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身穿過厚厚的雲層,陽光刺破迷霧,產生丁達爾效應,玻璃窗外自由的風與雲,伴隨著旅途中的人,經曆一段明媚的時光。

而端坐於高樓的男人,正眼瞅著麵前的文件,黑紙白字清楚呈現在他的眼前,他卻沒有絲毫的耐心去看,今天的他,不知為何,心神不寧,萬事皆靜不下心來。

就在他身後的玻璃窗外,映出的那片藍色天空,正繪出一道清晰的白線,在它劃過天空的那刻,男人的心不禁漏了一拍,像是突然空了一塊兒似的,難以名狀的刺痛。

飛機落地之後,慕瀾衣提著行李直接去了自家別墅。

說是別墅,其實也就是一個獨小樓房,而且是昨天剛買的,慕風一聽慕瀾衣要出國,連夜讓人買下的,家具齊全,什麽都配備好了,速度得很,慕瀾衣到了隻需要拎包入住就行。

第二天慕瀾衣就去了學校報道,此時的慕瀾衣其實也才二十歲。

在學校裏,慕瀾衣主修設計和建築,這兩樣都是她喜歡的。

在國外是沒有夏天的,喝著美式咖啡,一口咬下滿是芝士的麵包。窗外的風景交替,皚皚白雪覆蓋哥特式建築,又在一闕晴空之際,斜塔從地麵升起,城市中心的大本鍾響起,喚醒一天天的黎明。

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刻,莫過於漫步在城市邊緣的街道上,白鴿從身邊飛過,落了滿空飛羽。

慕瀾衣總喜歡坐在街道旁的座椅上,一本白色畫本,一隻裝滿墨水的鋼筆,一個人,一幅畫,她可以畫一個下午,把自己眼裏的景致一筆不落地呈現在畫本上,有時入了迷,一畫就是一整天。

在這個過程中,她是不嫌煩的,每次都在不曾注意的時刻,宛然一笑。

一位金發碧眼的英俊男子走到木椅上坐下,眼神時不時地落在木椅另一端坐著的黑發女人身上。

女人目光落在畫本上,偶爾抬頭觀察眼前的畫麵,隨後又將目光收回,筆尖不停地劃著畫紙,留下一條條墨痕,神情專注。

看著女人的側顏,一頭黑色長發,睫毛微微顫動,眉眼清雅,透著專注之色。大概是天氣微晴,即便女人坐在陰處,如雪的肌膚透著些許紅暈。

等待畫稿完成時,女人疲累地伸了一個懶腰,絲毫沒有在意過往人的眼光。

就在慕瀾衣收拾完東西,正準備起身走時,卻聽一道低聲、略帶磁性而清潤的音質傳入耳裏:“不好意思,請等一下可以嗎?”

這是慕瀾衣在國外待得第二個月,平日裏都是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與人交流,突然聽到一句帶著口音的中文,倒是有些意外了。

慕瀾衣用母語微笑著回答:“嗯?你是在叫我嗎?”

隻見坐在長椅另一端的男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臉上帶著淡淡的,禮貌而不失優雅的笑容,張嘴說道:“是的,小姐,可以坐下來聊聊嗎?我沒有惡意的,隻是單純聊天,不知道我沒有這個殊榮呢?”

瞧著男人紳士的模樣,慕瀾衣也並沒有多想,反正自己也無事,正好抽點時間交朋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失優雅地回答著:“樂意至極。”

隻見男人站起身來,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左手放在身後,右手伸到慕瀾衣的麵前,彎腰作揖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好,請容許我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叫梅依德紮裏,叫我紮裏就好,不知道方便透露小姐的芳名嗎?”

舉手投足間足以見得紮裏的紳士,但是配上他身上這件花襯衫,又在不經意間散發著一股花花公子的氣息,配上剛剛紮裏的那段自我介紹,渣男的氣息十足,惹得慕瀾衣不禁笑出聲來,但依舊將禮數做到位,伸出手和紮裏握著:“哈哈哈,不用這麽正式,你好我是慕瀾衣,叫我瀾衣就好,不得不說你的中文很標準。”

碧眼男人聽到女人的稱讚,雖說是客套話,但是心中依舊不免泛起一絲雀躍:“謝謝,一個月前我就注意到你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這裏畫畫,今天已經是第五次了。”

手上動作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想不到這人觀察這麽仔細,慕瀾衣的眉眼中帶著笑,男子從側麵看去,正好看到女人眼眶裏的點點微波,像是平靜的海麵,微小的情緒波動就會掀起絲絲漣漪,**在男人的心裏,微微觸動男人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