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門是什麽地方?
那是醫學者們公認的天堂。
掌門人齊淵,已有102歲高齡,據傳在十幾年前收下一個關門弟子之後,便在江湖了無音訊。
今日忽然被一個小女娃提及,別說老醫者、就連手術室裏的其他人都不敢相信。
“齊老向來隻收男弟子,嗬!你一個小女娃竟敢如此造謠?”
從醫之人向來對於齊老這位腦針灸的開拓者、華國醫學界泰鬥級人物極為崇敬。
就連從這位清高自傲的王主任口中,都能聽出對他的尊重。
沈歲不屑繼續解釋,徑身來到主治醫師麵前。
沈歲,“皮備好了嗎?”
她沉聲問。
張醫生點點頭,片刻又狐疑的小聲開口,“你剛剛的話是騙王主任的吧?”
在護理部驗證學曆時,沈歲隻拿出了有關副主任醫師的證書。
就憑這張證明,足以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震驚。
年僅二十多歲就拿下副教授級別的證書,誰能說她不是天才?
但要說她真的師從齊老,張醫生還是不相信的。
畢竟誰人不知齊老收徒的要求極高,最重要的一條便是不收女徒。
沈歲遞過去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沒有說話。
張醫生隻當她默認了,在心底裏鬆了口氣。
被忽略的王主任氣得要死,剛剛打電話才知曉,這場手術竟通過了醫院護理部的同意!
看著一條性命死在自己麵前,王主任是不忍心的。
所以他索性留下,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娃娃究竟幾斤幾兩。
沈歲站在術床前,倒望父親年邁的臉龐。
術區頭部的白發被剃了幹淨,就連臉上的胡子紮也被護工阿姨料理的很好。
回想兒時父親強健的身姿與之對比,沈歲強忍鼻翼的酸意深吸了口氣。
她接下器械護士遞來的手術刀,小心翼翼的劃向術區。
很快,電鑽聲隨之而起,醫用手套上布滿了血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內鴉雀無聲,所有人屏住呼吸看著沈歲的操作。
張醫生表情嚴肅,嘴巴緊繃格外認真。
配套的手術用具在沈歲手中頻繁切換,一番操作之下,張醫生的嘴巴直接變成了O型。
“沈教授…您都不用輔助工具的嗎?”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沈歲手裏的動作一頓,嘴角笑的肆意,“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工具。”
她的眼睛天生便能看清極細的神經組織,細致程度堪比顯微鏡。
這也是當時齊老收下她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如此狂妄的話,令王主任幾次三番想要吐槽。
他最後憋出四個字,“不知死活。”
沈歲扯了扯嘴角,繼續專注眼前。
開顱手術預計的時間不短,再加上沈叢行情況複雜,沈歲不得不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她這套手法得齊老真傳,幾乎寸寸都在刀刃。
十小時不吃不喝消耗體力,再加上神經緊繃,直至熟悉手機鈴聲響起,她這才驚覺自己竟不知何時生出一身冷汗。
“小沈教授,號碼沒有備注名字,要接嗎?”巡回護士的聲音夾雜了幾分敬意。
整整十個小時,足以改變除王主任之外所有人對於沈歲的看法。
私人手機號很少有人知曉,不過沈歲沉凝片刻,還是點頭應下。
護士迅速將手機遞了過來,對麵很快便傳來一陣男音。
“沈小姐,這麽早應該沒打擾到你吧?”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帶著幾分蠱惑。
聽到聲音的沈歲手裏的動作一頓,停了手頭動作,強行壓下罵人的衝動。
打沒打擾不也已經擾了麽!
沈歲暗罵,卻麵不改色,“什麽事。”
薄年,“方案改過之後依舊有漏洞,九點來我辦公室一趟。”
對麵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現在是早晨八點,離九點之差一個小時,沈歲氣的咬牙切齒,“薄總,我不是您的員工。”
薄年,“哦,那就十點。”
沈歲,“???”
請問跟九點有什麽區別嗎?
算了,沒力氣據理力爭,沈歲心裏盤算著的到時候找人過去應付一下了事。
沒想到男人就如同吃準了她的想法。
薄年緊接著提醒,“沈小姐務必親自前來,晚一分鍾,我想咱們的合作就沒必要繼續了。
畢竟我們薄氏,可不喜歡與沒有時間觀念的公司合作。”
薄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
薄年的手節奏有序的敲擊在桌麵,不難看出臉上的淡笑,看樣子心情十分愉悅。
方特助一進來便看到老板如此模樣,不用想便知道這通電話是打給誰的。
他知趣的等在一旁。
薄年沉聲,“十點,我希望能如約看到沈小姐。”
命令式的語氣讓聽在耳中的方特助簡直無力吐槽。
這樣下去老板要是能泡到妞,那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有些話自然不敢明說,所以在當接收到男人都過來的視線,心虛的方特助虎軀一震。
薄年換了副麵孔,全無剛才的柔和。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