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既然有那麽多紅顏知己,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又有什麽關係?”
阮頃盈積累的情緒快要撐不住了。
傅敬辰捏著她腰身的力道收緊,眼簾微眯,眼神淩厲的看著她,“阮小姐這是好日子過夠了,擺不清自己位置了?”
這話像一盆帶著冰刀的水頃刻間朝著阮頃盈潑了下來。
從頭到腳,如墜冰窖。
身體裏的五髒六腑像是被冰刀劃傷一樣,泛著隱隱痛感。
她眸子裏的光漸漸暗了下去。
是她逾矩了。
強忍著心裏的苦楚,話送到嗓子眼,她深吸一口氣。
“抱歉傅總,按照約定,如果您有固定交往對象,我們的協議自動解除。”
傅敬辰冷笑一聲,放開她。
端正坐好,修長的手指扭著折射出白光的鑽石袖口。
“解除?”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阮小姐的父親,好像還沒做移植手術。”
阮頃盈不可置信看著他。
到了這一地步,他還想用威脅的方式把她綁在身邊?
一滴淚,無聲從阮頃盈眼角滑落。
明明是他先打破規則,打破他們之間的平衡,卻要將她的尊嚴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
傅敬辰說的沒錯,她不敢輕易和他撕破臉。
阮青山的命還捏在他手裏。
她不能置他於不顧。
她眼眸低垂,空洞無光,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玩偶。
伸手去解自己衣服扣子。
傅敬辰的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你在幹什麽。”
阮頃盈抬眸,掛著淚珠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傅總不是對我還沒玩夠嗎?”
“我在主動獻身,您沒看出來嗎?”
傅敬辰雙手緊緊握成拳,一把按在阮頃盈正在解扣子的手上,“夠了!”
“聶書,拐角處停車。”
聶書接到傅敬辰指令慌忙變道,在拐彎處把車慢慢停下。
傅敬辰怒視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阮頃盈,“下車。”
阮頃盈拿上外套和手提包,推門下車。
她剛關上車門。
黑色車身一個箭步瞬間消失在視野中。
阮頃盈孤零零的站在路邊一直盯著車子消失的方向,路燈把她的影子拉的頹長,幾秒後,她扶著牆緩緩蹲下。
仿佛又隻剩下她一個人。
在頑強的與這世界拚命。
淚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滴落在腳尖前。
慢慢聚成一灘水。
一輛藍色超跑停在阮頃盈麵前。
“頃盈。”
程蒼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阮頃盈擦幹淚水,抬眸看去。
有些意外,沒想到在這裏能遇見程蒼。
程蒼是鄰省人,據說家裏條件不錯,現在看來應該是相當不錯了。
但身上沒有富二代那些紈絝的惡習,為人低調謙卑,謙遜有禮。
除了上次陳希搞的烏龍事件,阮頃盈對他的印象還可以。
隻是他一般是住在學校附近,很少在學校2公裏範圍以外的地方見到過他。
“程蒼。”
阮頃盈盡力擠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但這笑容看在程蒼眼裏除了嘴角微微勾起外,整個表情都帶著點酸楚。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上來,我送你回去。”
程蒼客套的問了一句,怕她尷尬,沒有再往下問。
直接讓她上車。
“在這裏辦事?”
阮頃盈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和程蒼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
“是,我父親有意將生意轉來雲城發展。”
“今天約了傅家二少。”
之前還在想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火鍋店。
原來傅敬辰是因為和程蒼家有約才從國外回來的。
超跑後麵跟著一輛黑色卡宴。
車身流光線條,和後座男人英俊的麵部線條一般完美流程。
隻是男人神情陰鶩,眼神如淬了利劍一般盯著車上的兩個人。
仿佛要將車上的兩人盯出兩個大窟窿。
怪不得今天這麽反常,原來是有了新歡。
才敢到他麵前叫囂。
傅敬辰的臉色沉的可怕。
聶書有些擔憂,“傅總。”
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跟上。”
聶書:“是。”
藍色超跑在恒安苑停下。
阮頃盈解開安全帶,“程蒼,今晚謝謝你。”
程蒼下車幫她拉開車門,“真想謝謝我就有空請我吃飯吧。”
阮頃盈莞爾,“沒問題。”
這表情,落在後麵黑色車上的男人眼裏,刺眼嫉妒瘋狂。
程蒼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外麵冷,快點上去吧。”
阮頃盈點頭,和程蒼道別後轉身往裏走去。
她剛進屋沒多久,一陣敲門聲從門口傳來。
阮頃盈提著心,手裏拿著棒球棍,慢慢逼近玄關,“誰?”
對方停頓了幾秒,沒說話,又繼續敲門。
阮頃盈心裏更沒底了。
透過貓眼往外看,隻能看見一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的肩膀。
阮頃盈緊緊握著棒球棍。
努力保持聲音的穩定,“再不說話我打電話報警了。”
門外的敲門聲又頓了兩秒,而後,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
“阮頃盈,開門。”
熟悉的聲音再次撞擊上阮頃盈的心髒。
她打開門,“傅。”
話還沒說完,傅敬辰攬住她的細腰,帶著涼意的唇精準無誤蓋在她唇上,吻的又凶又猛。
傅敬辰順勢往裏麵邁步,用腳尖勾上門。
將阮頃盈翻過身,抵在門邊。
阮頃盈倏然吃痛,一股鐵鏽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傅敬辰放開她,抵著她額頭,“拒絕我,是因為有了新歡?”
阮頃盈:?
傅敬辰退開一步,捏緊她的下頜。
四目相對,她才看到他眼底的猩紅。
他咬牙,“阮頃盈,是你先招惹我的,沒有我的允許,想終止協議?”
“也要看你夠不夠資格。”
阮頃盈猛的推開他。
積壓在心裏的情緒徹底爆發。
“是,我沒有資格,因為欠了你的錢和人情,所以我就隻能成為你見不得光的玩物。”
“做你的金屋藏嬌。”
“沒有尊嚴,沒有底線,任你**,踩踏,玩弄。”
“直到你玩夠了,玩膩了,就像扔掉破抹布一樣把我扔掉,是嗎?”
“傅敬辰,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麽這麽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