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馬清芳共乘一馬的穆星河趴在了正在前麵禦馬的女人肩膀上:

“清芳,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如果我真的毀容了,你還會不會要我呢?”

“少爺,我知道你氣我威脅你,可是公主人那麽好,你難道忍心讓她出事嗎。以後少爺你不管什麽樣子,我都跟定你了,不會因為你容貌變了就變心的,隻盼著少爺你女人少些才好。”

回到住處,馬清芳主動請纓去照顧公主,隻剩下穆星河一個人拿著藥膏回到房間。

“這個瘋丫頭,下手真重,少了好幾塊肉,不是看你是女人,我錘死你。”

正當穆星河罵罵咧咧將冷颼颼的藥膏抹在自己臉上時,孫胖子挾著陶可飛一起出現在了門外。

“星河,現在到了關鍵時期,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如臨深淵。”孫胖子故作深沉的說道。

可抹上了淺黃色的藥膏的穆星河一回頭,孫胖子卻再也忍不住自己那高冷的麵貌,“撲哧”一聲,重重的擊在了穆星河早已脆弱不堪卻又格外敏感的心上。

“你小子,你涼了,你完蛋了,你趕緊說事,說完滾,免得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忍不住揍你。”

努力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可穆星河越是認真,表情卻越滑稽,實在忍受不住的孫胖子不敬業的搖搖頭:

“星河,要不你轉過頭,我跟你說一下事情,挺緊急著,但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是說不出來。”

抄起了自己麵前的鏡子,穆星河照著孫胖子就丟了過去,還好沒什麽力氣,但也將孫胖子給嚇回到了一本正經的模樣。

“是賀圖的事情,我們得到了準確的情報,說古笑天已經和整合好了所有對賀圖王不滿的勢力,現在已經準備自立為王,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自立的兵馬大元帥是自己,三名副將有倆是咱們手底下的人,他是什麽個意思,我一直也搞不清楚?是故意為之,示弱,還是咱們手下的人已經被他收買了。”

古笑天自立為王倒是出乎意料,但也在清理之中,可他為什麽在已經將要撕破臉皮的情況下還重用自己這邊派去的人,穆星河有些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去揭開神秘的謎底,隻好乖乖的放棄,轉而交代:

“這樣吧,咱們就不管他怎麽樣,還是那句話,生死有命,他願意折騰就任他折騰,隻當作咱們當初看錯了人,一旦他要是有求於咱們,那好,讓他簽訂契約,絕對不能再這樣子意氣用事了。”

將事情的主動權下發給孫胖子,穆星河又可憐兮兮的嘟起嘴,想著自己臉上的傷疤,便是一陣的唏噓。想摸又不敢摸,心裏又忍不住罵了兩句蕭芷若這個死娘們。

自怨自艾的穆星河倒頭睡下的時候,蕭芷若正哭的稀裏嘩啦,一旁的大夫正急的胡子抖個不停:

“公主,你先忍一忍,我這邊要給你的骨頭複位,可能會有些疼痛,但是複位之後這傷才能慢慢好,不然的話你的手腕就不能用了。”

手上的活兒也沒停,隻見那大夫輕輕柔柔的把蕭芷若的手腕晃了一晃,緊接著一使勁兒:

“走你。”

“咯噔”的一聲,蕭芷若的手腕也恢複了應有的線條,但那最後一下,卻把蕭芷若疼的直翻白眼。

“混蛋,穆星河是個混蛋,我要打死他,我就是要……打死他。”

一旁貼心伺候的馬清芳一陣心痛,手指輕輕將蕭芷若額頭上散落的頭發撥回原處,有輕聲安慰道:

“公主,現在手腕也已經複原了,再養了幾天也就沒事了。”

蕭芷若被馬清芳連哄帶騙的拉到了**休息,一盞茶的功夫,看著終於在半夜睡著了的蕭芷若,馬清芳長長的舒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離開了房間。

“哎,哄完這個哄那個,真是一對兒活寶。”感歎著來到了穆星河的房間,卻發現他早已睡著,馬清芳撇撇嘴,趴在穆星河的臉龐,看著一道道細細長長的傷口,有些心疼的的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在傷口上摸了一下。

“嘶”睡夢中的穆星河輕聲喊了一聲,嚇得馬清芳當即鬆手,乖乖寬衣躺在一旁,抱著穆星河寬闊溫暖的肩頭進入夢鄉。

一大清早,還沒等穆星河緩過神來,便感覺到自己的懷中有個人,看到馬清芳累的還在睡覺,穆星河也不忍再去練劍,隻好用手寵溺的摸了摸馬清芳那如畫一般的臉龐,手臂也輕輕用力,將馬清芳抱得更近了些。

“馬主事,馬主事,公主找您……..”

