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一縷情無限,心湖漣漪意綿綿。願與佳人共白頭,攜手相伴度流年。”
這亦是他對月離的承諾。
這一刻,兩人四目相對,彼此之間皆是無盡的情誼,無需過多的言語,因為所有的語言都會顯得多餘。
這一夜,兩人極致纏綿,身體和靈魂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契合度。
烏雲散去,天色終將放晴。
翌日一早,翠竹在伺候二人用膳的時候,發現月離和魏玉寒,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最親密的夫妻一般,眼神拉絲,舉止曖昧。
素日裏清冷寡淡的世子,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親自替月離夾菜不說,還將月離摟在懷裏,溫聲軟語的哄著她吃菜。
翠竹和長風一大早的被迫吃了一嘴的狗糧。
用過膳之後,魏玉寒便將月離帶到了一處院子,正是先前安置車夫賀大牛妻兒的地方。
經過這幾日的調養,劉氏的精神狀態稍微好了一點,但隻要一見到外人,還是本能的會應激,輕則逃跑躲避,重則抄起東西打砸。
月離精通醫術,魏玉寒便想著看她能不能想想辦法,盡早幫助劉氏恢複。
月離到的時候,劉氏正在給懷裏的嬰兒喂奶,大概是這幾日劉氏受到刺激沒休息好,奶水不是很足,懷裏的嬰兒吃不飽,費力吃到一半就開始哭鬧。
劉氏隻得抱著輕哄,可孩子餓了,根本哄不住。
這時候,孩子的嗓音陡然拔高,劉氏一聽,那個恐怖的夜晚記憶再次在腦海裏閃現出來,整個人開始變得如驚弓之鳥一般,抱著孩子四處尋找藏身的地方。好幾次都險些磕到了孩子。
伺候她的嬤嬤見此,忙上前去拉住劉氏,試圖安撫她。
然而劉氏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死死的抱著孩子,縮在牆角,顫抖道:“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長風上前詢問那負責伺候的嬤嬤,“她這兩日一直都是這樣?”
嬤嬤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可不是?隻要有人一靠近她,就立馬戒備的躲起來,我本想著孩子餓了,想給他喂點羊奶喝,可她根本不願意把孩子交給我。
這才兩日時間,真是可憐了這孩子,連著兩日沒吃飽奶,尿布濕了也不讓換,再這麽下去我怕這孩子……”
後麵的話嬤嬤沒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能明白。
一個才幾個月大的嬰兒,連話都不會講,若是長期吃不飽,不換尿布,肯定會出事。
月離看著這一對可憐的母子,心中再次對那幕後凶手產生濃濃的恨意。
並在心裏發誓,如果這真的是沈鳶幹的,一定要讓她親眼看看,自己都造了什麽孽。
“你們都出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呆一會兒。”月離朝著魏玉寒等人說道。
魏玉寒皺了皺眉頭,雖有些擔憂,但最終還是同意了月離的建議。他在這裏,隻怕會影響月離的發揮。也會在心理上給劉氏造成困擾。
“我就在門外,你有事喚我一聲即可。”
之後,月離先是在不遠處靜靜的呆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羊奶,用溫水在爐子裏溫了溫。然後拿著羊奶在劉氏幾步開外站定。
“剛送來的新鮮羊奶,孩子餓了,快給他喝了吧!”
劉氏沒說話,抱著孩子又往角落裏縮了縮。
月離也不惱,從杯子裏倒出來一些,當著劉氏的麵,一口吞了下去,道:
“現在可以放心給孩子喝了吧?
你放心,我們來,是想幫你,我想你也一定不希望孩子長大以後,整日活在這陰影當中,所以,如果你答應幫忙,一起找出幕後凶手,將其繩之以法,你也能帶著孩子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好開始新的生活!”
劉氏依舊沒說話,但月離明顯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僵了那麽一瞬,目光也有些躲閃。
月離將羊奶放在附近的小桌子上,道:“你好好考慮下吧,另外,孩子的尿布如果再不及時更換,就會引發尿疹,嚴重的話皮膚也會潰爛,東西放在這裏了,你好好考慮下。”
月離將幾塊幹淨的尿布和羊奶放在一起,轉身出了院子,臨走前還不忘補充道:
“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幕後凶手找到你們母子之前,將其捕獲,我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你如果想清楚了,就打開這扇門。”
說完,月離也不管劉氏的反應,反手拉上了門。
魏玉寒見她這麽快就出來了,詢問道:“她還是不肯開口?”
月離點了點頭,“她的發作也隻是間歇性的,並非一直如此,趁著她清醒的時間,我給了她半個時辰考慮,等她想清楚,我再將她帶回錦仁堂醫治。”
從進門的時候月離就觀察到了,劉氏雖然看起來言行癲狂,一副精神失常的狀態,但在抱著孩子躲避的過程中,卻有意繞開了容易發生碰撞的地方,並且明顯是在孩子大哭以後,才受到了刺激,開始胡言亂語。
因此,月離判斷,劉氏的狀態是間歇性的。方才她有意支開魏玉寒和長風等人,為的就是留給她足夠的空間自己考慮。
過了一會兒,院門被人從裏麵‘吱呀’一聲打開,劉氏抱著孩子出現在門口。
與先前不同的是,她懷裏的孩子大概是吃飽了的緣故,已經睡著了,衣服和尿布看上去也都是剛換過幹淨的。
劉氏看上去也平靜了許多,她先是掃了一眼四周,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月離身上。
“我願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但你真的可以找到凶手,替當家的報仇嗎?”
月離沒有立即回答劉氏,而且堅定的看著她,道:“我現在也無法給你承諾,但賀大哥算是被我牽連,就算沒有你,我也會找出幕後之人,讓對方受到應有的懲罰。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我堅信,它會來!”
隨著月離的話落,劉氏眼裏最後的一絲猶豫也散盡。
“好!我告訴你們。”
“其實,早在五日前,當家的就告訴我說有人要給他一筆銀子幫忙辦一件事,但當家的給拒絕了。
後來,那人竟然趁當家的不在家,叫兩個婆子上門來,搶走了孩子,我驚慌之下便去國公府找到了當家的,讓他想辦法報官。
可當家的卻強勢的命令我不許報官,也不許宣揚出去,說他會想辦法把孩子找回來,我沒有辦法,隻能回家等消息,誰知晚上的時候,當家的真的將孩子給帶了回家,另外還有一筆銀子,足足有二十兩。
他還給了我一個耳墜,囑咐我務必要收好,說是若自己遭遇了不測,就帶著東西去昌平侯府找魏世子,還說魏世子斷案如神,定會查清此事。”
“再後來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當家的果然被人盯上了,若我沒猜錯,應該是那主家想要殺人滅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