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頃盈挑了挑眉,轉頭把早餐吃了。

許若婉沒多久盯著一張燦爛的笑臉推開門。

“頃盈姐,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說完,順帶晃了晃手裏的早餐盒。

“醫院附近的一家腸粉,牆裂推薦。”

“快嚐嚐。”

許若婉快步走到雜物桌旁,看到阮頃盈手裏還拿著剛才顧澤西送的小籠包。

小臉有些失落,“原來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阮頃盈淡笑,“沒事,我餓了好久,正好把昨晚的也一起補上。”

她不願拂了許若婉的好意,接過她手裏的餐盒。

低頭聞了下,“嗯,好香,謝謝你,我很喜歡吃腸粉。”

許若婉低落的情緒瞬間變得笑顏如花。

阮頃盈不禁感歎,小姑娘就是好,別人簡單的一個善舉就能讓他們高興起來。

顧及許若婉還有傷在身上,阮頃盈隻讓她坐在一旁記錄數據。

阮頃盈在實驗室整整呆了一周,幾乎寸步未離。

在比賽提前兩天時將參賽匯報文件傳給梁院長和賽事組委會。

梁院長看完後提了幾個小問題,強調在數據嚴謹性上要特別注意,其餘沒再多言。

阮頃盈把幾個比較特殊的實驗又反複做了幾次,發現有幾個數據在不同情況下確實產出的結果存在偏差,為了確保數據準確性阮頃盈秉著精益求精的學術態度將實驗做到極致。

“頃盈姐,再不確認結果時間來不及了。”

距離比賽時間還有3個小時。

阮頃盈還在實驗室泡著。

聽到許若婉的話連頭都沒抬一下。

15分鍾後,阮頃盈充滿欣喜的聲音,“好了。”

“把這個數據填上。”

爭分奪秒的時間裏,阮頃盈將完整的實驗報告發給組委會,和許若婉一起下樓。

實驗樓下一輛黑色卡宴矗立在陽光中。

倚在車旁的男人眉頭深鎖,是不是抬手看看腕上的表。

正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過去延遲比賽時間。

就看見阮頃盈和許若婉從樓裏麵走出來。

一周沒見,阮頃盈看見傅敬辰的瞬間有些許驚喜,“你怎麽來了?”

“嗯。”

“上車吧。”

許若婉看兩人簡單互動,不動聲色默默坐上後座,開啟自動屏蔽模式。

“緊張嗎?”

阮頃盈除了忽然見到傅敬辰時表情有片刻鬆動。

一路上整個人都處在緊張的狀態中,連身體都不知不覺做得筆直。

腦子裏都是等下比賽要匯報的實驗內容。

但表麵上依然要裝成很淡定。

阮頃盈搖頭,“不緊張。”

傅敬辰淡笑,“不緊張就好。”

阮頃盈:“你笑什麽?”

傅敬辰:“笑你可愛。”

阮頃盈:……

許若婉os:媽媽,我好像糖尿病要犯了。

我不應該在車裏,我應該在車底。

“這不是去酒店的路?”

傅敬辰眼光淡淡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你就穿這身?”

阮頃盈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穿了一身米色休閑裝,不適合那種正式場合。

這些衣服還是那天她說要在實驗室呆一周後傅敬辰找人給她送過來的。

裏麵沒有正裝。

車子開回譽景。

“裏麵有幾套新到的正裝,你去試下。”

阮頃盈正要下車,發現許若婉坐在車上沒動,“若婉,你也一起來吧。”

許若婉擺手,“不用了頃盈姐,我在車上等你就好。”

阮頃盈沒說話,推門下車。

繞到後車門,把許若婉拉下來,“一起選一套。”

阮頃盈選了一套黑色蕾絲翻領西裝套裝,整個人凸顯幹練、職業,許若婉選了套淡綠色西裝套裙,把她小姑娘天真又不失穩重的氣質顯示得淋漓盡致。

兩人換好衣服,司機送她們過去比賽現場。

“你不去了?”

阮頃盈臨走前看見傅敬辰在書房打電話,她用唇語問道。

傅敬辰捂著電話,“好,你們去吧。”

參賽者一共有十個,阮頃盈的匯報順序排在最後一名。

陳希排在第三個。

當陳希打開匯報文件時,阮頃盈和許若婉臉色大變。

許若婉不可置信抓著阮頃盈胳膊,“頃盈姐。”

阮頃盈有數秒慌亂,穩了穩心神後,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別自亂陣腳,先看看。”

陳希匯報的主題以及內容都和她一模一樣。

隻是ppt模板改了而已。

在看到幾個核心數據時,阮頃盈放下心來,同時也確定了陳希手上文件來源渠道。

“我出去一下。”

阮頃盈走出宴會廳,一通電話打給傅敬辰。

時間緊迫,粗略估算距離她匯報時間隻剩下一個半小時。

她現在能想到求助的人隻有傅敬辰了。

“別想太多,先好好比賽。”

傅敬辰低沉穩重的聲音,讓阮頃盈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間有種踏實安定的感覺。

她懷著惴惴不安的心一直聽到第9個參賽者匯報完都沒有收到傅敬辰的信息。

“下麵有請我們最後一位參賽者,雲城大學臨床醫學係博士阮頃盈,推薦導師,梁國才院長。”

阮頃盈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許若婉擔憂地看著她,“頃盈姐。”

她雙手緊緊貼在西褲邊緣,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一步一沉往舞台上走去。

當她的匯報材料在後麵LED屏幕顯示出來時,全場一片嘩然。

阮頃盈手握話筒,眼神堅定不移,掃過台下每一位觀眾。

最終定格在最中間那位身著黑色絲絨貼身西裝男人身上。

泛著白光的射燈照在他身上,仿佛給他矜貴清冷的氣質度了層薄霧,在一注眾人裏顯得出眾非凡。

傅敬辰朝她肯定的點點頭。

她深吸一口氣,鎮定自若的把所有內容講完。

“阮小姐,你知道自己的研究內容和三號參賽者重合了嗎?”

問她話的是本次大賽評委之一,謝彬。

“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定義為抄襲者嗎?”

“我並不這麽認為。”

“你有什麽證據?”

“我的數據更加充分。”

“那你怎麽證明你不是在抄襲三號參賽者的基礎上又自行研究的呢?”

“謝評委,既然我和三號參賽者的研究方向重合,那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您為什麽就這麽肯定我是抄襲者?”

“我並沒有肯定,隻是再問一種可能性。”

“您的這種可能性會給大家一種先入為主的想法,誤導大家將抄襲者的帽子安到我頭上。”

“阮小姐……”

謝彬還想說什麽,此時聶書急匆匆從後台走出來,到傅敬辰身邊低語片刻。

“謝評委。”

謝彬正要反駁阮頃盈的時候被傅敬辰叫住。

“匯報時間結束了,先讓參賽者下去休息吧。”

傅敬辰作為本次大賽投資商,擁有絕對話語權。

謝彬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