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微微,喝醉的人要喝醒酒湯的,不然會很不舒服,你既然和他在一起了,能不能請你多關心關心他。司辰哥他……自小一個人生活,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因為……總之,請你以後多關心關心他。”
柳宛如的語氣裏,帶著懇切,可是隻有唐微微看到,她的雙眼中閃動著得意的光。
這女人在得意什麽?
她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這個不需要你說,我自有想法,若是沒事,請你不要一直敲門,很吵。”
門在眼前被關上,柳宛如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扭曲,但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快意的笑了。
可當她轉身之際,又恢複到了那個知性優雅,清純的國民女神形象。
趕走了柳宛如,唐微微並沒有多開心。
站在門口好一會兒,她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身上很累,也很困,腦袋昏昏沉沉的,可是睡不著。
心髒的部位,浮現出一絲鈍鈍的痛,不劇烈,卻讓她無法忽視。
她這到底是怎麽了?
茫然的看著前方,她的眼神沒有焦距,整個人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沒有靈魂,也沒有思想。
房間裏許久沒有聲音,傅司辰按捺住性子,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動靜。
皺著眉頭坐起來,環顧一圈,沒有看到唐微微的身影。
“去哪兒了?”
起來走了幾步,才看到,唐微微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似乎睡的很香,小臉紅撲撲的,氣色特別好……
不對,她的臉怎麽會這麽紅?
俯嚇身去,伸手摸了摸,觸手滾燙。
這溫度絕對不正常。
又摸了摸額頭,燙的快能煮熟雞蛋了。
“該死,怎麽會發燒的。”
慌忙把人抱到**,又打電話叫了醫生,然後他想了一下,去浴室打了一盆水,又拿了毛巾給唐微微物理降溫。
濕毛巾剛剛放到額頭不到三分鍾,就變成溫熱的了。
沒辦法,他隻能一遍一遍的換。
該死,醫生怎麽還不來?
百忙中抽空打了電話,“一個個的都是做什麽吃的?不想做了嗎?他媽的再不來,就全都回家吃自己。”
胡亂罵了一通,他丟下手機,再次換了毛巾。
十分鍾過去了,還是沒有人來。
越等越心焦,偏偏還不能走開。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帶人下山去醫院的時候,房門終於被人敲響了。
“總算是來了。”
扔下毛巾跑去開門,卻沒想到,門外的人不是醫生,而是柳宛如。
“怎麽是你?”仔細的看了看她身後,沒有別人了。
吞下即將脫口而出的怒吼,他盡量降低聲音,道:“你來做什麽?沒事的話就走吧,我現在很忙,沒時間理你。”
端著醒酒湯的柳宛如,原本帶著笑意的臉,隱隱有些掛不住了。
不過很快,她又浮起了更加燦爛的笑容,“你昨晚喝醉了,我煮了醒酒湯給你,不耽誤你的時間,你喝了我就走。”
在傅司辰拒絕之前,她把手裏的湯遞過去,“晾過了,可以直接喝。”
看著柳宛如帶著乞求的雙眼,傅司辰把拒絕咽下去,皺著眉頭,把碗拿過來,一飲而盡。
“是不是有些難喝?醒酒湯就是這樣……”
“少爺。”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柳宛如的話。
還不等她看清來人是誰,就被擠到了旁邊,手裏的碗都差點兒掉了。
終於是來了。
傅司辰看了一眼白大褂都沒有穿好的醫生和護士,還有他們旁邊的幾個山莊負責人,一邊往房間走,一邊沒好氣的道:“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滾進來。”
一夥人呼啦一下,全都湧進了房間。
這些人是來做什麽的?
柳宛如見門沒關,便好奇的走了進去。
傅司辰站在床邊,死死的盯著給唐微微做檢查的醫生,“怎麽樣?她沒事吧。”
量了體溫,聽了心音,又把了把脈,醫生鬆了口氣,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來,“這位小姐沒什麽大事,隻是發燒了。”
一聽這話,傅司辰瞬間怒火上湧。
“那還不趕緊給她降溫?發燒怎麽不是大事了,要是燒壞了怎麽辦?我警告你們,她今天要是有什麽事,你們都給我等著。”
被威脅了,又知道眼前人的身份,醫生不敢怠慢,連忙打開帶來的醫藥箱,配藥掛水……
幾個山莊的負責人額頭直冒冷汗,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少爺現在很生氣啊!
還是別惹他比較好,不然……
想想下場,幾人更加不敢做什麽,說什麽了。
一個個恭恭敬敬的低著頭,狀似鵪鶉。
藥水配好了,可還有個問題。
這退燒藥該怎麽讓這位小姐吃下去啊。
為難的看了看緊閉雙眼的唐微微,醫生猶豫的道:“少爺,這退燒藥……”
看了一眼醫生手裏那兩片白色的小藥片,傅司辰沒有猶豫的接過來,含進嘴裏,打算嘴對嘴的喂給唐微微。
大約是有些口渴,兩唇相貼的時候,唐微微就張開了嘴,傅司辰乘機用舌尖把藥片喂進她的口中,然後又含了一大口水,用同樣的方法喂給了她。
旁邊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呆了。
少爺這是……
同樣呆住了的還有人群最後麵的柳宛如。
司辰哥,你居然能為唐微微做到這個地步?
握緊的雙手十指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
退燒藥喂進去了,又連著喂了幾口水,唐微微幹的起皮的唇,看起來好了很多。
傅司辰滿意的退開,讓醫生給她打針。
可當醫生拿針紮進唐微微的手背血管時,傅司辰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可怕。
那麽粗的針,紮進肉裏該多疼啊!
他張嘴,想要說不打針了,可醫生已經紮了進去,還調好了藥水的流速……
“呼。”長舒一口氣,他沉聲道:“隻要打這一針就可以了吧!”
醫生察覺到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回道:“這……要看情況啊,我用的是最好的藥,這一針打完,要是能退燒,那就沒事了,如果退不了,那恐怕……”
“恐怕什麽?”傅司辰瞪著他,“還要再打嗎?”
“不用再打。”醫生搖搖頭,不等傅司辰露出笑容,緊接著道:“那要直接去醫院了。”
傅司辰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雙星眸似乎射處兩道劍一樣的光,直刺醫生。