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聲音開得很大,動畫片吵吵鬧鬧的配樂足夠抵消這裏發出的一切響動,但為求保險,陸郡還是抬手把淋浴打開了。
水蒸氣很快讓周遭一切蒙上了薄薄一層霧,兩人沒有要洗鴛鴦浴的意思,所以站得離蓮蓬頭四五步遠。雖然心裏很堅定地想著不至於,但最初那一陣兩個人還是有點恍惚和上頭。
感覺就像原始本能輕鬆淩駕於理性之上,也不怎麽能正常思考,完全被荷爾蒙和彼此的性吸引力掌控,呼吸連著呼吸,唯一想法就是先做再說,是渴望侵入與容納的關係。
這一過程並不漫長,但也維持了將近十分鍾。影子對疊,如膠似漆,血肉要硬生生融在一起似的,甚至因為過於急迫導致動作有些粗暴。聶斐然胸以下及肋骨被勒得發疼,大腦是短暫缺氧狀態,卻沒有哪一刻感到慌亂空虛。
因為從上到下,身體每一處敏感區域都被細心照顧到,陸郡傳遞給他的感覺很純粹——
痛就是痛,爽就是爽,以愛為前提,絕不摻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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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愛人對與自己靈肉合一的渴望,比泄欲式的身體掌控要動人得多,也許是很微妙的情緒差別,但聶斐然分辨得出來。
親嘴的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兒,聶斐然的乳首隔著襯衣和陸郡的胸膛反複摩擦擠壓,沒有肉貼肉卻勝似,他很容易因為這種半葷不素的肢體接觸激動和興奮,而陸郡注意力原本全集中在手上,後知後覺感受到什麽不一樣後,好像受了極大鼓舞,呼吸馬上變得粗重起來。
**本來是兩個人的事,而他們倆對性的要求又遠不止步於履行夫妻義務,陸郡表麵是強勢的那方,實際主導的同時也被主導,所以誰不在狀態都不可能獲得完美體驗。可以有喚起的過程,但本質隻有聶斐然的情動能推著他享受欲望積聚。是無數次試驗後不爭的事實。
不過理雖如此,大部分時候聶斐然在性事沒什麽出息,也或是陸郡太了解怎麽擺弄他會**,前菜根本都還沒正式上桌,他已經被迫近的快感刺激得大腿發抖,不敢亂動不敢叫,艱難地忍耐,惟有喘息是自由的。
陸郡多少掌握分寸,吻住他後再加了一根手指進去深深淺淺地刺激。食指慢慢擴寬,中指指節硬硬地頂在穴內碾揉,指尖靈活地挑動,配合小幅高頻的**,最後幾下頂得很深,還憑本能和直覺試著往上勾了一瞬。
"呃……啊啊…哈……!"
聶斐然下意識踮腳,意識隨著快感飄飄擺擺。
兩個人放肆地纏作一團,再堅持一會兒聶斐然就到了,軟肉漸漸開始沒有規律地收縮,內壁一吸一放地擠壓著體內修長的手指。而陸郡弄了他半天,溫熱的黏膩的**流了一手,腦子裏想的全是待會兒換一處進去該有多舒服。
此情此景下,體液的味道催情卻又讓人羞恥,被熱氣一蒸更甚,身體又悶又燥,聶斐然跟丟了魂似的,離**就差臨門一腳。
吊在那個點上的時候舒服也折磨,一個往前進一些,另一個就往後退,陸郡留了點餘地,嘴唇埋在他胸前細膩白皙的皮膚上親個沒完,嚐試分開一點,聶斐然馬上就腿軟得要跌坐下去,被陸郡一把摻住,身體重新抵近,低頭吮他嘴唇。
這個吻要更放鬆,雖然剛才隻做了個開頭,但被吻著的時候,聶斐然呼吸順暢一些,覺得身心都很舒適,悄悄睜開眼想好好看一看陸郡,沒想到陸郡也在注視著他。
陸郡越看他越喜歡,聶斐然則覺得他還是那麽英俊好看——睫毛長又密,眸子裏殘留幾分未消的欲念,映著自己的模樣,依舊溫柔似水,好像沒有留下太多歲月痕跡。就和第一次肌膚相親時一樣,看著他的時候眼神永遠是專注而認真的,很愛他,也願意捧出一顆心尊重他。
他知道自己肯定臉紅得不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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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辦成事,但兩個人不知怎麽突然就溫存起來。
果然,陸郡極力克製住了做到最後的欲望,喘息著吐出幾個字——
"要不還是算了。"
很不像他,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人身體卻很誠實地沒有任何多餘表示,下麵依然硬邦邦地一團,貼在聶斐然腹股溝上又頂又蹭,完全不見冷靜的意思。
"話都被你說了,"聶斐然掙脫一點懷抱後伸手在他臀上揉了一下,"那你現在……唔……"
陸郡糾結而無奈,舍不得放不開,心知肚明兩人已經迅速地進入了狀態,可另一邊,他進來後,外麵除了電視聲音一直沒什麽動靜,作為父母,心再大也不可能為了自己快活完全不管不顧。
更別提此時動畫片竟然開始播片尾曲!
