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頃盈現在對阮青山的情況比較著急。

具體病因、術後反應這些她都一無所知。

傅敬辰走過來準備攙扶她。

“不用了,我沒事的,隻是營養不良,可以自己走。”

隻是營養不良,不是缺胳膊斷腿,這個攙扶多少是有點誇張了。

傅敬辰頓了下點點頭,側開點身子,讓出一條道。

跟在阮頃盈後麵一起走了出去。

阮頃盈忽然轉過身對傅敬辰道:“那個傅總,我在醫院照顧我爸就好了,今天已經很麻煩您了,要不您先回去吧。”

傅敬辰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阮頃盈,表情耐人尋味。

阮頃盈話說出口之後就有點尷尬了,沒出息地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等批評的小孩。

就像傅敬辰說的,過河拆橋這事她做起來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半晌,傅敬辰沒說話,轉身走了。

阮頃盈走到ICU病房門口,阮青山滿身插著管子平靜地躺在病**,周圍一起發出滴滴響聲,顯示著正在正常工作。

正好遇到醫生過來查房。

“林醫生,我爸怎麽樣了?”

林醫生表情凝重,“去我辦公室吧。”

林醫生回辦公室剛坐下,就把阮青山的心髒造影放在燈光下。

“急性心梗,幸虧送來得比較及時,手術比較成功,在ICU觀察幾天沒太大問題的話可以轉普通病房。”

沒等阮頃盈懸著的一顆心放下,林醫生又接著說:“但是患者有心衰竭,如果沒有合適的心髒移植,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阮頃盈腦子瞬間像是五雷轟頂砸得摸不著東南西北。

心衰竭,生命危險。

哪個詞都像是一記重錘撞擊在她心上。

她雙手緊緊握著病曆,艱難地從嘴裏問出:“心髒移植手術費用是多少?”

“手術費用是50萬,但後期藥物控製複查等費用也需要大幾百萬。”

“拋開費用的問題,尋找合適的心髒才是最大的問題。”

“以我們醫院現有的資源恐怕很難找到。”

“翰方的心內在全市數一數二,如果能聯係他們幫忙的話幾率會更大一些。”

“我隻是建議,具體你們家屬自行考慮。”

林醫生的話,阮頃盈越聽,臉色越暗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病房的,隻覺得此時的天空灰暗無邊。

偏偏這時候陳雲從外麵急匆匆跑來,一過來就拽著阮頃盈衣領破口大罵:“你個喪門星,要不是因為你拖拖拉拉不趕緊救你爸出來,他能出這種事嗎?”

“出事的為什麽不是你?”

“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你爸帶回來個掃把星,因為你我們家就沒好過,我告訴你,你爸要是有什麽事,我饒不了你。”

陳雲像瘋了一樣一拳拳砸在阮頃盈身上。

阮頃盈沒反抗,就這麽傻傻站著讓她打。

周圍的醫護人員趕忙上來拉架。

“這裏是醫院,不是菜市場,保持安靜是基本要求。”

“再胡鬧報警處理。”

生怕陳雲又撲過去,一位護士語氣帶著警告道。

陳雲不敢太大聲罵,隻能小聲墜泣:“你爸要是真出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麽辦,平安還未成年,這是要逼死我啊。”

阮頃盈哪裏會不知道陳雲的意思。

從阮青山出事到現在,都多久了她才來,這麽怕麻煩的一個人,明顯是不想管。

但她和阮青山的關係又擺在這裏,不管說不過去,所以才想到這招讓阮頃盈自己接下這個麻煩。

阮頃盈看陳雲在這裏假惺惺哭訴,心裏替阮青山感到不值。

怎麽會娶到這種老婆。

她走到陳雲麵前,語氣清冷,“這事兒不用你操心,你帶好阮平安就好。”

阮頃安今年17歲,正是學習關鍵時期。

阮頃盈本來也沒指望陳雲能幫忙分擔阮青山的事,隻要她照顧好阮平安,別讓他惹出什麽幺蛾子,來給她添堵就行。

陳雲聽見阮頃盈這麽說,原本哭喪的臉瞬間雨轉多雲,“嗯,那行吧,你好好照顧你爸,我先回去了。”

說完,扭著屁股朝電梯走去。

從出現到離開,前後不到5分鍾,甚至都沒問問阮青山什麽病。

阮頃盈揉揉眉心,拖著一身倦意回到病房。

才想起來給拘留所去個電話了解下阮青山突發心梗時的情況。

拘留所那邊回應,阮青山原本已經要出來了,但臨走前去申請探視莫以安,是在和莫以安的交談中突發心髒病。

莫以安,前幾天因為騷擾她被拘留,夠不上犯罪,但拘留幾天是少不了的。

阮頃盈想起陳希那天在宴會上的話。

果然,嘉映和阮青山出事,與莫以安脫不了關係。

電話剛掛斷,手機鈴聲又響起來。

竟然是莫以安。

看來應該剛從拘留所出來。

阮頃盈本來不想接聽,但想到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八成和他有關。

“莫以安。”

阮頃盈的聲音透著淡淡涼意。

“阮頃盈,你居然敢報警抓我。”

“我告訴你阮頃盈,我不說結束,你永遠都隻能是我的。”

莫以安在電話那頭咆哮。

阮頃盈沒理會他的暴躁如雷,隻冷冷問一句:“嘉映出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隨即冷笑一聲:“是又怎麽樣,你能拿我如何?”

阮頃盈拿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壓住心裏的惡心感,語氣平靜,“你為什麽這麽做?”

莫以安以為阮頃盈是怕了,語氣更加得瑟:“就你這種牽個手都四肢不協調狀態,我使點手段你怎麽屈服於我。”

“你不屈服於我,我怎麽和你更進一步。”

“我這麽做,不都是為了你。”

阮頃盈聽得全身冰冷,散發著寒意,穩住身體,聲音輕顫,“所以,因為這個事情沒得逞,就故意刺激我爸?”

莫以安不以為然,“對,不過那也是你爸自找的,聽說我被拘留了,他自己要來看我。”

“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沒說幾句就發病了。”

阮頃盈咬牙,“你和他說什麽了?”

莫以安嗤笑,“怎麽,這就受不了了?”

“也沒說什麽,就說你怎麽給我戴綠帽,我怎麽從嘉映找補回來。”

莫以安說的輕描淡寫,但阮頃盈知道,他是在拿嘉映威脅阮青山。

阮頃盈忍無可忍,“莫以安,你簡直太不要臉。”

麵對阮頃盈的怒罵,莫以安顯然心情舒暢,“阮頃盈,隻要你回來,回我身邊,我保證你現在所有麵臨的問題全部都會解決。”

“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