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曦與喬玲拿到了證據後,當即告到了大同國的法庭上,由於證據確鑿,這家公司直接認罪,事情算是圓滿結束。
按照約定,劉若曦借來了一輛車送一行四人去龍場山洞,那裏如今成為了一個景區,但人煙稀少,適合偷偷探索。喬玲雖然對四人的身份半信半疑,但她的公司已經倒閉,有了來之不易的休息期,所以也打算湊這個熱鬧。
就這樣,李納川一行四個,劉若曦、喬玲還有喬玲的小女兒,浩浩****地前往龍場景區,尋找那個能將他們送回家的山洞。
因為是工作日,景區幾乎無人,李納川等人也卸下了防備的心態,輕輕鬆鬆地體驗了一把現代生活。臨到龍場山洞,眾人才意識到大家雖然年輕,但這一別,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見,有些依依不舍之情。
喬玲依然不信這些人是穿越過來的,隻顧著逗自己的女兒開心。林英與劉若曦已經培養出了情感,他問說:“中原百姓如此,為何卻還會受製於人,是我們的通知方法錯了嗎?”
劉若曦認真地說:“百年以前,中原大地上的統治者腐朽不堪,再加上外敵侵略,讓百姓遭受了長達百年的戰亂,中原元氣大傷。否則,區區利堅之國,怎會是中原的對手?”
李納川認真地問說:“假設,我們能夠改變這段曆史,應該怎麽做?”
劉若曦若有所思,一時回答不上來。是啊,千年以前的國度,到底怎麽做才能救下千年以後的百姓呢?
喬玲在旁邊聽到,認真地說:“唯有革命。你們做不到的,封建社會思想深入人心,你們這些身居高位者,根本不想受革命這個苦。你們要思想枷鎖,打碎自己所認知的國家與百姓,徹底顛覆那個封建帝製世界,才有希望建立一個人人平等大同社會。大同社會傳承不朽,發展千年,一定會比其他國家更為先進,不懼外敵,不懼強權。但是,你們捫心自問,做得到嗎?”
李納川與姬無慮麵麵相覷,二人皆貴為皇子,怎麽可能做得到傾覆自己國家這種事情?倒是王卉芝與林英若有所思。眾人正在說話,突然一聲巨響,喬玲的胸口處炸開了一個血紅色的紅花。
這是李納川與王卉芝等人第一次見到“槍”這個東西,也是最後一次。
意識到是極為厲害的遠距離武器後,李納川等人立刻掏出劍找能掩護自己的地方。喬玲身體支撐不住,倒了下去,王卉芝眼疾手快,先抱住了孩子。姬無慮不肯放棄喬玲,頂著槍林彈雨將喬玲拖進了掩體的後方。
“大同人有一句老話,斬草要除根!”外麵傳來的小澤無根的聲音:“喬玲,你曾經和我生活,難道不知道我做事,絕不留後患?”
李納川一臉懵逼,看向姬無慮:“怎麽回事,你沒殺了他?”
“喬玲不讓我殺人,我隻是廢了他的武功”姬無慮此時也無比懊悔:“早知如此,殺了他好了。”
喬玲還剩下一口氣,搖搖頭:“你們要是像改編如今的局麵,就要收斂起好戰之心,萬事慈悲為懷。尤其你又是身居高位者,平日裏視百姓如草芥,更應該改一改。”
姬無慮咬緊牙關:“可是,你……”
“我隻是萬千浪潮中一粒不起眼的塵埃,死便死了,”喬玲說道:“你若是真念我,不如嚐試一下,改變世界?”
“好,沒問題,我答應你,一定從千年以前就開始建立大同國,讓它人人平等,讓它世界第一”姬無慮看向劉若曦:“你們不是很先進嗎?快救她!”