陸郡:“怎麽辦?”
"你說呢。"
像被訓練出了某種條件反射,兩人均為之一振,心理上總感覺像偷偷摸摸做了壞事即將被抓到,察覺對方眼神後又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中年帶娃夫夫可自由支配的彈性時光就是這麽神奇,神奇到忘我,轉折大得能把人腰閃了。
聶斐然率先敗下陣:"聽著動畫片的都能來,我倆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敲鑼打鼓我都沒問題,"陸郡長長歎了一口氣,大致估計了一下時間,"十五分鍾一集?"
聶斐然點頭。
平時覺得長,現在覺得短。
十五分鍾,夠幹什麽呢?
"好了,出去看看,"聶斐然親親愛人的眼睛,"我保證,晚上,晚上回去再——"
"總得收個尾吧。"沒想陸郡爭分奪秒,把他抱得更緊。
聶斐然急了:"你——"
手已經伸進了衣服裏,停留在腰間溫柔地摩挲,聶斐然側過頭輕輕喘了兩下,陸郡就從他鎖骨溝慢慢嘬著往上吻,吻到脖頸時沒忍住多嚐了一口。
明知這一輪來去匆匆的**已接近尾聲,聶斐然仍然猝不及防被他舔得身子一抖,於是笑著,輕聲埋怨道:"別……嗯……口水弄我身上了!"
"要是能把你揣兜裏就好了。"陸郡退後一步,不情不願地站直身子,開始動手給他整理弄亂的衣服。
"說什麽傻話。"聶斐然拿毛巾擦他留下的東西,一瞧鏡子,不滿地嘟囔,"你看你,每次弄完都這樣。"
"哪樣。"
"你就會揉搓我,自己衣扣都不解,頭發絲都不帶分叉的!"
聞言,陸郡立馬繞到他背後,抽出一把梳子就要給他梳頭,一副誠心想補償的模樣。
聶斐然被他裝正經的表情逗得發笑,肩膀一躲:"不要你假惺惺,走開——"
陸郡從側邊黏糊糊地親了親他臉頰:"那下次我先脫?"
"你……你先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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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耽誤就真不像話了,兩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幾句,陸郡整理好後馬上出去陪女兒,聶斐然雖然慢他一步,但橫豎總覺得自己狀態不對,磨蹭了一會兒還是想洗個澡。
動畫片跳了一集後不知道在播什麽,陸郡走到隔壁臥室,見聶筠抱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枕頭歪靠在大床正中央,頭上依然頂著進門時候那塊浴巾,好像暫時不打算理他,除了手指和嘴唇被櫻桃汁染得通紅,確實很有異域公主的風采。
他暗笑,自顧自抽了兩張紙巾,然後往床角一坐,伸手過去給女兒擦嘴。
剛才又跑又跳地調皮夠了,聶筠下巴疊在枕頭上,疊出軟乎乎的一層肉,她看一眼電視又看看陸郡,眼神黯淡了一點點,好像對酒店的環境已失去一些新鮮感,小貓似的縮縮爪子,憋了一連串要求,張口就要一次性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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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浴室裏,聶斐然洗完後正穿衣服,頭發還濕著,陸郡突然在浴室外敲門。
"然然?"
聶斐然應了一聲。
"洗好了?"
"馬上!"
聶筠活潑的聲音響起來:"爸爸,我們要出去玩!你待會兒來找我們吧!!"
聶斐然想起沒有拿換洗的貼身衣物,不好直接出去,所以隔著門問:"現在嗎?"
