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頃盈接到傅敬辰電話時正在嘉映開會。
正好趁著這個時間空檔,處理一些嘉映的事。
“實驗室起火原因查出來了,警方通報是高濃度高錳酸鉀使用不當,引發火災和爆炸。”
“另外伍光說他願意說出實情,但他要求見你。”
傅敬辰的聲音略帶擔憂。
阮頃盈:“好,我去。”
“劉娜醒了嗎?”
劉娜就是那個重傷的同學。
傅敬辰:“醒了。”
阮頃盈:“我先去趟醫院,伍光那裏麻煩你先把他保護好。”
傅敬辰:“好,我去接你。”
……
兩人趕到醫院看到劉娜時,她幾乎渾身纏滿繃帶。
隻有兩個眼睛留在外麵,眼神空洞望著天花板,母親在旁邊低聲墜泣。
阮頃盈走上前,輕輕叫了一聲:“劉娜。”
她才眨了眨眼睛有了點反應,將眼神從天花板上轉到阮頃盈身上。
阮頃盈小心翼翼問道:“劉娜,你還記得我嗎?”
劉娜木訥地點點頭。
阮頃盈看她反應正常,繼續嚐試問道:“燃燒的那瓶試劑是從我們實驗室借過去的那瓶嗎?”
劉娜眼淚瞬間順著眼角流了下來,默默地點點頭。
但是許若婉告訴她當時給劉娜的不是高錳酸鉀試劑。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瓶子裏麵的試劑被人調換了。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樣,這件事情是衝著她來的。
看完劉娜,她又去了趟許若婉的病房,病房裏遊戲聲和叫喊聲此起彼伏,不可謂不熱鬧。
她剛推門進去就看見許若婉趴在**,柏亦凱搬了個凳子坐在她床頭,兩人一手抱著個手機,正如火如荼地開火。
“你趕緊,繞到後麵的推塔。”
“不對不對,趕緊過來掩護我,我艸,不行不行,要死了。”
柏亦凱正興奮地叫著。
忽然聽見傅敬辰悠悠的聲音從後麵響起:“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柏亦凱才從遊戲裏抬起頭,偌大的黑眼圈嚇了後麵兩人一跳:“我艸,我說怎麽忽然就死了,原來是你,影響我運勢。”
傅敬辰:……
“玄學不是掩蓋你菜的借口。”
“怎麽樣,一晚上感覺如何?”
一句話把沉迷於遊戲不可自拔的兩人說愣神了。
許若婉轉身看到傅敬辰簡直更誇張。
她不過就是住個院怎麽就把雲城這位投資大拿給炸出來了?
昨晚看到柏亦凱的時候她還以為隻是相似,畢竟也從沒聽說阮頃盈能認識這種豪門大拿,這下連傅敬辰都來了。
她終於幡然醒悟,昨晚被她罵流氓,地痞、無賴、不入流的男人真是珠寶世家柏氏唯一繼承人柏亦凱。
許若婉這會兒鑽地洞的心都有了。
這頃盈學姐到底什麽人,悶聲幹大事啊。
“你倆要不先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想和若婉聊聊。”
阮頃盈看著傅敬辰和柏亦凱淡笑。
傅敬辰拽起柏亦凱:“走,抽根煙去。”
兩人走出房門,阮頃盈在許若婉麵前晃了晃手。
“別看了,人已經出去了。”
許若婉狐疑地看向阮頃盈:“不是,姐,你不應該解釋解釋?”
解釋下這兩個在她生活裏屬於炸裂般的人為什麽會在一天內活生生出現在她麵前。
阮頃盈淡笑,簡單總結:“朋友。”
“說說昨晚的事吧,劉娜說是你給她的那瓶試劑發生的起火爆炸。”
許若婉一聽瞬間炸毛,就要坐起來。
“嘶。”
阮頃盈快步走過去扶住她,“別亂動。”
許若婉憤憤,“不可能,她借的是氫氧化鈉。”
“怎麽都不可能起火引發爆炸的。”
話音剛落,許若婉神情肅穆看向阮頃盈,“不會是……”
阮頃盈點點頭。
許若婉不忿道:“這些人喪心病狂吧,先是詆毀你,要毀了你,現在又偷梁換柱,直接要去你命。”
“頃盈姐,你是最近得罪什麽人了嗎?”
剛開始誹謗的事情,阮頃盈隻以為是陳希做的,但偷換高錳酸鉀引起火災和爆炸來看,陳希還沒那個膽量。
小打小鬧她可以,但真上升到人命的地步,她的腦子就先不夠用了。
“對不起,連累你了。”
阮頃盈歉疚地說道。
“嗨,我沒關係,主要是擔心你,你在明,敵在暗,這次沒得逞,保不齊還有下次,隻會比這次更猛烈,手段更殘忍。”
“頃盈姐,你要小心點。”
許若婉一番話讓阮頃盈有些動容。
從沒想過會有這麽多人能夠不計後果,不顧自身安危地擔心她。
這些年在陳雲那裏受到的辱罵和冷待仿佛在她離開那個家之後被遇到的人們一點一點被治愈。
她是幸運的,至少比很多被原生家庭深深傷害到無法治愈的大多數人幸運。
阮頃盈聲音有些哽咽,“嗯,謝謝你,若婉,真的很抱歉,這次連累了你們。”
許若婉語氣輕鬆,“頃盈姐,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隨時和我說。”
許若婉從小是在父母長輩的慈愛下長大。
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極富正義感。
和阮頃盈相處了這麽久,對她的為人早已信服,甚至敬佩。
就像是小太陽一樣圍在阮頃盈身邊。
阮頃盈摸摸她的額頭,“好好養傷,我還有點事,晚點過來陪你。”
許若婉笑意倦倦,“嗯,你先去忙吧,我這沒太大事,等會我媽值完班過來就能辦理出院了。”
“不用擔心我。”
……
阮頃盈和傅敬辰回到郊區別墅。
伍光現在行動不太方便,不過認識清醒的。
“你想和我說什麽?”
阮頃盈語氣淡然。
伍光瞥了眼傅敬辰和在門口站著的保安,語氣慵懶,“讓他們都出去。”
傅敬辰雙眼微眯,透著絲危險。
阮頃盈悄無聲息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淡定。
伍光看出來傅敬辰對阮頃盈的擔憂,補上一句:“放心,我保證不會傷害她。”
傅敬辰冷哼,“你和她之間有什麽事我不能聽的?”
伍光挑眉,“那自然是有。”
看慣了傅敬辰肆無忌憚懟別人,從來沒誰敢這麽理直氣壯懟得他說不出話。
阮頃盈淡笑:“放心,我不會有事,讓我和他先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