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辰是去公司的路上接到薑迎的電話,說薑佩情況不容樂觀。
臨時訂了機票飛往國外。
甚至沒來得及和聶書交代一聲。
阮頃盈猜到了,那女孩在國外,能拍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麵,說明他過去了。
“頃盈,據我所知薑迎和他不是那種關係。”
“瑤瑤,我沒事。”
明顯阮頃盈不想談論與傅敬辰有關的話題。
司瑤思忖片刻。
想了想還是選擇暫時先不說。
她挽上阮頃盈的胳膊,頭靠在她頸窩,神情真切地說道:“頃盈,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有我。”
阮頃盈淡笑。
真好,人生中能遇到這樣一個司瑤。
命運對她,不算太差。
……
阮頃盈住院觀察了一晚,第二天就出院了。
“去我那兒吧。”
阮頃盈身體沒什麽大礙,但比較虛弱,司瑤擔心她一個人在家又出什麽意外。
“不用了,我回恒安苑。”
阮頃盈謝絕司瑤的好意,她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
“那我和你一起去恒安苑。”
有前車之鑒,這個時候司瑤不敢放任她一個人。
阮頃盈拗不過司瑤,兩人一起回了恒安苑。
司瑤本就是大小姐,洗衣做飯的事情哪會。
直接問司家要了個保姆過來。
恒安苑是大平層,多住個保姆倒是不算太擁擠。
但對阮頃盈來說就有很多不自在了。
過了一天,阮頃盈向司瑤再三保證她能照顧好自己後。
司瑤帶著保姆回去了。
整個房子瞬間安靜下來,阮頃盈坐在沙發裏,手上拿著手機點開那條新聞。
頭版上的圖片驀地出現在眼前。
再次看到這樣溫馨的畫麵,阮頃盈依舊覺得心痛難耐。
日光下的兩人,繾綣和諧。
與此時她的心痛形成鮮明對比。
手機鈴聲在空曠的房間內陡然響起。
來電顯示的三個大字,刺痛了她的雙眼。
傅敬辰!
阮頃盈自嘲一笑。
真是難得他遠在千裏之外的溫柔鄉,還能記起她來。
“在幹嘛?”
男人聲音裏透著不經意的柔情。
聽在阮頃盈耳朵裏,卻異常諷刺。
“在做實驗。”
做實驗是托詞,隻是不想和他繼續聊下去。
更不想麵對他虛情假意的關心。
“感冒了?”
阮頃盈回複的聲音透著沙啞和沉重,從手機裏聽去像是感冒的鼻音。
“嗯。”
阮頃盈無意與他糾纏,想盡快結束這場對話。
隻簡單幾句,似乎要耗盡她所有力氣。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我過幾天回去。”
“給你帶禮物好不好?”
阮頃盈一陣厭惡湧上心頭。
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嗎?
她掛了電話,眼淚無聲從眼眶滴落,垂在棕色的木質地板上,開出一朵朵深色的小花。
……
傅敬辰這次走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時間。
在阮青山做手術前趕了回來。
阮頃盈從實驗樓出來時沒看見伍光。
反而被前車反射的光芒刺傷了眼睛。
抬手放在額前擋住陽夕陽帶來的光影,雙眸微眯。
鋥亮的黑色車身旁,男人一身駝色風衣裏搭配的黑色高領線衣。
倚在車門旁,指尖燃著若隱若現點點猩紅。
夕陽最後一抹餘韻將整個人鍍上一層橘色。
冷硬的外表下,包裹了一層暖意。
氣質清冷矜貴。
看見二十米外的阮頃盈站著不動。
中指將煙嘴輕輕彈開,一側唇角輕輕勾起。
無意中散發出來的男人魅力,攝人心魄。
“怎麽?幾天不見,不認識了?”
男人調笑道。
阮頃盈怔中間,男人踱步向前,替她遮擋住刺人的陽光。
阮頃盈今天穿一身淡紫色的貼身毛線裙,白皙細膩的小腿下麵,搭配一雙白色帆布運動鞋。
亞麻色的長發用抓夾隨意挽在腦後。
整個人看上去青春、純潔,又帶點美而不自知的慵懶。
傅敬辰在看見她的第一眼,便很輕易地來了感覺。
他輕捏起她下頜,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
入眸色的眸光,閃著亮光,眉眼彎彎。
聲音繾綣,像帶了勾子,“這些天,想我沒?”
一陣微風拂過,微微涼意蓋過眼角。
阮頃盈眼眶莫名泛紅,眼神中有捉摸不透的深意。
有委屈,有恨意,有離別,唯獨沒有驚喜。
唇瓣微動,卡在胸腔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阮頃盈欲說還休的樣子,落在傅敬辰眼裏,竟有幾分惹人心疼的脆弱感。
傅敬辰將她攬入懷中,身體緊密貼合。
輕聲問道:“怎麽了?”
“太想我了?”
阮頃盈不自在輕推他肩膀,後退一步,“在學校。”
“不合適。”
傅敬辰放開捏著她下頜的手,握上她纖細軟嫩的腰肢,低下頭,唇瓣貼近她耳畔,聲音低沉暗啞,“去車上?”
阮頃盈低垂著腦袋點了點頭。
今天傅敬辰沒有帶司機和助理,自己開車過來。
一路上他將阮頃盈的手握在手裏,單手開車。
阮頃盈想掙脫出來,“你好好開車。”
傅敬辰調笑,“聽說單手開車是男人最帥的瞬間?”
說完,他特意掃了眼阮頃盈。
她臉上表情淡淡,並沒有因為這句話有半分波動。
其實阮頃盈腦子裏不停閃過她見過的傅敬辰各種表情的臉。
不得不說,隻要是那張臉,不管是什麽動作都是最帥的瞬間。
包括帶她攀登頂峰的時候。
車子開進譽景時,夕陽最後一抹餘暉褪下,月光柔和地撒向大地。
阮頃盈手剛碰到車門鎖。
就被傅敬辰拽住胳膊一把扯了過來。
傅敬辰捏著她的下巴,神情肅冷,眸光深沉,“怎麽回事?”
阮頃盈思忖良久,開口道:“傅總,我們談談。”
傅總?又是傅總。
傅敬辰冷“哼”一聲,鬆開阮頃盈,側身倒了根香煙出來。
打火機的火苗“噌”的一下竄起。
昏暗的車廂內瞬間亮了起來。
傅敬辰把香煙叼在唇瓣上,深吸一口。
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手臂搭在車窗上。
緩緩吐了口煙圈,淡淡薄薄的煙氣從唇角溢出。
傅敬辰往座椅後靠了靠,姿態陰鶩又性感。
嗓音暗沉道:“阮小姐,想談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