陸郡怕他著涼,連忙搶答:"就樓下走走,你先換衣服,出來後給我打電話。"
"行,寶寶聽話不能亂跑,要注意安全噢。"
對陸郡聶斐然沒什麽好不放心,而且也難怪,大人自己開夜車來的,小朋友可是紮紮實實睡了一路,這會兒正值一天裏精力充足到無處發泄的時候,悶酒店裏看動畫片確實是很無聊的消遣,肯定不會甘心,出去逛逛也好。
不過等他出來後,發現事情並不按他想象的發展——
早餐已經送來了,豐盛地放了一桌。咖啡還是完整的拉花,但果醬和蜂蜜黃油已經攪合在了一起,而盤子裏的酥皮麵包光禿禿像被吹飛了假發,因為表麵最甜的一層已經被啃掉了。
一看就是某位小朋友的傑作。
聶斐然換好衣服坐下,發現陸郡在他手機底下壓了一張香檳色便簽,撕下來一看,上麵寫著——
【不要出門,等我回來。】
聶斐然若有所思地品味這句話什麽意思,但想來想去都隻得出一個賊心不死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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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昏昏欲睡,中途跟林語熙交換了一次信息,估摸還得再等,他幹脆握著手機鑽進了被窩,閉上眼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外麵有人刷了房卡,然後門打開,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卻半路折進了洗手間,水流聲響了一會兒,然後才是脫外套的聲音。
當然,應該不止外套,因為男式西褲拉鏈的聲音比較突兀,順滑又短促,而細絨呢料和裏襯摩擦時難免發出一點靜電釋放的細碎聲響。
聶斐然翻過身,眼皮打開一條縫,才看了個大致輪廓就被床邊的人連著被子抱住了。
他往旁邊睡了一點,打開被子想讓陸郡進來。
"寶寶呢?"
陸郡身上還帶著一點室外的寒氣,不是很願意直接躺進老婆被窩,但聶斐然已經熱乎乎地纏了上來。
"負一層玩兒呢,Shane和陽霖來了。"
"啊。" 聶斐然去牽他手,不免擔憂, "能不能行呀?"
陸郡親了親他: "他姐姐一家在,三個小孩兒加寶寶,底下有個保齡球館,讓butler安排了教練陪她們玩兒童通道,晚點我下去接。"
"就知道會這樣……"
聶斐然腿被頂開一些,他感到陸郡性器頂在穴口,馬眼摩擦在褶皺上,要進不進,帶起一陣酥癢,像漣漪層層擴散進身體深處。
低低呻吟幾聲後,他換了個姿勢,主動張開腿,手臂圈著愛人脖頸做好了接下去的準備。
陸郡吸著他**,舌尖輕輕撥弄乳孔:“玩一會兒還是直接開始?”
“嗯……隨,隨你……”
他身上暖和,裏麵更甚,此刻依舊潮濕柔軟,雖然微微瑟縮,但對陸郡有著致命吸引力,而剛才浴室裏的感官回憶時隱時現,所以選後者大概是兩人當下的共識。
陸郡把他覆在身下,蹭了幾下馬上重新硬起來,因為體液豐沛,足夠潤滑,所以沒有借助手部輔助,就這麽直接進了退退了進,一點點適應,直到可以頂至全根埋入。
"啊………………"
和指交完全不同的感覺,更滿更漲,這再動一下,兩個人都發出舒服的呻吟。
"嗯……老公……好、好棒……深……啊……"
被子拱起誇張的弧度,包裹其中的兩個人私處連接後上下碰撞摩擦。聶斐然忍不住往上頂了胯,雙腿交纏在愛人腰間後慢慢扭動身體,享受這一刻極致的纏綿。
心甘情願地讓對方占有自己是一種最奢侈的幸福,即是獻祭,也是擁有,他們慶幸此刻失而複得。
"寶寶,我愛你。"
眼看漸入佳境,陸郡的情話才開了個頭,窗外卻毫無預兆地奏起了聖誕樂,節奏歡快得可怕,緊接著合唱團的聲音響起——
Rudolph the Red-Nosed Reindeer,
Had a very shiny nose,
And if you ever saw it,
You would even say it gl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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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勢在必得):敲鑼打鼓我都沒問題。
酒店(大手一揮):滿足這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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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別字和語病明天來改,晚安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