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嫋嫋暈頭轉向地醒過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竟然是她救回來的那個少年砸在她身上!
怎麽回事?他怎麽進來的。
“你給我……起開!”李嫋嫋艱難地說道,過了一會兒,李嫋嫋身上一輕。
李嫋嫋趕緊翻身坐了起來,然後摸到桌邊,將蠟燭點燃。
“你……你醒了?”
李嫋嫋回過頭本來想罵人,卻突然發現那個渾身是血的小崽子此時蜷在床腳邊,雙眼警惕地盯著她,像訓練有素的下意識防備。
到了嘴邊的素質問候被李嫋嫋憋了回去,李嫋嫋放緩了聲音,說道:“你還記得白天的事嗎?你從林子裏闖出來,是我救了你。”
李嫋嫋試探性地接近少年,見他除了看著自己而外,並沒有什麽別的反應,李嫋嫋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小心問道:“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少年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
“我叫李嫋嫋,你呢?”
少年頓了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對李嫋嫋搖搖頭。
李嫋嫋一愣,“你不會說話?”
少年點頭,李嫋嫋眼中浮現可惜。
“沒事,不會說就不會說吧,聽得懂就行。你多大了?有名字嗎?家在哪兒?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李嫋嫋將少年扶到桌邊坐下,聽見李嫋嫋的問題,少年一雙點漆似的眸子深處暗潮洶湧,麵上卻還是一副什麽都記不得的模樣,隻管搖頭。
李嫋嫋正頭疼,突然就聽見一聲肚子的空鳴。
李嫋嫋一愣,就見燭光下少年的臉似乎有點紅,眼神還有些躲閃,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你下午一直昏著,本就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肯定餓了。我……要不咱倆去廚房看看?”李嫋嫋提議道。
李嫋嫋帶著少年到了廚房,李嫋嫋端著蠟燭先一步走了進去,白天事情太多,李嫋嫋沒來得及想自己的情況。
剛剛一路上李嫋嫋一邊走路一邊回想白天得到訊息,印象最深的,是原主的惡婆婆說原主是個石女。
所謂石女,就是女性性征天生發育不全麵的女人。
李嫋嫋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覺出什麽異樣,她想了想,趁著自己進到廚房背對少年的時候,伸手進衣服裏摸了一把,自己小腹上方的那個疤痕也還在。
原來自己還是身穿?
李嫋嫋驀地鬆了一口氣,身體嘛,總歸是自己的好。
心下有了概念,放下燭台之後,李嫋嫋轉身問道:“大晚上沒什麽……”
李嫋嫋後半截話說不出口了,因為她被眼前的景象給看傻了。
白天救下這個少年的時候他渾身血舞,頭發散亂臉上也是髒的,根本看不出他本人長什麽模樣。
這會兒許是小少年自己也覺得不像話了,就在李嫋嫋帶他往廚房來的時候,他將自己滿頭亂發重新挽了起來,臉上的血汙也用袖子蹭掉七七八八了。
遮蔽月光的烏雲似有所感,瞬息之間散去,清冷的月光傾斜下來,將少年俊挺如畫的眉眼勾勒出銀邊。
那是怎樣的容顏呢?
李嫋嫋恍惚地想到,她似乎找不出任何形容詞可以形容眼前的景色,少年的眼眸就像是盛盡了天際的星河,深邃而又璀璨,他的麵容清雋宛如工筆雕琢,沒有人比他更配得上這萬頃月輝。
“月光長照金樽裏……”李嫋嫋喃喃自語道,少年疑惑地看向她,李嫋嫋往前一步,突然說道:“我叫你長照好不好?”
“長照,月光長照金樽裏,從此以後,你就叫長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