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在坑我吧?要是被你老爹知道,還不得扒了你的皮?”慕瀾衣下巴都要驚掉了,心中感到十分惶恐,訥訥地說道。
但是電話那頭的人像是絲毫不在意,嘴裏言語輕快地叫嚷著:“哎呀,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是送給你了,又不是拿去賣了,怕什麽?到時候他喜歡都來不及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人。”
紮裏老爹性情十分古怪,出生於查爾斯這個神秘大家族,身居高位,鮮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就連紮裏,在外也隻能跟隨母姓梅依德。
慕瀾衣第一次知道紮裏的真實身份的時候,正是兩人在外遊玩,然後旅遊中途,突然被一夥黑衣人拉走,原以為再睜眼時會被拖進小黑屋,但是兩人卻轉眼進了一棟奢華宮廷式建築群裏,在主建築樓裏,慕瀾衣見到了紮裏的老爹——查爾斯埃爾。
五官立體,濃眉大眼的男人從二樓緩緩走下,眼中透著十分精明的光芒,身穿一間妥帖的燕尾服,神情嚴肅。
在眼神掃到慕瀾衣的那一刻,眉眼立馬染上笑意,仿佛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是雀躍的,可是眼神在掃到紮裏身上時,卻在頃刻間冷若冰霜,神情轉變得猶如春季的天氣,令人捉摸不定。
不過看這架勢,慕瀾衣心中早已明了,看起來是沒有威脅可言的,不過她感知到紮裏與他之間不簡單的關係。
隻聽男人張嘴說道:“紮裏,既是有客人來,也不安排個椅子好生招待,如此做派,像什麽話。”
言語猶如冰山一般,讓人生寒。
紮裏反而朝著那人翻了一個白眼,臉皮極厚地抬起了被綁著的雙手,悠然地開口說道:“我這手還被綁著呢,您老不先給我們鬆開?”
“哼!”埃爾瞥了他一眼,嘴裏冷哼一句,隨之遞了個眼神給旁邊的下人。
就見下人會意,走上前給兩人鬆了綁,還端上來兩個椅子,讓兩人坐下。
“說吧,讓我來幹嘛?”紮裏臉上掛著一臉的不可一世,一改往日待人有禮的模樣,此時的他是慕瀾衣從沒見過的樣子,像是變了一副臉麵一般,令人感到陌生。
埃爾看他這副樣子,隻覺得腦子裏嗡嗡嗡的一陣響聲,令人頭疼得很,可是就是這樣,他拿紮裏絲毫辦法都沒有,緩步走到他麵前,看似不經意地踹了他一腳。
紮裏差點兒直接整個人往後仰,幾乎就要倒了下去。
內心氣急,一股無名火頓時噌上心頭,連忙站了起來,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些許怒火,衝著麵前這人吼道:“把你腿拿開,老頭子。”
“怎麽跟我說話呢!”埃爾一下就變了態度,剛剛還是佯裝一副冷漠狠厲的模樣,而此時,卻是真的生氣了。
本以為即將看到一副劍拔弩張的緊張場麵,可是轉眼之間,麵前的紮裏卻突然冷靜了下來,換上一張十分平靜的臉,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是你先踹我的,你不講理。”
“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敲你?”埃爾反手就是一個假動作,直接一個拳頭揮到紮裏麵前,就在離他臉一厘米前穩穩停住。
紮裏眼都不帶眨一下,像是心中早就知道這人不會真的對他下狠手。
埃爾見他一副硬茬的樣子,也不想理他了,轉眼換上一副笑臉模樣,滿臉真誠地看著慕瀾衣,開口道:“你看看這人,可不能和他走得太近。”
這麽一說,紮裏立馬就不樂意了,一掌將他推開,擋在他麵前,將他和慕瀾衣隔開,說道:“你瞎說什麽呢?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在外邊這麽編排你兒子可不好。”
“嗬!在外麵你可是梅依德紮裏,可和查爾斯家族沒有任何關係,誰能知道你是誰,這麽多年不回家,你竟然還記得自己是查理斯埃爾的兒子啊,我都以為你成孤兒了。”埃爾沒好氣地說著,言語中像是在抱怨。
不過這一番話,倒是讓慕瀾衣不禁稱奇。
這一刻她才知道紮裏的真實身份,原以為紮裏真的就隻是一個孤兒,他從不在慕瀾衣麵前提起家事。
作為第一大家族,查爾斯一族的繼承人按理來說應該是沉著冷靜的狠角色,但是紮裏的形象,活脫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兒,可一點都沒有家族繼承人的樣子。
果不其然,晚上的時候,慕瀾衣剛回到房間,手機就響了,瞄了一眼,上麵顯示著“埃爾”兩個大字。
“小瀾衣,聽說那小子把魅戀送你了,快戴上給我瞧瞧。”電話那頭的人迫不及待地說著,眼中滿是期待。
慕瀾衣再次將項鏈戴上。
隻聽那頭傳來一聲驚呼,叫道:“哎喲喲,果然它還是最配小瀾衣了,那小子這事做得不錯,值得誇讚一下,總算是做了件人事。”
“你不生氣嗎?”慕瀾衣感到有些意外,這可是世人求都求不到的東西,他這麽隨手就送出去了?
“生什麽氣,留著也是沒用,而且是送給你的,又不是別人,我猜你會很想要,收到的時候很歡喜吧。紮裏這小子別的不說,送禮還是能送到人心坎上的。”埃爾牛頭不對馬嘴地扯來扯去。
這麽想著,也的確,慕瀾衣想要看一眼魅戀很久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出於好奇心,慕瀾衣繼續問著:“你是怎麽拿到魅戀的,不是說白一大師隻贈有緣人嗎?”
心中期待著其中的傳奇故事,就聽對麵的人睥睨的眼神,大笑起來,言語輕挑,說著:“什麽有緣人?都是白一那老家夥的話術罷了,不這麽說誰把它當寶啊,那老頭子閑的,他喜新厭舊慣了,可能現在喜歡,過一段時間,看久了,就不喜歡了,又搞出來一個新的,自然會喜歡上新事物,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過是件小玩物罷了。”
此話一出,慕瀾衣感到膛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聽埃爾繼續說道:“小瀾衣啊,這是人之常情,你不會不知道。”
說完,埃爾便掛了電話。
十分隨心所欲一般,沒有絲毫顧慮,想做就做,自己開心就好。
但是他的那句話,卻一直縈繞在慕瀾衣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慣會喜新厭舊嗎?
每個人都是如此嗎?
那...
心中不自然地就會,想起顧銘,她最先以為自己不過是一見鍾情,即便是忘記和放下,也會很快。
但是事實告訴她,不是的,每當看到顧銘和蘇清雅在一起的那副親密樣子,她還是會忍不住心揪。
心中的那份酸澀感,令她無法呼吸,像是溺水一般,無人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