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霖,“....你個逆女,還想動手打老子不成?”

“要是可以,我還真這麽想的!誰害你,親生女兒能害你?你要是死了,我的靠山就沒了!”

顧玉霖,“....”

伸出手,一巴掌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行,聽你的,全聽你的,反正早死反死都是死!我在你眼裏就隻是個靠山!”

顧長安聽他聲音都哆嗦了,不覺心中好笑。

“那也不是,關鍵您要死了,錢肯定不歸我,後娘拿著您的錢,虐待您的女兒,您於心何忍啊!”

顧玉霖指著她,“你。。儒子不可教!缺錢直說就是,明日我就派人送來給你!”

顧長安擺擺手指,“不不,我要您長命百歲,如此才能賺更多的錢回來,待日後和離了,給我買個大宅子,再養他十個八個小白臉。”

看,能把啃老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唯有顧長安!

顧玉霖直接氣笑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老爺,前麵要開席了。”

貼身小廝適時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顧玉霖指了指她,“你。。好得很!”

背著手氣呼呼地轉身就走,到了門口時突然補了一句。

“他如今尚未娶妻,去前院瞧瞧滿不滿意!”

嘿!原主這老爹還真開明,顧長安更喜歡他了!

“得令,女兒這就去!”

月華閣,人聲嘈雜,一派熱鬧。

女眷花枝招展,環佩叮當,男子儒雅端正,交杯換盞。

今日是慶功宴,也算家宴,大臣們拖家帶口的,故而並未分席,以宅邸為單位,也更方便朝臣們交流感情。

見她來,顧玉霖悄悄指向窗邊偏於一隅的男子,眉目冷峻,皮膚白皙,氣質超然,於這閣中氣氛格格不入。

帥則帥矣,就是太過冷漠,那雙桃花眼本該多情,長在他臉上,就顯得有些涼薄。

“是比狗男人強一些!”她感慨一句。

顧玉霖看她一臉寫著你眼光也不咋滴的表情,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他瞪她,她卻將頭偏去一邊,氣得顧玉霖將手中的點心捏了個粉碎。

“媽的,老子替你想辦法,你倒嫌三嫌四得!”

“父親,這麽多人,您好歹也是尚書,注意言行啊!”

顧長安也不去候府主桌,直接在顧玉霖身旁的位置坐下了,捏起塊點心吃得漫不經心。

“滾回你自己那坐!”

“女兒瞧父親今日一人前來赴宴,於心不忍,陪您會!”

都沒開席,顧玉霖覺得自己已經氣飽了。

對於投向她的或嘲諷、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她統統視若無睹,菜一上桌,她就招呼自家父親用飯。

“父親別端著了,今日肯定送了不少禮吧?要是不吃回來,豈不可惜了!”

“你給我小點聲。”

“哦。”她應一聲,慢條斯理地夾菜用飯,吃相優雅。

“尚書大人可介意本相坐這?”

顧長安聞聲抬頭,見丞相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

“白丞相說的哪裏話,快快請坐!”

顧玉霖在桌下輕輕踢了顧長安一腳,示意她打招呼。

“丞相大人好。”

舀起勺豆腐雞蛋羹輕輕吹著,小口小口品嚐著,見她爹還瞪著他,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丞相夾了筷子雞絲燜冬筍。

“丞相別客氣,這冬筍補氣養腎,最適合你吃!”

白南笙,“....”

顧玉霖的笑僵在臉上,在桌下狠狠踹了顧長安一腳,疼得她哎喲一聲。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夾菜的筷子是自己用過的。

“不好意思,我忘了這是我用過的筷子,我重新給您夾!”

她起身越過顧玉霖,手都挨到瓷盤了,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擋下了。

“無妨,我竟不知冬筍還有這好處,倒是真要多吃些。”

艾瑪,白丞相這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也太勾人心魄了有沒有!

還有他那手是怎麽長的,骨節分明,白皙均勻!

顧玉霖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忍無可忍,一筷子敲在顧長安頭上。

“嗬,嗬嗬,白丞相莫怪,小女從小被我慣壞了,不懂禮數!還不給白丞相道歉!”

顧長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原主記憶裏那個不苟言笑,冷情冷性的爹嗎?

該不會和她一樣也換了個芯子吧!

“道什麽歉?不是父親您讓我夾菜的?”

白南笙淡笑不語,這顧長安倒與傳聞中的不太一樣,是個活潑有趣的。

一隻空盤推到顧長安麵前,“夠不著,瞧著你麵前的蛋羹味道不錯。”

??這是還要她夾菜的意思?

她尋了一圈,也沒找到公筷。

白南笙挑眉,灼灼看著她。

顧長安心道你都不介意,我有什麽可怕的,拿起自己用過的勺給他舀了滿滿實實一盤子!

白南笙看到冒了尖的蛋羹,嘴角抽了抽。

抬頭,正對上顧長安挑釁的目光,還衝著他抬了抬下巴。

姑奶奶就沒伺候過人吃飯,丞相了不起啊!

見白南笙吃的直反胃,顧長安支著下巴,笑的眉眼彎彎。

“丞相大人可還有想吃的?小女夾給您!”

白南笙,“....好,那就麻煩長安幫我盛碗湯。”

他竟叫她長安!

顧長安朝半夏使了個眼色,沒一會功夫,半夏端著個巨大的海碗放到她麵前。

一勺接一勺的藕片燉排骨盛進去,桌上的湯盆幾乎快要見了底。

她起身,挪著小碎步,小心翼翼的捧著碗,輕輕放在白南笙麵前。

“丞相請用!”

擺譜是吧,撐不死你丫的!

白南笙忽地就笑了,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似是揉進了漫天星河。

“多謝長安!”

色誘什麽的,嗯!她顧長安。。。

無法拒絕!

顧玉霖簡直被自家這逆女氣死了。

這特麽喂豬也不是這麽個喂法吧?

這碗湯要是灌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江季成頻頻朝她這方向看過來,臉上晦暗不明,這該死的女人竟真不同他坐一桌,名聲不要了?

江明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顧長安半托著腮,淺笑嫣然地望著麵色略尷尬的白南笙。

他的心裏突然湧上股難言的情緒,感覺就像自家白菜被別人家豬的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