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慕瀾衣在病**醒來,頭腦的脹痛讓她一時之間來不及思考。

“嘶~我這是怎麽了?”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一切,神情有些恍惚。

“我明明記得我在酒吧喝酒來著,怎麽到醫院了?”女人低聲自言自語道,絲毫沒有注意到從門口進來的人。

“醒了?”慕琛問著,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杯。

“我怎麽在這兒啊?”雙眼透著澄澈的清明,讓男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你...都忘了?”男人遲疑的語氣問道。

“嘶~”酒精作用令大腦時不時地抽痛,女人捂著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我隻記得我在酒吧喝酒,然後就開始跳舞,再然後,就不記得了。”

眼中的那一瞬光芒突然黯淡下去,一股隱隱的傷感在心尖蔓延,臉上卻掛著一絲慶幸,言語中滿是寵溺,絲毫舍不得責罰:“你呀,心情不好喝什麽酒,本來就有胃病,這下好了,直接進醫院了,下次可別再這樣了。”

女人乖巧地笑著,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保溫杯,開口道:“知道啦知道啦,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讓我看看這裏麵裝的什麽好吃的。”

“皮蛋瘦肉粥和燕窩,剛醒來不能吃刺激性的東西,給你做了點兒清淡的,還是熱的,正好喝了暖暖胃。”慕琛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端出來,擺在女人麵前。

沒有提及其他,對於昨晚的一切,男人選擇沉默,有些話一直藏在心裏,有時候比說出來,可能更好。

慕琛裏離開後,慕瀾衣便偷摸著出院了。

在醫院門口,慕瀾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葉青正從醫院裏麵走出來,開著車走了。

心中思量一下,女人轉身走進了醫院裏,問著前台的護士說道:“你好,我是蘇清雅小姐的朋友,請問一下她在哪個房間啊?”

“左拐第三個房間。”護士邊說著,一邊幫忙指路。

“謝謝。”慕瀾衣連忙道了聲謝,徑直朝裏麵走了進去。

門“吱呀”一聲開了,蘇清雅臉上立馬收起那副不耐煩,嘴角掛起一絲笑容,用著嬌柔的聲音說:“銘哥哥!你終於來看我了,剛剛葉青還說你今天忙,沒時間來看我呢。”

“他當然沒時間了。”話音一落,蘇清雅臉上的神情立馬變了,麵色凶惡,言語透著十足的警惕。

“你來幹什麽?銘哥哥呢?”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你的銘哥哥呢?都說了他倆來不了了,聽不懂話嗎?”慕瀾衣眸中充滿戲謔的眼神看著她,話語間滿是輕佻。

儼然是來示威的意思。

“不可能!我要聽他親口和我說。”噌得一下坐起身來,情緒有些失控。

“怎麽不可能?昨天晚上他還和我待在一起,親口和我說嫌你麻煩,不想管你了,你知道現在外麵是一副怎樣的局勢嗎?”慕瀾衣指尖輕挑起女人的下巴,撫摸著女人纏著紗布的眼睛。

繼續說道:“以前是多好看的一雙眼睛啊,隻是可惜了...”

眼前的黑暗帶給女人一種莫名的恐慌,她真切地感受到麵前女人身上的威壓,提心吊膽地被迫仰起頭,聲音中顫顫巍巍地問道:“可...可惜什麽?”

手指在受傷的眼睛上來回摩挲著,嘴邊溢出一聲低笑。

身體隨著笑聲逐漸顫抖,氣氛變得詭異,蘇清雅隻覺得自己麵前站著的是一個惡魔,令人心生無邊恐懼的魔鬼。

隻聽從女人嘴裏蹦出一個一個的字眼,每一個字都像是炸彈一般在蘇清雅的耳邊炸開。

“可惜,你瞎了。”

一個“瞎”被故意加了重音。

一句話徹底讓蘇清雅爆發,雙手開始在空氣中胡亂的拍打,發了瘋一般的怒吼道:“不可能!你在騙我!一定是你在騙我!顧銘哥說了,我隻是短暫性失明,一切都會好的!”

情緒的失控隻會讓女人更加的肆無忌憚,看著眼前發瘋一樣的人,她放聲大笑著。

笑聲猶如魔音貫耳一般,回**在病房裏,充斥在蘇清雅的腦袋裏,讓她更加心煩氣躁。

得意地開口:“他不過是在騙你,你連這個都信嗎?真是小可憐呢,那怎麽辦呢?顧氏集團馬上就要倒了,你顧銘哥以後可再也護不住你嘍!”

“你說什麽!顧氏集團怎麽可能會倒?顧家好歹百年基業,怎麽會...”滿臉不可信地表情,拳頭緊握,蘇清雅頭腦中反複思考著女人的話。

“怎麽?你不知道嗎?聽說前兩天顧老爺子可是親自去了顧氏集團找顧銘,顧銘每天都和你在一起,這個他竟然沒和你說?”佯裝訝然的語氣,慕瀾衣一句句刺激著她的神經,每一句話都精準地刺在她的心上,讓她痛不欲生。

回憶起兩天前葉青突然到訪,以顧老爺子的名義將顧銘叫走的場景,蘇清雅心中咯噔一下,黑暗中彌漫起一股無邊的恐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她聽見女人繼續說著。

“說起來顧氏倒台也有你的一份功勞,要不是你攛掇著顧銘起訴我,你派人偷拍我的那段音頻也不會被人爆出來,如果那天你沒有約我見麵,那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你才是令顧氏倒台的一大助力。”

“哎,你說,這種情況下,顧銘是選擇保你還是保顧氏呢?”

“聽說那天顧老爺子很生氣呀,我在想啊,顧銘能不能在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護住你呢?聽說這幾年,顧老爺子似乎不太待見你呀。”

“你說要是顧老爺子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猜他對怎麽對待你這個毀了顧家百年基業的女人呢?”

一幕幕血腥恐怖的場景浮現在蘇清雅的腦海裏,以顧老爺子的性情,一旦事情敗露,那她就別想再靠近顧銘分毫,更別想活著!

想到這些,蘇清雅不禁身體一震,背後的冷汗早已濕了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