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不過是為了以後的需求,賣出一個人情。

沒想到提前用了。

……

實驗室裏,阮頃盈有些心不在焉。

“頃盈姐,這組實驗數據有些奇怪。”

許若婉趴在顯微鏡上,一邊觀察細胞變化,一邊問阮頃盈。

阮頃盈從發呆中回過神來。

“嗯?”

許若婉抬頭,“這組數據和之前測試的出入太大。”

“我拿不準。”

阮頃盈拿過報告看了一會兒,“流程沒錯的話就先往下進行。”

許若婉點頭。

“頃盈姐,怎麽感覺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

說著,故意往阮頃盈這邊靠近幾分,挑眉戲笑,“是不是聽說史蒂芬教授來,興奮得靜不下心?”

許若婉說對了一半,她確實是因為史蒂芬教授來很高興。

在想怎麽才能讓史蒂芬教授收她為徒。

史蒂芬教授收徒難,她有所耳聞。

但這些事情,她沒有說出口。

“司瑤生日快到了,等下一起去逛街?”

許若婉一拍腦門,“對,我想起來了。”

“那我可得要去給她好好挑個禮物。”

司瑤知道她們要去逛街,說什麽“禮物要收得人滿意才行”。

硬是寄過來一起逛著。

路過一家高端內衣品牌。

“送內衣吧。”

司瑤不經意說道。

阮頃盈和許若婉有一瞬怔愣,“啊?”

司瑤眼神閃過精光,“哎呀,不是說閨蜜就要送最貼身的禮物嗎?”

“正好我最近缺內衣,幫我挑挑?”

最終阮頃盈被司瑤死拖硬拽進內衣店。

原本阮頃盈還在很正經地幫她挑內衣。

下一秒,司瑤直接扯過一件黑色真絲鏤空睡裙出來。

“這件怎麽樣?”

阮頃盈咋舌。

雖然司瑤平時的睡衣穿得也還算性感,但也是中規中矩的那種。

眼前這個明顯不在性感的範疇內,而是情趣睡衣。

這家夥什麽時候穿得這麽……露骨?

“這可不是給我買的。”

阮頃盈:?

司瑤賊兮兮地看著她笑,“送給你的戰袍。”

“怎麽樣?”

阮頃盈頓時臉肉眼可見漲紅起來。

在一邊挑睡衣的許若婉見狀,湊了個腦袋過來,“什麽戰袍?”

阮頃盈的臉頰更紅了。

尷尬的別開頭,“挑你自己的吧。”

說著,邁步往一旁轉身。

司瑤不依不饒,又拿了一件粉色真絲睡衣,“那這件呢?”

這件布料稍微比剛才黑色那件多些。

胸前那多巨大的蝴蝶看看遮住那兩坨肉。

阮頃盈看的臉紅心跳。

這都什麽跟什麽?

司瑤垂笑,叫來導購把這兩件衣服包好。

阮頃盈神情緊張,拽住她手腕,“你幹什麽?”

司瑤挑眉,“買來送自己,不行嗎?”

阮頃盈:……

許若婉看熱鬧不嫌事大又不知從哪探出個腦袋,“司瑤姐,你這麽快就有床伴了嗎?”

這下輪到司瑤尷尬如社死現場。

轉頭看向許若婉,唇角挑起一抹死亡微笑。

同時在心裏不停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許若婉吐了吐舌頭,把腦袋又縮了回去。

三人挑好衣服,走出店門。

迎麵撞上挽著肥頭大耳,滿身油膩男人的陳希。

陳希看見他們,先是一愣。

隨後展開一個甜膩膩的笑意,扭頭對身邊男人低語幾句。

鬆開他便朝著阮頃盈走來。

“好久不見。”

陳希語氣故作輕鬆。

阮頃盈和她沒什麽好說的,隻淡淡點頭。

陳希對阮頃盈冷淡疏離的態度倒沒在意,“能和你單獨聊兩句嗎?”

咖啡店內。

陳希緩慢攪動著咖啡。

阮頃盈坐在對麵,安靜地看著她,“不是有話說?”

陳希淡笑,抬頭,“阮頃盈,說是嫉妒,其實應該是羨慕。”

“同是泥濘中掙紮的人,為什麽你總能輕易得到我一直瞻戀渴望的東西。”

“而更可恨的是,你就算得到這些,也不會加以利用。”

“剛開始我覺得你可能是學習學傻了,怎麽會有人放著捷徑不走,非要選擇一條鋪滿荊棘的路。”

“後來知道,不是,你本性如此。”

阮頃盈微微皺眉,抬手看了眼時間,“如果你隻是來和我說這些的,我認為實在沒必要浪費彼此時間。”

陳希自嘲地笑了笑,“阮頃盈,你是不是一直都挺看不起我?”

阮頃盈皺眉,實在不太想和她糾纏,“能看不起的隻有你自己。”

“如果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說完拿起錢包,拿出兩張放在桌子上,準備起身。

“不是莫以安。”

陳希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麽一句。

阮頃盈:“嗯?”

陳希:“那些事情不是莫以安指使我做的。”

“我是喜歡莫以安不假,但他根本不舍得傷害你。”

“更不會讓我去做那些事情。”

阮頃盈眉頭緊皺,等待她下一句話。

“是唐安希。”

這個名字,對阮頃盈來說,一點不陌生。

甚至覺得如果是她的話,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唐安希追著傅敬辰跑了這麽多年。

好不容易把前女友盼走了,以為自己有機會能上位。

結果半路殺出個她。

任誰都會心裏不舒服。

更何況,第一次見麵,還被她設計,才有了她接近傅敬辰的機會。

她哪裏是輕易能咽得下那口惡氣的人。

不斷找機會對付她,才是唐安希會做出來的事。

阮頃盈呷了口咖啡,沒說話。

“你不吃驚?”

阮頃盈無所謂聳聳肩,“無所謂。”

陳希了然,阮頃盈一直是這樣,對於她不在乎的人,一般都會表現淡淡的。

甚至在她眼裏,這些人連對手都稱不上。

她是這樣,唐安希也是這樣。

她按下心底差點燃起的那麽嫉妒,認命道,“你一定覺得現在的我很狼狽。”

阮頃盈搖頭,“認真生活的人都很勇敢。”

陳希猛的抬頭看向她。

阮頃盈淡笑,“不是嗎?”

“剛才那個算是你男朋友吧?”

那個男人雖然肥頭大耳,略顯油膩,但能看得出來是有點家底的年輕男人。

陳希能隨便說兩句,撇下他和阮頃盈坐在這裏。

足以證明男人對陳希的重視。

再加上他剛才看陳希的眼光,不隨便,不輕視。

這一切都說明陳希現在的生活在往她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