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挽著傅向沉胳膊的手緊了緊。

“晚晚心智還未成熟,爺爺不必跟她一般見識。”他看向身邊的小女人,整個人快要縮成一團了,“不是說要喂我喝湯?”

她愣了片刻,他也不怕丟人?這麽大了還要人喂?但話是她自己說出口的,她也不好說話不算話。

眾人見到這一幕時都看傻了眼,隻見舉止古怪的傅太太,一勺一勺地親自喂傅大少喝湯,向來冷冽寡淡的傅大少竟然如此配合。

盛晚繃著一根神經,硬著頭皮硬生生地喂完了這碗湯。

酒過三巡,來與傅向沉寒暄的人多了不少,一輪下來,身邊的女人已經蜷在椅子上睡著了。

有人要來與傅向沉敬酒,卻被傅向沉婉拒:“抱歉,我太太累了,我先送她回去。”

原以為傅家大少娶個傻子做老婆隻是逢場作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就連傅盛廷都看不懂自己這個孫子了。

盛晚被人輕輕推醒,發現自己人已經在車裏,一下子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裏。

傅向沉深冷的聲音響起:“到家了,下車。”

她腦袋嗡的一聲斷檔,明明睡著之前還在酒店裏,一下就回到臨溪別墅了。

傅向沉洗漱時,管家把一杯醒酒湯交給盛晚,“太太,大少爺今晚喝了不少酒,待會兒一定要哄著大少爺把這碗醒酒湯喝了。”

盛晚懵裏懵懂地答應下來,等著傅向沉出來,誰知這男人來勁兒了,盯著她遞過去的醒酒湯完全沒有要接手的意思,漫不經心道:“喂我。”

盛晚:“……”你自己沒有手嗎?

又不好跟傅大少大火,隻好忍著耐性送到他嘴邊,裝模作樣地呼了呼,“小心燙哦。”

傅向沉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她這雙狡黠的眼睛,她看著極為困倦,又不敢不聽他的話,像是被欺負受了什麽委屈似的。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睡覺。”

盛晚手一哆嗦,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往回縮了縮。

“怕我吃了你?”

她乖乖搖搖頭,“哥哥,疼……”

傅向沉眼裏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本沒有那個心思,卻被她一個疼字撩撥起來,故意調笑,“那我輕一點?”

盛晚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順勢爬到他旁邊睡下,緊緊用被子裹住自己,悶悶地說:“好困,我睡著了,哥哥晚安。”

不久,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不出所料,女人再次像八爪魚般黏上來。

他眼底一暗,這女人睡覺未免太不老實。

直到第二天下午,傅向沉正開會,林淮忽然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傅總,管家剛才打來電話,說太太到現在都沒起來,好像是人不舒服。”

傅向沉眼眸一冷,丟下一句“你們繼續”便劃著輪椅離開了。

眾人錯愕,什麽要緊的事情能讓傅總丟下這麽重要的會議?

……

盛晚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但是身體又很冷,簡直是冰火兩重天的考驗,就連睡著的時候都皺著眉頭嚶嚀出聲。

傅向沉看著**的人,沉聲問管家:“太太從昨天到現在滴水未進?”

管家是跟了傅向沉多年的,這時也忍不住額頭涔涔冒汗,“我看太太平時就喜歡睡懶覺所以沒叫她起床,誰知太太是生病了……”

取出體溫計,39.8,都快燒糊塗了,難怪她人這麽不舒服。

傅向沉摸著她滾燙的額頭,拍了拍她的臉說:“盛晚,起床,去醫院。”

明明是在昏睡中,但好像又能聽到他在說話,她不舒服的往被窩裏縮了縮,“不要,晚晚不要去醫院。”

管家從旁勸道:“太太,不去醫院怎麽行?生病了就要去醫院。”

盛晚像是對醫院有什麽陰影似的,不斷重複了好幾遍不去醫院,一雙眼睛半睜著梨花帶雨,揪著傅向沉的袖子不放,“哥哥,不去醫院好不好?”

傅向沉眸底的冷意看不真切,對管家吩咐:“叫蘇醫生來一趟。”

管家立即照做,心裏卻很不舒服,蘇醫生可是少爺的私人醫生,太太隻是感冒發燒這種小毛病而已,至於勞駕蘇醫生親自出動嗎?

盛晚在醫生跟前倒是乖得很,乖乖吃了藥又躺下了。

傅向沉在書房開完跨國會議,已經深夜十二點多了,他吩咐管家準備一些吃的,起身去看盛晚的情況。

盛晚憋了一身的汗,燒已經退下去了,但人還是模模糊糊,一隻冰冷的手摸上頭頂時,才恍然間看到一個人影。

咦?她怎麽好像看到傅向沉在走?

不,不可能,他一個殘廢怎麽可能起來走動?一定是自己燒糊塗產生幻覺了。

傅向沉從管家手裏接過雞絲粥,把盛晚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曲指敲了敲她的額頭,“醒來吃點東西。”

盛晚順勢張開嘴,一口溫度恰好的雞絲粥就送進了嘴裏,鹹淡剛好,清爽可口,“哥哥,我想吃蛋糕。”

傅向沉手上動作未停,聲線清冷道:“盛晚,你別得寸進尺。”

她在他懷裏打了個冷戰,差點忘了他可是傅向沉啊,吐了吐舌頭,乖乖把粥喝完了繼續睡。

第二天溫度總算是退下去了,盛晚整個人精神了不少,起床去吃早餐,發現傅向沉已經不在家了。

餐桌上除了早餐之外,還有一塊精美別致的小蛋糕。

管家道:“太太,少爺走之前說你雖然喜歡吃甜食,但也要注意適當忌口,病才剛好,嚐嚐味道即可,不要貪口。”

她想起來了,好像是昨晚他喂她吃粥的時候她覺得嘴裏沒什麽味道,於是隨口說了句想吃蛋糕,沒想到他竟然放在心上了。

午休過後,盛晚接到了簡如的電話。

簡如黑著一張臉向她求助:“天盛的那個項目,你老公是主投資人,這事你知道吧?”

“嗯哼?”

“剛才我接到電話,傅向沉點名要見你。”

盛晚剛準備喝水,差點被嗆著,疑惑地問:“為什麽?”

“他好像知道我是公司二股東,他點名要見大股東,如果公司大股東不出麵跟他談,我們就沒有辦法繼續那個項目。晚晚,現在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