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對呀,他怎麽會突然回來,上次不是說正在執行任務嗎?
慕瀾衣心中疑惑萬分,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市中心醫院已經被上麵派來的人層層包圍了,硬是飛不進一隻蒼蠅,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而在顧銘病房門口,原先的兩名保鏢早已被換成了上麵的人,嚴令禁止無關人員靠近或是進出顧銘的病房,能自由進出的隻有醫生護士以及上麵轉派的護工。
這一次,上麵的動作可不小,直接震驚了山城市的各民眾,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官方賬號還特意發出一則聲明:【鑒於慕小姐生病住院一事,上方領導決定,暫且包圍市中心醫院,以保護慕小姐的生命安全,而對於前段時間,市中心醫院發生的一起搶劫人質的惡性事件,我方已派出人精心調查,希望此次對市中心醫院的守衛行動,不會給市民帶來困擾,為不妨礙醫院正常運作,我市人民可以出示有關證件隨意進出市中心醫院,還望各民眾能夠諒解。】
而對這一切還百思不得其解的女人,此時拿著一支畫筆,扛著一麵畫架,準備走出病房門,到醫院的小院中寫生。
可是在出門的那一瞬間,輪椅卻被門口的守衛推了回去。
“哎哎哎!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想要軟禁我是吧?誰給你們下的死命令,一點都不懂得變通。”慕瀾衣眼看著自己被推回了病房裏,心中升起一陣怨氣。
窗外陽光明媚,微風吹拂著江水邊的柳絮,可是十分舒爽得時節了。
竟然不讓她出門!
這究竟是什麽道理!
隻聽身後保鏢無奈說道:“慕小姐,您就別為難我們了,頭兒下的命令可誰都不能違抗,您就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做下屬的。”
“不行不行!體諒你們,誰體諒我呀?我都悶在這房間裏一兩個星期了,人都要憋死了,我全身上下很快就要長蘑菇了,你難道沒看見嗎?”女人的伶牙俐齒,可是眼前的小小保鏢學不會的。
其實女人昨天才剛出去遛彎。
可是眼前這保鏢不知道啊。
看著慕瀾衣一臉難受的模樣,幾個大男人竟然心中生出一股不忍,剛要開口道,“那要不...”
慕瀾衣眼看著踏出這個房門就有戲了,結果,誰知道眼前這人突然來了個大喘氣,隻聽他繼續說道:“可是上次慕小姐也是這麽說的,最後自己偷偷跑了,我和兄弟們還因為這個莫名其妙被頭兒丟進荒島上待了三個月。”
“所以這次,慕小姐你就安分一點兒吧,別再整什麽幺蛾子了,兄弟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另一個保鏢接話道。
“不是,我都是個殘廢了,我還能怎麽跑?這醫院都被那家夥圍得水泄不通了,我還能往哪兒跑啊?我就是想出門寫個生,這樣也不行嗎?”慕瀾衣極力為自己做辯解,想出去的心思在此刻達到頂峰。
可是誰知眼前這幾個保鏢竟然是軟硬不吃,說什麽都不肯放自己出去,“那也不行。”
“那要不這樣,你們不是有四個人嗎?兩個人留下,派兩個人陪我去,這樣總可以了吧。”自以為自己的說辭天衣無縫。
卻怎麽都拗不過一根筋的保鏢。
隻見眼前站著的四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十分有默契地搖了搖頭。
慕瀾衣見好言相勸行不通,立馬變了臉,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哎呀呀,真是命苦啊,好歹我慕瀾衣還做了兩年的研究,在實驗室裏本本分分做人,勤勤懇懇做事啊,怎麽我腿一廢,就要被人這麽不公平的對待呀!老天爺呀~”女人的哀嚎不絕於耳,聲音響亮地傳到了外麵的走廊上,整個走廊了的病人、醫生、護士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向站在門口的保鏢投來幽怨的目光。
原本還站在門口守衛的兩人,實在是接受不了周圍人詭異的眼神,直接走進了病房裏,躲了起來。
一位護士正好路過這個病房,聽見病房中傳來的哀怨聲,心中不禁有些不爽。
剛打開病房門要看擾民的這人是誰,非要好好把他訓斥一通。
結果隻見門自己從裏麵打開了,病房裏四個大男人圍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瘦弱女人,而這女人竟然還是自己剛粉上的歌手——驚染。
頓時心中的怒氣值“噌”地一下達到頂峰,嘴上十分不客氣地說道:“你們四個大男人怎麽回事兒啊?欺負一個弱小的女人是吧?”
“一點武德都不講,聽說還是上麵派來的人,簡直給上麵丟盡了臉麵!”
“病人住院期間不能受過多刺激,也不能生氣。現在這樣在這麽鬧下去,整棟樓的病人都要上門了,你們會不會照顧人啊?”
“病人要是想出門就推她出去轉轉,靜養期間室外清新的空氣是最利於身體恢複的。”
“不許再吵了啊,不然就讓人把你們轟出去!”一口氣說完,護士直接摔門出去了。
出門前還對著慕瀾衣挑了一下眉,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得意。
慕瀾衣在眼神與眼前這小姑娘觸及的那一瞬間,心中頓時明了,隻覺得萬分感謝。
“這下你們聽見了吧,還不帶我出去,我就繼續嚎。”慕瀾衣這下有了靠山,底氣十足。
身邊的保鏢沒了辦法,隻能訥訥說道,“這護士什麽來頭,這麽大的脾氣?”
但是眼前的情況,也隻能作罷,隻好妥協下來,按著慕瀾衣原先的提議,留兩個人看門,另外兩個人跟著慕瀾衣出去。
“行了,東西放這兒吧,你們可以回去了。”到達院子裏的小池邊後,慕瀾衣直接來了個卸磨殺驢,想要把身邊的兩男人趕走。
兩人一聽眼前的女人突然變了主意,萬分地不敢再信,嘴裏開口,“不行!說好了,我們倆在這兒陪著你,現在又突然變卦,萬一你跑了,我拿什麽交差?”
“哎,你這話可說的不對了,我剛剛隻是說你們派兩個人陪我過來,我可沒說你們倆要一直在這兒陪著我啊?你可不能汙蔑我。”慕瀾衣適時改口道。
兩人眼見著嘴皮子沒這麽利索,直接說道,“算了,我們也不和您計較,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我們倆陪著,要不就一起回去。”
女人也隻是一時起了逗人的心思,並沒有想到兩人竟然想要做的這麽絕。
隻好妥協,“好啦,我不過是逗逗你們,怎麽這麽不經逗,你兩好好待著吧,隻要不閑無聊就行。”
沐浴在陽光裏,溫暖的氣息揮灑在兩人的身上,閑適的時光總是這般的惹人陶醉,時間在女人的畫筆尖溜走,印刻在女人的畫紙上,暖陽充斥著畫上的每一處落筆。
不知不覺間,女人的一幅畫完成了。
而守著她的兩個人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早已經睡著了。
不遠處走來的身影,漸漸靠近。
女人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一個小小心機在腦海中浮現開來,她愉快地向男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