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內的沈歲氣的鬱結,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好在這場開顱術也已經接近尾聲,她再次將注意放在眼前,準備縫合裏麵的組織。
一旁的張醫生滿眼星星眼,“沈教授好厲害。”
這縫合手法,沒個十年二十年的根本練不出來,可人家才不過25、6的年紀。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另一邊的王主任依舊嗤之以鼻,傳統的重男輕女思想印在腦子裏。
他向來看不上女醫生,“嗬,開顱術不用顯微鏡,無疑找死!”
見他強鴨子嘴硬,沈歲也沒理會,手中動作沒停。
“哇!難道沈教授用的是‘一針三連?這可是失傳許久的針法!”
主治醫師小張此時已經淪為沈歲的迷弟,就差沒打call了。
收尾很快結束,剩下的交給張醫生完成。
沈歲瞧了眼牆上的時鍾,見短針直指數字9,她趕忙脫下手術服。
“直接拉回病房,減少病人移動。”
說完這句話,感應門緩緩打開,一溜煙的功夫,人便跑了沒影。
在門口打了輛出租,車子很快使至薄氏集團樓下,恢弘的高樓屹立在眼前。
沈歲來不及欣賞,在於前台表明身份之後,直接被帶到頂層。
方特助早已已在樓梯口等侯多時,在見到沈歲之後,猶如看到救命恩人。
他情緒激動,“沈總跟我來。”
說著便往前走去,一步一回頭,像是生怕人跑了.
沈歲心底感覺奇怪。
直到臨近辦公室,她這才聽見裏麵的爭吵。
這聲音有點耳熟,可沈歲實在記不清在哪裏聽到,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裏麵吵得實在激烈,沈歲準備找借口離去,沒想到辦公室的大門在下一秒被方特助推開。
“薄總,沈氏集團的沈總來了。”
刹那間,辦公室內鴉雀無聲,沈歲也終於知道聲音熟悉的來源。
四雙眼睛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薄年沉聲開口,“把薄夫人和這位小姐請出去。”
與此同時,沈歲朝一側站了站,讓了個道。
薄夫人瞬間被氣的臉上無光,“你看看這個狐狸精把你迷惑成什麽樣子了!兒子啊,你看清楚,小憐才是真心待你的人呐!”
說著,薄夫人狠狠剜了沈歲一眼,意有所指。
薄年順勢推舟,深邃的眸子暗含柔情,“可我的眼裏隻有沈歲一人。”
如果那雙眼睛會說話,隻怕蘇小憐早就將沈歲給罵得頭破血流。
沈歲簡直氣的鬱結。
感情今天叫她來是讓她背鍋的?
她張嘴解釋,“我...”
薄年,“好了,我和歲歲要說些私話,方特助。”
薄年早有預料,故意堵下沈歲還沒出口的話,遞給方特助一記眼神。
這下下了逐客令,蘇小憐哭的更大聲了些。
方特助上前,“夫人,請把。”
薄夫人見兒子油鹽不進,狠狠歎了口氣。
良好的教養讓她沒再糾纏,隻好帶著哭的撕心裂肺蘇小憐離去。
在經過辦公室的門口,蘇小憐毫不留情的朝沈歲撞了上去。
原本就有些虛脫的沈歲兩眼一黑,身子也愈搖愈墜。
倏的,推拉椅子的聲音極大。
在屁股還沒落地前,沈歲周身被抱進溫暖的懷裏。
始料未及的一幕無疑更加刺痛蘇小憐的眼睛,心底對沈歲的憎恨加深,被薄夫人拉著離開。
辦公室的大門緊閉,沈歲的眼睛也在漸漸恢複清明。
她費力掙脫開男人霸道的懷抱。
“對不起薄總,是我失態了。”沈歲深吸了口氣,佯裝平靜。
薄年迅速收起眼底的擔憂,表情平靜,“無礙,以沈小姐的身材,減肥還不如多吃點的好。”
男人的眼睛在某個地方兜轉,沈歲又羞又恨的紅了紅耳垂。
或許是站的近些,薄年敏銳的聞到一股醫院消毒水味兒。
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沈小姐哪裏不舒服?”
突如其來的這麽一句,令沈歲有些無措。
沈歲抬頭,“啊?”
“沒事,坐。”薄年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示意。
觸及到沙發的柔軟,繃緊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沈歲揉了揉眼角,眉骨處略顯疲憊。
薄年拿起桌子上的方案書走了過來,點了柱香薰,將方案癱在沈歲麵前。
“沈副總。”
薄年頓了頓,“娛樂公司主要盈利的,便是通過藝人進行合作協議。
你將影視部分成改為7:3,可有想過這麽點兒錢會有哪些藝人願意合作?”
真是個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資本家,隻想賺錢。
沈歲在心底暗罵,捋了捋思路解釋,“薄總,現在市場爛片太多,與其給藝人那麽多的出場費。
倒不如將這些錢用在布局、環境、特效刀刃上,不拘泥於數量,將質量提上檔次。”
見薄年看向自己的眼神宛若在看‘白癡’,沈歲避開了他的視線,望向別處。
“沈小姐恐怕太天真了,帶在精神病院六年,難不成忘記了社會的現實?”
提起精神病院就來氣,心底騰的生起一股怒意,沈歲猛的站起,“那就如薄總所言,你想怎麽改,我們沈氏都奉陪。”
她實在不想多呆一秒,起身要離去。
隻可惜雙腿還沒邁出一步,手腕處便被一雙修長的手指擒住,再次扯回沙發。
“怎麽?沈總這就聽不下去了?那咱們合作我看就沒必要繼續,沈總你說呢?”
這句話猶如抓住了沈歲命門。
與薄氏集團合作是沈氏翻身的大好時機,更何況合作早就已經傳遍整個海市商圈。
現在薄氏提出終止合約,無疑是在告訴海城所有集團孤立沈氏。
或許那些違約費對於薄年不算什麽,可終止合作這對於沈氏來言,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沈歲不敢賭,也不能賭。
“你…卑鄙!”
她使勁兒咬緊牙關,憤恨的道出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