正當穆星河準備再睡個回籠覺時,蕭芷若貼身婢女已經輕輕叩房門,叫著馬清芳的名字讓去伺候蕭芷若這個傻姑娘。

或許是職業素養比較高,馬清芳聽到公主叫她,馬上睜開了眼睛,兮兮索索的穿起了衣服,順道看著已經展開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穆星河說道:

“少爺,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安排人來伺候你吃飯,我得要先去伺候公主,要不公主一會兒該生氣了,現在是關鍵時候,你可千萬千萬別惹公主,免得再出現什麽波瀾。”

還不等穆星河說話,馬清芳已經風風火火的出了房門,將諾大的房間留給了穆星河一個人寂寞的守著。

數日後。

穆星河臉上已經結痂,一些地方傷痕錢已經有白白淺淺的新肉長了出來,可顧及到自己的形象,穆星河平日裏拒絕外出,直到今天,才破例帶上大大的鬥笠,鬥笠上蒙上了黑紗,這才騎馬出行,為的就是看看引水工程的施工進度。

來到了廣湖地段的引水工程,張毅已經傷好,正一臉嚴肅的看著每一處細節,連帶著鬥笠而來的穆星河也沒有發現。

縱橫十裏,寬近百米的引水工程中,外圍是麒麟軍的兩千士兵正在守著,被俘虜的羌國百千餘名士兵都被趕到了這裏受罰,承擔著最艱辛的勞作。

走走停停,穆星河看到了幾個類似於後世專家模樣的人,正在布簾子帳下盯著長條桌子上擺放的圖紙,商量著接下來的行動還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看接下來就可以把那座小山直接掏空,讓工程也可以提前完成一點,免得再繞路,這一繞路就是百裏,還要經過不少艱難險阻,得不償失啊。”

一個短胡子有些胖的男人對身旁氣定神閑的黑瘦男人說道。

可那黑瘦男人搖搖頭:

“我看還是要慎重一些,這件事可是孫大人緊緊盯著的,咱們可不能私自改正已經商量好的路線,這出了問題怎麽辦,我可承擔不起。”

“那就要繞了?是不是再想一下,這一繞要花的錢可就更多了,孫大人不是說過,萬不得已可以將山炸掉嗎?我看可以試試這個方法,咱們也可以省些氣力。”

黑瘦男人還是搖搖頭:

“一旦將山平了,那這預想的引水工程的拐角就太大了,一個不慎就要出問題了,你有什麽辦法控製嗎?如果有,我也讚成平山,如果沒有,咱們就先按照已經想好的辦法來實行,再有個把月才能到山那邊,這個月咱們查閱一下,商量一下,如果找到合適的解決之道,那就按照最合適又最省錢的方法來實現,如果不行,那就隻能按照當前的方法來了。”

聽了一會,穆星河索然無味的離開,反正這些事情自己也都聽不懂,而那八千餘羌國人,在麒麟軍的擺置下,一個個揮動著手中的工具,盡心盡力為引水工程來服務。

“穆大人,您怎麽來了,這也沒個人給我說一下,太失禮了,我到現在才看到你。”

被張毅認出身影到穆星河扭過頭,看著正一臉激動的張毅。

“老張啊,你現在也掌管這麽多人,可又大病初愈,要注意好身體,你看看哪裏不足,吩咐手下人改正就可以,不必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膽敢有人在這個大工程裏渾水摸魚,你就通報給孫胖子,讓孫胖子來對付。”

被關心的張毅憨厚一笑,拉著穆星河的手就走到了自己的指揮蓬下,倒了一杯茶水恭敬的遞給了穆星河:

“大人,我會照你的吩咐來做的,不過這最近也沒事,人也都是麒麟軍在管理,我不必費心,隻是平日裏協調一下麒麟軍和那些專業引水的師傅們也就可以了,這工作不累,也沒有那麽受慌張,您看看,我現在都比以前胖了,嘿嘿。”

“對了,老張,過段時間你回京城,也順道給人家一個身份,我看,就讓孫胖子張羅一下,在這裏就把事情給辦了,也好讓人家小姑娘可以大大方方的跟你一起回到京城享福,比較一個人出來找你,如果沒個身份回去,有點說不過去。”

張毅也慢慢坐下,有些害羞的說道:

“大人說的是,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是現在這樣,也沒個家人在,媒妁之言也沒有,我看太草率了,還不如回京城,我給她來個堂堂正正的婚禮,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看到張毅認真,穆星河也笑了,欣慰道:

“好,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那就回京城再辦,好好辦,不能委屈了人家。”

“好的,大人放心。”

將私事談完,張毅又拉起穆星河的手道:

“大人,來,咱們去看看這萬世流芳的工程,我也給你介紹介紹。”

“好啊。”穆星河欣然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