋常的香料罷了。”
明雲裳輕輕地道:“臣婦的娘親是個製香的能手,對於這些香料頗有研究,臣婦自小受娘親的教導,也能分得清一些香料。這種香隻有宜城才有,家姐自跟隨六弟來到王府之後,她努力想得到六弟的心,所以身邊一直掛著幾個這樣的香包,皇後娘娘的香包花樣和她的有幾分相似,卻並不是她的,臣婦鬥膽問一句,這香料皇後娘娘從何而來?”
皇後暴怒,剛欲說話,天順帝卻道:“來人啦,傳朱太醫前來!”
張公公聞言便欲往外走,皇後急道:“皇下可是疑心臣妾?”
“朕沒有疑心你,隻是這種事情還是讓太醫查一查,也許你沒有那分心思,你身邊的宮女卻有。”天順帝皮笑肉不笑地道。
皇後輕聲道:“若如此,那便驗驗吧!”
很快張公公便將朱太醫帶了過來,朱太醫之前聽說曾太醫被砍頭的事情,早已嚇破了膽子,此時接過香包細細的聞了聞後道:“回皇下的話,這種香料極為少見,微臣還是第一次聞到,不過微臣可以斷定,這香包裏含有**的成份。”
皇後聞言驚道:“皇上,臣妾又豈會做那樣的事情,臣妾與皇上……”
“閉嘴!”天順帝冷笑了一聲,然後伸手重重地掐著皇後的下巴道:“朕一直在想皇後是個穩重妥貼之人,行事自然就更加的仔細小心,皇後也是個大度的,從來不屑於爭寵的手段。隻是朕還是小看你了,你是不爭寵,卻連朕也要算計!”
皇後的麵色大變道:“臣妾斷然沒有用那種不堪之物!”
明雲裳在一旁含淚道:“皇後娘娘的手裏若隻有家姐的發簪,也許是個巧合,可是卻一直佩戴著家姐的香包,就斷然不會是巧合了,家姐消失數月卻沒有音訊,是不是皇後娘娘將她帶走呢?若是的話,勞煩皇後娘娘讓我見見家姐,臣婦求你了!”
她的話一說完,便跪倒在地,那模樣倒似極為傷痛。
皇後聞言怒極,雖然不知道她的香包何裏含有**,卻也知道這必定是明雲裳做的手腳,她的手裏有明雲端的發簪和香包,先惹怒了天順帝,明雲裳此時找她要人,她一時間上哪裏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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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昨天的小劇場:
天順帝望著空****的朝堂,流下一把辛酸淚…。
“我的熱情,喔,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張公公穿著時下流行的垮褲,背著吉他,帶著墨鏡,甩著頭,唱著老情歌,一搖一擺到天順帝旁:“歐,賣糕的,你怎麽了?
天順帝不解:”張公公,誰,什麽……賣糕的?“
張公公睥睨:”請注意,我現在不是公公,我的那個,靈柩給我再造成功了,我家小星星現在叫我張皮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