劉若曦已經被嚇傻,嚎啕大哭道:“不可能了,心髒都被射穿,怎麽救啊。”
李納川有望著風範,喊了一聲別吵了,接過孩子,讓王卉芝為喬玲診治。王卉芝端詳少許,搖了搖頭,她低頭輕聲問道:“喬玲,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的孩子,名叫如意,我希望她的生活能如意”喬玲留在世上最後一句話:“幫我照顧好她。”
眾人還沒來得及悲痛,外麵的槍聲越來越近。姬無慮雙眼猩紅,說道:“今天是我最後一次殺人!”
說完,姬無慮手持寶劍衝了出去。外麵槍林彈雨,所有人都覺得這個人瘋了。李納川勸不住,讓林英照顧好其他人,自己隨手撿起一塊不知道什麽材料的遮擋物,跟著姬無慮衝了出去。
子彈的速度很快,饒是練武之人自詡眼神好,也捕捉不到子彈的詭計。李納川邊跑邊問道:“有什麽計劃嗎?我不信你不想要命了。”
“擒賊先擒王,槍這個兵器雖然厲害,但也要看人怎麽用。我們不用找子彈的詭計,看對麵槍口的位置就行,子彈走直線,我們用輕功躲開,能最大限度的減少中彈”姬無慮狠狠地說:“一會兒你先衝,吸引子彈。”
李納川罵出了髒話:“靠,要命的事,憑什麽我先衝?”
“我想報仇,眼裏隻有那個小澤無根,斬其首更容易些”姬無慮說:“更何況,你輕功比我好,小心一些,不會死。”
李納川一聽這話,歎息說:“鬥了這麽久,你第一次承認我比你武功好。罷了,幫你一把。”
“不讓你白幫,等回去之後,任何事情我都能答應你”姬無慮接過李納川手裏的遮擋物:“哪怕說,你想做天下共主。”
“你真的在考慮喬玲的話?”
“少廢話,先上!”
李納川長呼一口氣,猛地衝了出去,子彈貼著他的身子劃過。李納川來不及看槍口位置,隻能憑著第六感瘋狂躲閃,實在躲不過就用短劍來擋,漸漸地,他身上的出現了多段劃傷,心裏咒罵姬無慮為啥還不動。他不會是想讓自己死吧?
姬無慮在等待最佳時機,終於,他看到了可乘之機,捧著遮擋物往前衝,在槍火密集地往李納川身上招呼的時候,他一招“燕子三抄水”,平地飛了過去,來到了小澤無根的麵前。小澤無根此時躲在一輛防彈車裏開槍,表情猙獰,看見姬無慮過來,也不慌,迅速將車的防彈窗戶升起來,笑道:“我玩過的女人你還要?不值得。搭上命更不值得,更何況她都已經死了……”
小澤無根昨天十分冷酷,今天卻像個話癆,姬無慮用盡全身功力,一劍插了進去,直接刺穿小澤無根的後樓,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臨死,就別那麽多話了。”
跟著小澤無根前來的人見首領被拿著一把劍的人刺死,在姬無慮麵前,防彈車像紙一樣。他們帶著小澤無根的屍體逃跑,但臨走不忘扔出一個球形狀的東西。
李納川與姬無慮都感覺到了這樣東西的危險性,大呼小心,往兩邊跳開。要命的是,球形狀的東西離林英他們更近。二人趕過去時,發現林英與王卉芝無礙,劉若曦為了掩護喬玲的孩子,背部血淋淋的,十分嚇人。
王卉芝為劉若曦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說道:“眼下隻能等現代的官家來幫忙,我們無能為力,但應該於性命無憂。”
林英一臉焦急:“那還等什麽,我們要報官啊!”
“不行,姬無慮剛剛殺了人。”劉若曦果斷地說:“你們沒有身份,又接連經曆了火災和槍戰,一旦被官家抓住,肯定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喬姐姐是我的上司,她去世了,我沒有能力撈你們。”
“那怎麽辦?”
“我沒事,龍場山洞近在眼前,你們趕快走!”劉若曦喊道:“現在不是互相道別傷感的時候。你們越早離開,我就能越快報官!”
李納川知道劉若曦所言不虛,強行將林英拉了起來,帶著王卉芝往龍場方向移動。劉若曦用盡力氣掏出懷下的嬰兒,衝走得最慢的姬無慮遞了過去:“姬無慮,你能不能將她帶走?”
