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烈不敢怠慢，也是一臉痛苦地說了起來。
每說到一些比較慘無人道的字眼時，吳烈就是嚇得直接哽咽……
百官聽得都是一個個怒氣衝天。
媽的！沒有一點人性！做的都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殺了都不能平息眾怒，無法解氣！
玄帝讓他也一遍一遍地重複，最後吳烈雖然沒有口吐白沫，但是哪裏受得了這種大場麵，這種折磨……
直接是昏厥了過去。
等到司馬濤緩過來勁後，玄帝才正式進入正題。
“怎麽樣……司馬愛卿，現在覺得自己做到了哪一條？”
“陛下……臣……臣什麽都沒有做到……臣和這廝沆瀣一氣……逼死了很多村民……臣罪該萬死……”司馬濤終於是崩潰了，眼淚頓時噴濺而出。
“哎呀，司馬愛卿……你看你，不就是死了無辜的老百姓嗎，至於如此嗎……”玄帝故意陰陽。
“是……不……不！都是臣的過錯，求陛下放過臣，再給最後一次機會吧……”
玄帝淡淡笑道。
“給你機會……憑什麽？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本以為把你貶到小地方做個小官能安生一點，現在看來不然啊……朕讓你與民同樂！你是傷民自樂啊！”
司馬濤依然想求情。
“朕今日要是給你機會了……就是不給那些老百姓無處申冤的機會！朕今日要是再寬容你，就是對青石村的老百姓殘忍！他們都是我大玄的一份子！憑什麽就你能活，他們不能活！”
司馬濤徹底心灰意冷。
這下不用再想了。
就連被貶官都是成了一種奢侈……
五品官員……貶到七品？八品？九品？
沒有機會了！
等待自己的隻有牢獄之災，和腦袋落地的命運！
“陛下，臣對不起三皇子，臣不該針對三皇子……臣前幾天見到他的時候，再不敢不敬……”
玄帝剛想瞥個白眼。
幾秒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等等……你剛才說……前幾天？是在青石村？”
司馬濤連連點頭。
“是啊……陛下……”
“具體是幾天前？”玄帝明顯感受到異樣，繼續追問下去。
“大概也就是十天前吧……那時候三皇子還是生龍活虎的，可惜……哎……”
玄帝覺得此事真是太蹊蹺了！
十天前……那不就是老三去和南蠻交易的時間段！
那個時間點怎麽可能去過青石村！
“司馬濤……你到現在都還在誆騙朕嗎！是覺得朕蠢嗎！”
司馬濤大驚失色。
發生了什麽了？
自己不過就是實話實說。
“回陛下，臣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假話，這一點臣做到了坦誠！不敢再妄言！”
玄帝半信半疑，事情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百官也是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低頭議論著。
大玄使團明明說的是，三皇子不幸墜入山崖死亡。
而司馬濤卻說，他在青石村見過三皇子！
嘶……難道老三死而複活了！
韓陌細細推敲後，很快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陛下，臣以為大玄使團所說的原話是，三殿下墜入山崖，不知蹤跡……而這麽多天我們沒有關於他的半點消息，這才自動認為三皇子已經去世……”
“但是，司馬濤說的又不像假話，那隻有一個可能了！三皇子墜入山崖後大難不死，機緣巧合之下去到了青石村……”
眾人一聽，目前也隻有這個猜測合情合理了。
還挺像那麽回事，起碼邏輯沒有問題。
“這麽說，老三他還活著？”玄帝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猜測確實如此……”
玄帝又看向司馬濤。
“司馬濤啊司馬濤……你還算是有點用的，跟朕再說說，你見老三的時候，他身上有沒有什麽傷口？”
司馬濤努力回想，畢竟這極有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沒想到自己這無意間還透露出了驚天大秘密！
要是好好表現，說不定玄帝一個開心，自己就能免死！
真是敗也楚淵，活也楚淵啊！
“臣說！臣什麽都說！那一天因為三皇子穿的比較嚴實，傷口什麽的倒是沒看出來，不過他走路稍微有些瘸，臣還以為他是崴到了腳。之後三殿下就自行離開村子了……杳無音訊。”
玄帝頓時放心下來。
他有些戲謔地看著司馬濤。
“你也是腦子不靈光，說個不好聽的，老三當初把你治的那麽慘，你就沒想過要趁機報複什麽的……他一個人墜落山崖，身旁可是一個侍衛都沒有。”
啊！司馬濤亞麻呆住了！
不是……他真的就一個人啊！
司馬濤還以為他是專程微服私訪來的……
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畏手畏腳，早知道他受了重傷又是一個人，就算殺了也沒人知道……
不過心裏雖然這樣想，明麵上可是不能如此說。
“臣……不對！臣不敢如此想！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你可知道老三最後去往了哪裏？”
“這個……臣就不清楚了……”
見到線索斷了之後，玄帝也索性不再追問。
“好吧……你的作用已經發揮的淋漓盡致了……來人！把司馬濤和吳烈兩人拖下去斬了！”
司馬濤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
不是，到頭來還是要殺頭啊！
“陛下……臣……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臣……”
玄帝麵色鐵青。
“朕的說辭和最開始一樣……朕今日給了你活路，就是給老百姓死路！你不死都不行啊……司馬愛卿，怪就怪在你沒有早日和朕說老三的事，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身為大玄國君又怎麽能當兒戲。”
百官都被玄帝的手段給震懾住了。
這就是帝王的威嚴嗎？不可冒犯，不可挑戰！
聖心如淵，神鬼難測。
司馬濤被斬首的命運是板上釘釘，就算提供了老三的線索也不行……
說的不好聽，就是把一個人的利用價值全部榨幹之後，再像丟垃圾一樣殺伐果斷。
“所以……請吧。”玄帝默默閉上雙眼，摸了摸腦袋，那是宣判死刑的標誌！
真是敗也楚淵，死也楚淵啊！
妥妥的大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