“如意?”姬無慮有些慌了:“如意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麽能與我們一起去?”
劉若曦苦笑說:“我現在沒有能力保護她,一旦你們走了,黑衣人卷土重來怎麽辦?雖然委屈如意了,但隻要活著,比什麽都強。”
姬無慮接過如意,歎息說:“這麽危險,你不和我們一起走了嗎?”
“卉芝姐姐不是都說了嗎?我的傷,去到你們那邊不一定治得了”劉若曦說道:“我期待你將她撫養成人,如果能改變我們現在世界的模樣,豈不是連喬玲姐姐一起救了嗎?”
姬無慮咬咬牙,聽見李納川催促的聲音,抱著女嬰向山洞跑去。龍場山洞與之前一樣。先窄後寬,走了大概百步,眾人的眼前一片白光,又來到了龍場道館中,仿佛一切都沒發生一樣,但他們身上的傷痛與經曆卻是實打實的真。
涼州城與漠北軍大營的中間,王卉芝不是一個很好的說書人,即便如此,她說的每一句話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入迷。見終於告一段落,李南星驚訝地問:“那龍場山洞還在嗎?我們現在能去求證真偽嗎?”
王卉芝搖搖頭:“這幾年北燕大亂,吳清明建設的大明政府將所有道館推翻,龍場也已經不在了。”
李南星與張如是對視一眼,都十分感到可惜。姬如意在旁邊聽得入迷,良久,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我娘親是另一個世界的普通女人,我也並非姬家血脈?王夫人,我敬你是長輩,今天讓著你,但挑撥離間編故事,也太誇張了吧?”
王卉芝依然是一副無敵的笑容:“我並沒有打算讓你相信,我的任務,隻是將事情全盤托出。信不信取決你們自己。”
張如是抓住了重點,問道:“夫人,您可知道這三把扇子是何用意?”
“江山圖,意味著天下共主,這是當時姬無慮答應李納川的。李納川本人無能耐,就將這個天下共主讓給他的傳人。”王卉芝看向李南星,感歎說:“原本,淩霄那個孩子無論是從心性還是能力上,都比你更勝一籌。隻是姬無雙要統一天下,將計劃搞得一團糟,還害得淩霄身死。換句話說,李納川是不得已,選擇了李南星作為傳人。”
姬如意依然不屑:“他說是傳人就是傳人了?現在的南順皇帝可是李長卿!”
“沒錯,那是名義上的皇帝,但丫頭你也發現了,自從李南星成立北順政權,大順幾乎一呼百應,”王卉芝說道:“這便是李納川的高明之處,他一直在為李南星造勢,包括聯姻也好,外派也罷,都是為了壯大李南星的聲勢。導致除了李淩霄之外,李南星是大順存在感最高的皇子,李長卿這個太子反而是最無聲音的。”
張如是繼續問:“那我與漠北王的扇子呢?”
王卉芝指著姬如意的扇子:“這是行軍圖,姬無慮的任務是打造一支天下無敵的軍隊,然後征戰天下以武力統一中原。但因為姬無慮與姬無雙意見不合,導致他憤而出走,遠赴漠北建軍。漠北這支軍隊的成色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出他一直在努力,五萬也是他能拿出的最多籌碼了。”
沒來得及姬如意提問,王卉芝接著指向萬民圖:“這是萬民圖,武人再怎麽厲害,治理天下都需要文人書生。書生的任務,就是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林英所教授你的東西或許有些離經叛道,但他連親生兒子都可以舍棄,想必對你信心很足,也是因此讓你在很早之前就與李南星接觸了。”
“這三把扇子,是我們從那個世界後來之後,李納川、姬無慮、林英三人製定了改變天下的計劃,然後找苗臨墨執筆,找最好的工匠所打造的”王卉芝說道:“我沒有參與其中,卻是整個事情的見證者。”
姬如意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擺擺手說道:“無非是想亂我軍心的話罷了,李南星,我要打過來了,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